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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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恒泰的合同很快就签下来了，之后定责之后的赔偿款也口头协商好了，还款期也被拉长成3年，分期还款。
接下来的事就是努力赚钱还债了。
虽然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但是陈末还是不得不感慨，“林珲城府也太深了吧，设局卖了我们，我们还替他数钱，而且是感恩戴德的那种……”
沈南絮背靠着书柜，看着监工刚送过来的材料，“我可没说那些钱我们要还。”
这话，“姐，你还有后招？”
“我们从头到尾说的都是我们勇于承担责任，愿意承担责任，可我没说责任在我们。”沈南絮把材料传送给陈末，“你看看，瓷砖是出了问题，但是只是部分，我之前让监工在项目周边选了一个临时工地做外墙，并用视频记录了全程，这一大批瓷砖毫无问题，瓷砖质检也是达标的。”
“是这样没错，可你之前不是说没用吗，因为恒泰是打定了主意让我们做替罪羊的啊。”
“恒泰推我们做替罪羊，你就确定华茂不会用别人做替罪羊？”沈南絮笑笑，“恒泰不做是因为不想因为商榷问责的缘故而影响进度，我们之前不做是因为根基不稳，孤军奋战，现在，项目已然延迟，更何况恒泰不是站队了？”
“可你这么做，林珲会不会生气而出尔反尔？”
“我跟你说个很有意思的事，”沈南絮从桌面上又翻出一份材料，“这段时间我又查了具体经办人和具体施工方案，包括任务分配，精确到个人，完全没有留下痕迹，如果你是林珲，你什么感觉？”
“后怕。”陈末悟出来了，“这个毒瘤很厉害，且藏得太深，不揪出来永远不安生。”
沈南絮点头，“能揪出这个人，他付出多少代价都不算可惜，哪怕跟华茂正面开战，更何况，华茂不可能为这个事站出来，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末恍然大悟，“那姐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吗？”
沈南絮挑眉一笑，“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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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絮约了林珲打壁球，难得发泄一场。
“在这样的季节里，换得一场大汗淋漓真是不错。”林珲大概是真的没算到沈南絮的别有用心。
沈南絮打球很凌厉，角度刁钻，又狠，“林总，小时候参加过竞赛组吗？”
“参加过，怎么？”
“因为时间来不及而放弃的题，考完以后你还会继续做吗？”
“会。”
“巧了，我也会。”
林珲知道她要说啥了，没有挥拍，任由球随惯性而去，“这么说，你做出来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沈南絮也停了下来，她出了很多汗，妆容不防水，一擦汗，一手背的粉。
沈南絮抖了抖手，去场边用毛巾抹掉了手背上的粉，“嗯，忍不住去查。”
“去里面包间慢慢说。”林珲轻轻地笑了一下，笑不达意。
包间不大不小，只有一张红木茶桌，几张方凳，沈南絮和林珲面对面而坐。
“你说。”林珲微蹙着眉。
沈南絮拿出iPad，找出项目选址附近的渲染效果图，清了清嗓子，“林总你看，出问题的地方，区域都是中偏高，且是部分区域密集，不规则。”
这个林珲知道，但，“你继续。”
“外墙瓷砖褪色，我们采用的是干挂，排除粘合剂等物产生化学反应的可能性，最可能的原因，风吹，日晒。上面的位置风虽然比较大，但是不可能出现这个问题的，第二就是日晒，如果瓷面添加了感光涂料，那会引起色差，但那样一查就暴露了，太过明显，所以最好的方案就是水溶性感光涂料，破坏瓷色，然后一下雨就痕迹全无。”
林珲蹙眉，“你这是解题方向，那解题思路呢？”
“嗯，感光涂料要感光但是这个也需要时间，且需要短时间内，否则一场雨下来，功亏一篑。”沈南絮指了指受损区域，“林总你看，受损的全部朝内，朝外的没有受损，我们做一下大胆假设，会不会是朝内的有强烈的光源……”
林珲有点想法了，“你是说聚光？”
“我测算过楼间距离，这个假设成立，镜面折射光线然后通过多面透镜聚光到对面楼外墙，感光涂料加之高温光照，破坏瓷面化学键从而加剧瓷色变化，然后又实体考察过各栋楼各层的窗口位置，完全符合。”
林珲若有所思，“我当时也怀疑过瓷砖的问题是否是外界原因引起的，也查过施工和材料的问题，都正常，我不排除你说的可能性，但是没有证据就没用，你懂吗？”
沈南絮点了点头，“若是一两处，侥幸做了漏网之鱼也就罢了，可那么多处，且是多光源聚焦破坏，怎么可能天衣无缝？”
“哦？”林珲抿了抿唇，“你说。”
“虽然楼屋还在施工，但是可以带着玻璃频繁进入每栋楼的人而不让人生疑的，只有搬运玻璃的人。”沈南絮顿了顿，“凑巧，玻璃是镜面玻璃，且比正常施工团队要早进入工地，有权主导且控制玻璃的，只有一个人。”
“我又去查了玻璃厂老板，老板说正常搬运玻璃都要专业的师傅亲自动手，因为行外人容易受伤，玻璃不比其他重物，搬运要有方法，可是黎总监却坚持要用自己人，且两个项目的工地都是。”沈南絮吸了一口气，“然后我又去问了工地的监工，黎总监常来工地吗？他说人很负责，来得很勤，我提了一嘴，他就想起搬玻璃的时候，黎总监说玻璃容易出事，一路叮嘱着。”
林珲沉着脸不说话。
“奇了怪了，按理说玻璃这种易碎品都是掐好时间点装好的，这一次提前来了就算了，怎么还闲置了这么久？”沈南絮轻轻一笑，滑动iPad的下一页，“找到解题关键了，证据还难吗？”
“我知道了。”林珲的语气不冷不热，“我会给你一个你满意的答复。”
沈南絮敛下唇角的笑意，“您忙，不叨扰了。”
虽然是带着把握来得，沈南絮还是握了一手的冷汗。
现在看来，这个姓黎的，对他很重要。
沈南絮给陈末打电话。
陈末接得有点迟，“沈总，怎么了？”
沈南絮一愣，正色道，“来接我。”
“好的，沈总。”陈末挂掉电话，对着面前的季繁星微微笑道，“繁星姐，我得走了，沈总那还有事，我得跟着。”
季繁星轻轻一笑，“行，我是真喜欢你，把你当妹妹了，有时间我们再约。”
“好的，繁星姐。”
沈南絮换洗下运动时穿的运动服，换了一套黑色紧身线衣裙，外面套了一件御寒用的短款棉服。
刚换完衣服，陈末就打进来了，“姐。”
一声姐叫得小心翼翼，倒像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不知道是相由心生，还是面相决定了一个人的处事风格，总之，陈末的长相就适合这样扮猪吃老虎。
沈南絮只顾着报喜，“末儿，成了。”
“真的吗？”陈末也惊喜，“我可真怕林珲恼羞成怒。”
沈南絮暗自笑着，她现在可不同往常，有沈凉炙撑腰，谅林珲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暗算她。
“姐，你怎么不问我刚刚见了谁？”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沈南絮揉了揉眼睛，“季繁星？”
“姐，要不你改个名吗？”
“什么？”
“改名沈算子算了，什么事一猜一个准，”陈末那边传来停车场刻板的出入提醒声，看来是刚出车库，“季小姐花心思要拉拢我，送了我一套SK2。”
沈南絮笑了，“东西挺好的，你就收下吧。”
“嗯，挺贵的，我就收下了。”陈末低低笑着，“像我这种镇上来的小姑娘，什么大世面都没见过，这种送上门来的奢侈品怎么忍得住。”
沈南絮笑着眺望远方，“末儿。”
“嗯？”
“你跟着我受苦了。”
“瞎话，”电话那头的陈末很冷静，也很明白，“要不是跟了你，季繁星也不会收买我，对我再好也是因为你。但姐姐你，从火锅店里把我捞出来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是，你是唯一一个不为什么就真心对我好的。”
沈南絮沉默了许久，“末儿，咱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喇叭声，沈南絮抬头，车已经到跟前了，陈末降下车窗，“姐，我来接你了，不管风雨多大。”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chapter、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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