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王牌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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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干线上，大家都在为分组的事情纠结，湘北高校的第一战是跟丰玉高中，第二战就是全国冠军山王工业了。还真是有够背的。不过，有两个人格外的安静，一个是狐狸爱困鬼流川，另一个就是大家新封的睡神，山吹小雨，她的技能是无论何时何地倒头就睡，不，甚至不用倒头。
“小雨啊，这点你赢了流川枫了。” 彩子说，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
“不，”小雨睁开眼睛，“骑单车的时候我睡不着，他还是更胜一筹。” 小雨更绝的是在她睡着的时候还能保持耳朵和大脑的随时反应。这得益于她长期以来上课时边听课边打盹的训练，果然优等生和不及格军团还是有差别的。
“刚才好像有人在打架，是樱木吗？”小雨看看报站牌，已经快到了呢，于是放弃了继续睡的想法。
“哦，还好，差点打起来了，丰玉的人也很野蛮呢。” 彩子说。
“丰玉不是我们第一场的对手吗？” 刚才大家讨论的分组事情她还是听进去了一些的。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丰玉这个名字听着有一点耳熟，好像不是第一次听。
“是啊，”彩子说，“对方的球员很不友善呢，第一战，恐怕没那么平静。”
广岛到了。。。
野蛮。。。吗？在第一场比赛的开场前，小雨彻底理解了这两个字的含义。丰玉的啦啦队不仅气势逼人，而且出口粗俗，连我们湘北的不良少年集团德男他们，在他们面前都显得很斯文。全国大赛还真是什么人什么学校都有啊，这么一比，神奈川是何等的文明。
记得昨天报到的时候，全体队员宣誓完毕后，在体育馆门口又差点打了起来。本来是跟海南的人在争执，结果丰玉的家伙又来找茬，在他们面前，海南的人显得可爱多了，本来还很不喜欢海南队的呢。连那个怪物队长都看着格外亲切，果然还是神奈川的老乡啊。对了，那个怪物队长为什么特别对流川枫说，让他小心丰玉的队长呢？
丰玉不仅啦啦队野蛮粗俗，在樱木出场的时候突然起哄，说什么红头发的去死，我们可爱的樱木招谁惹谁了，红头发又不是他的错。而且他们的出场球员，打法也是相当的野蛮，并且他们还能不被裁判吹哨。小雨真是怀疑他们这种野蛮又不被罚的打法是专门训练的。果然全国大赛，什么样的情况都能碰上吗，这在县大赛时根本就想象不到。
那个丰玉的队长，4号，位置是小前锋吗，跟流川一样的位置。所以，因为这样，牧才提醒流川的吗？不对，牧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湘北出师不利，开局被对方迅速拉开了比分。樱木也状态不佳，集训射球一个也没进，被安西教练换了下来。湘北也是擅长打快攻的球队，但是像丰玉这么疯狂抢分的球队，还是第一次碰上。开场一分钟，已经被丰玉抢了9分，而湘北还一分未得。
安西教练这次也跟以往不同，早早的开始部署，让安田上场拖慢了比赛节奏。湘北的军心终于稳定下来，赤木率先发威，紧接着流川枫也发挥了王牌的实力，开始迅速抢分，湘北不仅逐渐追回了失分，在八分多钟的时候，首次反超了丰玉。
流川枫的出色表现赢得了阵阵喝彩。连安西教练都跟樱木分析起了流川的动作，叫樱木好好学。小雨的眼神在观众席上突然扫到了海南队，牧，对了，他说让流川小心。。。与别人不同，阿牧的脸上此刻不是赞赏，而是一脸的担忧。小雨突然觉得心里很沉重，不对，一定有什么问题，丰玉，丰玉。。。
“彩子，丰玉的四号叫什么，跟流川对位的那个？” 小雨问正在做记录的彩子。
“呃。。南烈。怎么了？”彩子疑惑的问。
“南。。烈。。”小雨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
球到了南烈的手上，流川枫卯足了劲，拼命的防守。“守的好啊！流川！”旁边的木暮喊。
小雨看着南烈的脸，啊！是他！那张脸，那个眼神。。。
那个杀人凶手！
小雨一直把他叫做杀人凶手。从去年全国大赛的那场丰玉对翔阳开始。
当时，小雨在暑假期间，因为哥哥藤真所在的翔阳队打进了全国大赛，小雨便来看了场比赛，给哥哥加油。那时的小雨正沉浸在三井离开的悲伤中，对没有三井的比赛丝毫不感兴趣，只是看看哥哥在球场上的出色表现而已。那时的藤真并不是教练，只是一个尽情发挥自己，疯狂抢分的王牌球员，说起来跟现在的流川有点像。开场9分钟，藤真一个人抢下20分。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哥哥被那个对方9号打伤了，哥哥不是脆弱的人，一般的伤他根本不在乎，可是他倒下了，叫都叫不醒。。。
藤真被抬去了医院，小雨知道，翔阳输定了，可是比赛不比赛的根本不重要了，何况她也不是为了来看比赛的，她甚至连对方球队的名字都没留意。医生告诉她，哥哥被剧烈撞伤额角位置，伤口非常危险，离翼点只有1cm。（翼点位于额骨，顶骨，颞骨，蝶骨的交汇处，此处骨质薄弱，内面有脑膜中动脉通过，若受外力打击，极易破碎，引起颅内血肿。）也就是说，那个家伙差点要了哥哥的命！
“那个人是故意的。”花形说，小雨看到这个两米的大个儿攥紧的拳头，当时他还不是正选球员。其他几个翔阳二年级的球员，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故意的？比赛的细节小雨并没有留意，她都没有仔细留意那个对方球员的样子，即使在他伤了哥哥之后，只顾担心的她也没有再看那个人一眼。她只记得哥哥一直所向无敌，她只记得那个人的表情一直很凶恶，眼神仿佛在恐吓哥哥，可是球场上的哥哥就像一只猎豹，那勇猛的气势又怎么会被逼退半分。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藤真安静的沉睡着，他的脑部也受了震荡。医生已经给他的伤口缝了针。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上，额角一道狰狞的伤疤格外的醒目。
“你们是翔阳的队员吗，刚才有位牧先生过来问伤者的情况。哦，不过现在已经走了。” 有个护士过来说。
“海南的牧？”翔阳众人窃窃私语。
“他应该也觉得惋惜吧，毕竟藤真一直是他的对手。”花形说。
花形他们又回到了球场。再回来的时候，带来了比赛失败的消息。藤真已经醒了，小雨看到他眼睛里有一丝黯然。哥哥的全国大赛之路，就这么被阻断了。小雨恨那个家伙，恨到咬牙切齿，不是因为比赛的输赢，而是他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去伤害哥哥。
“我们去找那个混蛋算账！” 二年级球员们义愤填膺的说。
“不要冲动。”藤真喝住了他们。
“哥哥，那种人真的。。。太过分了。”小雨说，她甚至希望二年级们去修理一顿那个家伙。
藤真看向小雨，表情柔和了许多：“没关系，他们只是。。。太想赢了。”
是他，又是他，那个叫南的人，小雨看着他的表情，眼前的情景和一年前是多么的相似！
“流川枫，小心！”小雨大喊了一声。可是大家都沉浸在紧张的比赛中，并没有人在意她的话。“安西教练，我知道也许不太合适，可是，请暂停一下可以吗？”小雨冲到安西教练跟前，焦急的说。
“小雨，你怎么了？现在比赛气氛正是对我们有利的时候，怎么能喊暂停呢？”木暮说。
安西教练推了推眼镜，有些诧异的看着小雨。
“怎么了，小雨？”安西教练问。
“安西教练，那是因为。。。因为。。。” 小雨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有人受伤了！” “流川枫！！” “是那个11号的王牌！”
小雨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紧接着听到樱木大喊了一句：“混蛋！你是故意的！”然后樱木往场上冲，大家在拖住他。。。
“大猩猩你不要拦着我，他是故意的。。。”
“白色10号，再不停止就赶你出场。”
“快拿担架来，他的脑受了震荡啊。”
。。。。。。。。
小雨看着眼前的情景，呆住了片刻。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回头对彩子和安西教练说：“彩子，交给我。”
小雨跟着流川枫的担架一路去往救护室。流川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好像想要从混沌的意识中挣扎着醒来。小雨情不自禁的握住这只手，想传递给他一些力量。
“对不起，流川枫，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如果我早一点想起来，早一点提醒你，就不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小雨紧皱着眉，痛苦的在旁边呢喃。
“如果你听到我说话，你就回应一声，流川枫，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她自言自语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不想悲剧重演。去年这个时候，如果她不是那么漫不经心，如果她可以认认真真的看比赛，如果她多留意一下对方球队的名字——丰玉，如果她记住那个被称作王牌杀手南的人。。。那么这次的悲剧一定可以避免，都是她的错，她今年是作为督导员来的，不是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她怎么可以让这一切发生。。。
“伤口非常危险，离翼点只有1cm，如果再偏一点，就会危及生命。”去年医生的话突然回荡在她耳边。她痛苦的闭上眼，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白痴，你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我又没死。”
流川枫？！他说话了，他醒了，小雨紧紧的握住了那只手，太好了。
医生给流川检查了伤口，左眼充血肿胀，是撞击所致，脑部轻微震荡，短暂的休息过后，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左眼的视力受到了影响，在消肿之前，无法正常看东西。
“冰敷一下，涂点药，一会儿给你包扎一下，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谢谢。”流川枫接过了冰袋，捂在左眼上。
“你刚才在唠叨什么？”流川突然问。
“啊？哦，那个，”小雨觉得很惭愧，她低下头说，“对不起，真的很抱歉，去年那个打伤你的人曾经打伤我哥哥，他被叫做王牌杀手，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应该早点想起来的，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不敢看流川，她觉得头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还是没有办法表达她的悔恨。
“你想起来的话，就能避免了吗？”流川淡淡的说。
“至少我可以提醒你小心，那样的话也许就不会。。。”
“白痴，你提醒了我，那个人就不会打伤我了吗，这种程度的撞击，在比赛中根本无法避免。”
“可是。。。”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如果你一定要觉得是你的错，那就算我跟你扯平了吧。上次你车祸的事情，我也不用觉得抱歉了。”
原来，他一直对那件事情感到自责。怪不得他当时那样照顾我。
可是，如果要以这种方式扯平的话，我宁愿你永远欠我的。
“流川同学，要给你包扎起来哦。”护士过来说。
“对不起，先不用了，等比赛完再过来包扎吧。”流川说。
“呃，你还要比赛吗，虽然伤不重，但是这个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比赛的呀。”护士惊讶的说。
同样惊讶的看着流川的小雨，却再明白不过，谁都没有办法阻挡，他是一定会继续比赛的。如果哥哥当时能醒过来，应该也会这样做的。只可惜，哥哥他。。。
“多谢了。”流川站起来，向护士鞠了一躬，就走了出去。
“这个样子真的不要紧吗，他左眼根本无法看东西啊。。。”护士在后面惊讶的合不上嘴。
小雨并没有对流川表示什么异议，她扶着流川回了休息室。上半场已经结束，现在正是中场休息时间。
与去年的心情不同，小雨很清楚，作为球队的一员，不只是她，他们所有人，即使不忍心让流川这样上场，却不能够舍弃对他的依赖。如果少了流川，谁都不能说有取胜的把握。所以，她没有反对，大家都没有反对，让流川重新上场。即使他左眼不能看，即使他根本没法判断距离，没法传球和投篮，大家都只能相信他，毫无理由的相信他。
对不起，流川，真的对不起。。。
小雨离开了湘北休息室，向着丰玉休息室走去。
丰玉休息室里吵吵嚷嚷，不过小雨不想理会，她推开门，里面的人都很惊讶的看着她。
她眼光扫了一圈，定格在那个四号的脸上。
“南。。烈。。吗？我找你有点事。” 小雨面无表情的说。
“喂，哪来的女人，湘北的吗，到这里来干嘛？”那个扎着小辫子的野蛮人没好气的说。
南毕竟是队长，还是稍微稳重一些。“我出去一下。”
他跟着小雨出了门，来到走廊的一头。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南看着小雨，眼神中有一丝不安。
“我是谁吗？”小雨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脸上波澜不惊，“你听好，我是。。去年翔阳的九号球员藤真健司的妹妹。”
她看到南的瞳孔在放大，那里面装满惊愕，不安，也许还有。。痛苦。
小雨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没有一丝逃避的直视着他的眼睛，直视他心底深处。
“我找你只是想告诉你，即使你又一次用同样的手段伤了流川，但这一次，你的目的不会得逞。因为，我们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勇敢。”
下半场，丰玉内部崩溃。南的内心也彻底崩溃。
因为流川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用一只眼睛看着他。尽管左眼盲区，尽管无法判断距离，尽管传球失误，尽管射球射偏。但流川还是固执的坚持着，罚球时闭上眼睛投篮，靠身体的感觉把球射入。。。
最后南败给了自己的罪恶感。
后来洋平告诉小雨，有一霎那南可以再重伤流川一次，使他彻底倒下，可是在那一瞬间，南移开了他的腿。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王牌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