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与文氓》高高邯

44、到此为止

　　当天签完约后，孟春安排了一场饭局，郑桥叫了楚慕白出席。
　　见到楚慕白和高君蓝，孟春大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当听说郑桥和楚慕白的关系后，孟春感慨：“物以类聚！”
　　那天，楚慕白的司机小吴家里有点事，所以楚慕白让小吴将他和君蓝送到饭店便回家了。
　　吃完饭，楚慕白和高君蓝谢绝了郑桥和孟春的相送。
　　“陪我走一会儿！醒醒酒！好吗？”楚慕白说。
　　高君蓝点头。
　　走过熙熙攘攘的灯红酒绿，他们拐入一条幽静的小马路，这是一条通往君蓝所住的小区的小路，八月底的夜，风清凉得怡人。
　　“郑桥律师的出名其实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高君蓝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欺骗读者呢？”
　　“应该不算。”楚慕白笑，“如果说是阴谋，也是一场好阴谋。很多电视购物本来就是骗人了，郑桥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让他们在短时间之内不敢再抬头。不过，这小子也太会利用媒体了。”
　　“媒体的力量也很大！”高君蓝感叹，向前快跑了一步，“小风吹得人好舒服！”
　　“不要忘了，你也是其中一员。”楚慕白笑着说，“你说这是一场阴谋，那么你也是这场阴谋背后的幕后黑手之一！”
　　“我吗？”君蓝回头一笑，一只手指着楚慕白说，“我是被你拖下水的！”
　　楚慕白就势抓住了她的手，两个人停在原地。
　　“那就永远被我拖下水吧！”楚慕白的声音有些沙哑。
　　高君蓝的手挣脱开来，她转身，笑容隐没在嘴角，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和矛盾，“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明天见！”
　　楚慕白走上前去，从背后轻轻拥抱住她，“君蓝！”他叫着她的名字，“不要说‘明天见’，好吗？每天分手的时候，你都说‘明天见’，于是我每天晚上都在盼望着‘明天见’。”
　　“因为你的一辈子到老的承诺已经给了别人，所以我只能说‘明天见’了！”高君蓝叹息，“能够‘明天见’，于你，于我，已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别的，到此为止，于你，于我，最好！”
　　“一辈子到老的承诺？”楚慕白轻轻放开君蓝，君蓝没有回头，径自向小区的方向走去，她也不能回头，怕他看见她泪流满面的脸，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
　　楚慕白怵在原地，冷风吹来，他的酒彻底醒了，可是胃里的疼痛袭来，他从随身包里拿出止疼的药放到嘴里，手机响起来，
　　“爸爸！你的应酬还没完吗？别忘了你答应明天送我去学校的！” 是女儿楚楚的电话。
　　“当然！爸爸记得！”楚慕白说，“应酬刚结束，爸爸一会儿就到家了！”
　　“明天见！君蓝！”他朝着君蓝走的方向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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