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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脑震荡,右小腿骨轻微骨裂,多处皮下挫伤。
      这是最后的诊断结果,看来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至少小腿的石膏是不可能很快就能拆下的,起码一个礼拜。
      坐在轮椅上,江薇一直在想“人穷志不穷这个问题。”
      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医疗费用是几位数的话,一定会得出一个最经典的结论——人穷志不穷,摆明了是将她的大好前程饿死在亘古名言中。可现在她还没有看见医院出的账单,所以把自己看作是一位高风亮节的人物。当然不屑于同董家洱此类人渣同流合污,尽管董家洱此刻正前后为她的住院手续打典奔跑。
      头痛!
      好想用脑袋撞墙啊!
      这就是脑震荡的症状吗?那为什么不让她干脆失忆算了,至少还可以从零开始。
      想得越是多,头越是痛,干脆拿起电话机,按下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的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
      “是我——”
      “怎么了?声音没精打采的。”电话那边,奕琼的声音比她有生气多了。
      “没有,只是突然有空打电话而已,你怎样?伤口还痛吗?好多了吧!有人照顾吗?游司起说会照顾你的,有没有食言?”
      “一下子问那么多,让我怎么回答啊!”奕琼轻笑着抗议,突然想起了自己要问的话,“你,你没事吧!工作,工作还顺利吗?”
      “工作?干吗要问这个?”江薇突然警觉了起来。“就这样呗。知道你得罪了谁吗?”从新又将话题移到奕琼身上。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片刻后才听见奕琼哽弱的声音,“好想你们——”
      这一句话诉说了太多太多的言不由衷。
      江薇一阵鼻酸,所有的事情都从奕琼的那篇报道开始乱了,每个人的生活,包括她的,径自压下心中莫名的愤慨和疑惑。江薇这才开始反思,回忆这半个月来发生的所有糟糕境遇。
      她一向只求做好自己的事,可眼下看来这怕是奢望了。也许她已经不知不觉地淌进了浑水中…….
      “你真的没事吗?”电话那边奕琼还是担心地追问。
      江薇苦笑,口气有些酸,“干吗老是笃定我有事!怎么?隔了那么远,你又听出什么了?你这个人老喜欢胡思乱想。”江薇嗔怒,一把怪罪地数落朋友的老毛病。
      “没有就好,夏颖呢?还好吗?”
      “她啊!我想恋爱了吧!记得飞机上那个小帅哥吗?居然追她到公司,够浪漫的。”
      “…….”
      “怎么了?”奕琼的无语让江薇感觉不对劲,沉声问。
      “我担心夏颖,对方不是好人。”
      也许在以前若听到奕琼说谁有可疑谁不是好人,江薇也许会冷嘲热讽一番,可现在不用了,奕琼心里也许有什么事,而这些事也正是江薇此刻担心的。
      “游司起呢?他是不是好人?”不知怎么的,江薇脱口就问,眼里闪着古怪的诘。
      电话那头的奕琼始终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在江薇看来是刻意的。奕琼认为这是她自己的事,可她不明白,浑水早已牵扯到了身边的朋友。而江薇的牵累,又为整件事的运行轨迹划出了另一道弧线。
      奕琼在挂电话前留给江薇一个电话号码,只说是警察朋友,有事可以寻他帮忙。江薇便牢牢记下了,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为自己,也为朋友。
      * * * * *
      挂上电话后,江薇终于做了决定。
      不要和眼前的男人起正面冲突,对她,是极为不利的,首先要做的是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董家洱一双温和却隐藏锐利的黑眸瞥了一眼江薇平静的脸,轻笑了声,“住院手续已经办妥,接下来的一个礼拜看来你必须得靠轮椅生活了。 ” 话刚说完,还不等江薇反应过来,他长臂一伸,就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来,“我帮你安排了单人病房。”
      江薇被董佳洱的强势作风吓了一跳,愣愣地瞅了他片刻,“我没有那么多存款付医药费。”
      “我已经预付了,所有你应该支付的账单到时候会寄到府上,当然可以等你出院后慢慢还。”董佳洱没有说笑,这笔帐他当然也会记上。
      江薇此刻没有多说,试图猜测董佳洱的用意,正如当初他提议的,而此刻也正千方百计地逼她那么做。煞费苦心只希望她能帮忙监视奕琼的一举一动。
      “你精心安排策划做那么多事情,只是为了让我帮你监视奕琼?”江薇出人意料地劈头盖脑就问。
      “也许吧!”董佳洱回个模棱两可,忽然说:“是不是胃里有想吐的感觉?”
      董佳洱突然问起她来,江薇没有料到,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几秒,才讷讷说:“厄……有一点。想吐吐不出来的感觉。”
      外伤,痛得时候很“痛快”,但好得也快。就是怕脑震荡留下什么后遗症,让她自己也开始担心起来。
      一时,她的目光遇上他的。
      “晚上有人陪夜吗?”顿一下,突如其来又是一问:“刚才见你打电话,给朋友?”
      江薇又被问得一愣。
      她不禁望向董佳洱,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厄,给朋友。”头痛得厉害,董佳洱虽然离她那么近,但她现在猖狂不起来,甚至还打算妥协。安分老实说:“我认输了,你想怎么就怎么吧!奕琼回来后,我会联系你的。”
      那句“你想怎么就怎么吧!”,董佳洱听得相当刺耳,照理说,他应该高兴才是,可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问:
      “脑子撞坏了吗? 思路开始不清楚了?”
      江薇下意识白董佳洱一眼。
      “清楚地很。你都已经布置得那么精心,机关算尽了,我总得要有些回报吧! 没办法了,谁叫你厉害呢。”
      “知道就好。这种事情虽然不大,但也可以很严重,不是一句‘没办法’就可以推托一切。以后涉及法律的事,难道你也要像这样天真地说‘没办法’吗?”
      “你——”江薇面红耳赤起来,嘴唇显得死白。“董佳洱,你还真会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已经妥协了,你还想怎么样!”
      两人对视了有十秒钟。江薇头皮开始发麻起来。不明白董佳洱脑子是怎么长的。
      董佳洱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那一句“没办法”言论。最后一番总结下来得出这样解释——
      “没办法”只能是对他董佳洱说的,至于哪天江薇同样“没办法”而跟其他人妥协,作为律师的立场,他有必要提醒并且拨乱反正。换句话说,江薇只能对他一个人“没办法”,若是有其他人敢跳出来,那他有的是办法整治。
      想到这里,董佳洱也是一阵头皮发麻。非常讶异自己这古怪的结论,半天后又为自己解释了一番——
      好吧!他的确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自己虽然赢了,但心里总是不舒坦,至于原因归根究底是终究为了刚才自己蹦出第一番“没办法”理论。
      简直是莫名其妙!
      为此,董佳洱的心情很不好,把江薇妥当安置在病房后便出去透风。
      一个小时后,当领着大小水果梳洗日用品的董佳洱重新又站在了病房窗前时,让本就头痛的江薇更加头痛,大呼吃不消。细细地观察推敲着,并且怀疑这男人又来的目的。
      “你怎么了?”江薇圆眼瞪着董佳洱,才一个小时,他看起来很狼狈,头发也湿了,名牌西装也湿了,额头上还贴着块纱布。
      “看来所有的车祸都聚集在今天晚上一起发生了。”董佳洱嘲笑着说道,匆匆带过刚才自己在车上思想不集中开车撞了消防栓的蠢事。
      “…….”江薇眯着眼,上下打量董佳洱,小人嘴脸涌上,一幅该有此报应的得意神情。“外面下雨了吗?”她张头朝窗外望去,看到的是皎白的弦月,回头后用半是瞅半是睨的眼光来回在他脸上梭寻。
      这眼光让董佳洱很是不舒服,挺拔的眉梢一挑,觑着她笑盈盈的俏脸,心底知道她是在故意为难他,可是他非但不介意,反而忍不住莞尔失笑,“开车撞倒消防栓了。”
      闻言,江薇忍不住失笑,明白他前额上的纱布是怎么来的。因果报应真是来的快。
      “你要吃寿司还是炒面?”董佳洱耸肩笑了笑,非常聪明的转移话题。
      还以为董佳洱就这么走了,原来是去买东西,外加还带了晚饭来,看不出他有什么意图,但还是一脸戒备望着他。“这该不会也记我帐上吧!”
      “啊?!”董佳洱愣一下,不料她还在想着钱的问题,才说:“当然不算。”
      其实他这想法也是很突然,明明是打算回家的,可车子却莫名其妙地开到了超市;明明只想买包烟,可到了门口却鬼使神差地拎了个篮子走到如用品部;既然买了就只能再回医院了,经过Itoya想先吃好晚饭再说,可却叫了两份外卖;开车时看到后车座莫名其妙地堆着那么多东西,一分神又撞上了消防栓,好把!说实话,那个时候他的确还是想检查一下有没有漏买了牙刷,这些连他也不明白。
      江薇说:“不是最好了。”
      “你以为我有什么企图?”
      这还用以为!凭江薇以往的经验,董佳洱不会做没有企图的事。不光是这样想,连表情眼神都是这样说的。
      董佳洱将便当拆开,递至江薇面前,好整以暇说:“这是我的事。既然交易达成,我可不愿意看到你一直躺在病床上不做正事。现在,回答我,吃还是不吃?”
      江薇屏息一会,早知道他不会有好心,接过寿司就大口吞咽起来。边吃边问:
      “你想知道什么?只是奕琼回国后每天做什么事,接触什么人,去什么地方?”

      “不用那么详细。”董佳洱也坐回沙发,埋头大口捞着炒面,“最主要是她去什么地方,让我事先知道就可以。”
      “那么简单?”江薇不信。
      “没错。”董佳洱看看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然后点头,“你的寿司好吃吗?”看她吃的很美味的样子。
      江薇一怔,发现自己跟不上对方说话的思路,当然更别提接下来的动作了,呆呆地看着自己咬过一口的寿司被他把抢了去,一口塞进大嘴里咀嚼着。无法控制地瞪直了眼瞧着董佳洱。
      “怎么了?”察觉到江薇的怒视,董佳洱笑她的小气,“只是尝一口也不用这么瞪我吧!”说完将自己的炒面送到她嘴下,“你也可以吃我的。”
      江薇顿时无语,瞪着眼前的炒面和寿司,胃口全坏了。
      若说这只是今天晚上的小意外,那接下来的大意外更让她张口结舌。
      董佳洱就在病床旁的沙发上窝了一夜,说是车子被警察扣了,因为那个该死的消防栓。

      *  * * * * *

      病房里闹哄哄的,充赛着一股温馨喜悦而显得慵懒祥和的气氛。董佳洱走进门口,就看见江薇笑呵呵的,正吃着苹果;除了她,司徒、夏颖和余安,连曹芬也在,围在病床旁,脸上全感染了那种喜悦平和到接近傻气的笑容。
      “什么事那么高兴?”董佳洱开门就问。
      “啊!,是董先生!”司徒反应快。看见董佳洱,怔一下,很有些意外。气氛不自在起来,看了一眼江薇,才说:“还不是那件轰动公司上下的袭击事件,董先生怎么也…….”司徒也许是故意,谁知道呢,反正毫不避讳就是,当着董佳洱的面就说,当然知道那对方当时也在现场。
      董佳洱毕竟是在场所有人的领导,要伺候的,虽然意外他的出现,但大家的眼光只是征询江薇,而不敢对董佳洱提出任何问题。司徒欲起身让座,哪料董佳洱摆个手,表示不用。径自走到病床前,一屁股坐在了床边,连夏颖都没有那么像他这般亲近。
      “在谈这件事啊!我当时也在场,想来最有发言权。”董佳洱厉眼一瞄,看见江薇正待咬下一口苹果的嘴巴停了下来,不满意自己的床被占了一角。
      可董佳洱不管,微微撩眉,倒有些讶异没想到有那么多人来看她。
      气氛一下子又被董佳洱弄搅了,每个人的眼光都扫向江薇,目光中写得都是同样四个字,“老实招来!”
      “噢!昨天晚上,是这样的——,昨天我被车撞了,是董先生好心送我到医院的。”江薇尴尬地解释。
      原来如此!
      众人点头,那种热融融喜洋洋的气氛回来了。曹芬先打趣说,“原来还一直奇怪,怎么江薇会离开思维科技的,说实话,真的看不出来你还那么有脾气。”
      江薇可没那么好心情,被子下石膏包裹的小腿也不争气地开始发氧,连带地浑身不自在起来,而脸上只能讪笑应付。
      谁知董佳洱果然不负众望爆出冷门,“有脾气是好,但不懂得克制就未必是好。若是当时你手里拿的是刀而不是电话机,那结果可能就是刑事案而不是民事纠纷了。”董佳洱的确有发言权,事实“凶器”是一部电话机,不是众人所说的那张拳成球的纸。
      这一句让所有人都再次瞪向江薇。
      “电话机!”司徒叫道,“原来你仍的是电话机!”难怪一个月没看到老秃子,原来是受伤后躲起来了。
      “怎么回事?”混沌乍开,夏颖终于回神,吸吸鼻子,“你不是发过誓的吗?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夏颖粗嘎地逼问江薇。“不要忘了那次你差点丢了学籍。”
      “我怎么知道!”江薇大声否认。“我只是一时冲动,莫名其妙!”眼光却不敢对着夏颖。因为心虚,声音尽管大,空洞地没有力量。
      而一旁的人从她们俩之间的谈话中知道原来江薇早有“前科”!纷纷竖起耳朵倾听着。
      可恶!江薇一眼瞪向董佳洱。可对方此刻正看向夏颖,眼皮连眨也没眨一下。“怎么?她还有更火的事?”突然问道。
      江薇一个眼神警告夏颖,让她闭嘴,可夏颖哪管那么多,争取在上上上级面前当个乖女孩,也提醒江薇,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
      在余安的眼神鼓励下又继续,“不过那次也不全怪江薇,那个男生为了追奕琼每天晚上在宿舍楼下拉小提琴,那年功课特别重,江薇又是学理工科的,被几天骚扰下来忍无可忍就冲到楼下将对方的琴抢来砸烂了。”本来也是小事,可那男生是学生会有名的“做男”硬是揪着这件事闹到了教务处,结果还是奕琼出面和那“做男”讲和了,还害了奕琼为了这臭事培那个恶心男吃了几顿晚饭,简直牺牲到家了!
      众人纷纷看向江薇,满是惊奇。原来这脾气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
      江薇尴尬的巴不得躲进被子里,小腿更痒了,见到夏颖嗔怪地看了自己一眼,随即面向董佳洱说,“董先生,您说江薇还有可能回思维吗?其实这也全不能怪她。”
      “关于这件事。”董佳洱说。“昨天晚上我们谈了很久,问题不大。如果江薇愿意回来,我随时欢迎。不过,她说自己还要休息一段时间。”他望江薇一眼,丢下意味深长的一眼。
      昨天晚上?
      还谈了很久!
      谈话结果是董佳洱允许江薇回到思维科技,还在她如此行径之后!
      曹芬和司徒等人呆张着嘴巴,你看我我看你,又看看江薇,再看看董佳洱,又回头看看彼此。夏颖也是同样,自己试探地一问却问出了蹊跷,看看余安,眼里在问,“我没听错吧!”
      余安捏了捏她的手,然后终于说了一句,“差不多了,我们也来了很久了,不要打扰江薇休息了。夏颖,走吧!”
      看,余安才是最识眼色的人。二话不说拉着夏颖退场,连带也拽走了司徒和曹芬。
      轰轰的,一下子病房里走个没影,想了半天才发现是董佳洱的那句话坏了事!
      “董佳洱,你是什么意思!?”人一走,江薇就大叫。
      一边叫,一边踢着,还是缓解不了石膏里面的巨痒。
      董佳洱被她被子里的脚踢了一下,索性按住她的腿,力道不大,但至少让她逞不了凶。感觉到他的大手隔着薄毯按在腿上的温度,不只是窝囊气了,连带恼羞成怒地质问,“你干麻说那些!”
      “兴师问罪?”董佳洱挪了一下位子,坐到她腰侧。
      “废话!”江薇冷哼一声。
      “你也不是说了吗?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我记得当时好像已经晚上七点了。”
      “可我们根本没有谈那么多!也没那么久!他们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跟我在一起那么见不得人吗?”董佳洱斜浓的锐眉微挑,满是不以为然。
      “当然。”江薇大翻白眼,“你是思维的法律顾问,又是董事,我只是一个被炒鱿鱼的小员工,一个上一个下,没事不会连在一起。这样一来,司徒这个大嘴巴肯定回去宣传得上下皆知,还有曹芬,她会怎么看?也许你不觉得什么,但我可就麻烦了。”况且她也许真的还有回思维的可能,到时候怎么说?
      江薇瞪着董佳洱,对方也同样,目光在空中打拉锯战。
      “但事实上你跟我的确在一起共度一晚,你总不能要我撒谎吧!”
      江薇顿时无语,明知道这话有病,却又让她否认不了,沉下脸,满头满脑都是阴霾,抗议说:
      “你可以什么都不说的。”
      “你让我说谎?”董佳洱暗笑,和江薇较上了劲。
      “不说话怎么能算是说谎。”江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明知道他是存心抬杠。懊恼自己要怎么收拾残局。
      转念想到刚才几个人一骨碌全都离开,只留下董佳洱一个人,他们回头不至于又会怎么胡思乱想。冷看董佳洱一眼,说道,“我要睡了,你走吧!夏颖司徒他们刚走,你顺路可以送他们一程。”说完便挥手赶人,可正在气头上,早忘记自己是病患,手臂挥到董佳洱身上才知道疼,显是碰到伤口了。
      “啊——”她痛得低呼一声。
      董佳洱顺势抓住她的胳臂一番察看,眼里也颇是惊动。
      江薇睁大眼,似乎很混乱,无法意会他的举动。抬眼看他时,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刚才争执时竟没有察觉。
      气氛突然诡异起来,想拉开两人距离,却被他抓住肩头。
      他在干什么!?
      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不行,干脆撑开自己,用另一只手抵住他胸膛,毛发一根根竖立起来。
      终于,董佳洱伸出手,手指挑开她的衣领,在她锁骨摩挲。这一动作,让江薇镇住,反射地挥退抗拒,觉得荒谬至极。
      她没能躲得开,就在董佳洱湿润的舌头舔过她干涩的嘴唇时,“咔嚓”一声,病房的门打开——
      司徒呆呆地站在门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煽情的画面。
      而江薇看到的却是董佳洱眼里一闪而逝的得逞狡狯。
      他是故意的!
      江薇头脑已经轰成了蜂窝,嗡嗡地无数蜜蜂在周围攻击她的理智,至于司徒在这个时候说了什么,说了什么都已经不记得了。
      只看见对方抱歉地拿着车钥匙,灰溜溜地重新关上门。临走前的那一眼像是发现了天大的轰动消息般喜形于色。
      不消明天,思维科技上下就有了一段新的风花雪月故事。
      等到那些讨厌的蜜蜂散去后,江薇终于拉回一些思绪,而董佳洱此刻也正悠闲地一脸平静看着她。
      “现在你不用担心了。”董佳洱开心地眯起眼,俯向她。
      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知道那眼神是危险的,带着某种兴味,男人对女人的那种。
      所以江薇不说话,警惕起来。
      董佳洱丝毫不隐藏,露骨地看着她,嘴角勾着狡猾,“既然都误会了,没有点实事让我觉得对不起他们。”
      既然有人都已经这么认为了。那么就让它成为事实才不冤枉。
      这就是董佳洱的理论。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证实他们的猜想而已。”
      说完,董佳洱粗鲁地丢开她手里拿的苹果,一把搂住她的腰,贴着她,粗鲁地吻她。
      这下,江薇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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