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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孙子兵法(上) ...

  •   我仍然记得,在晨露欲滴的校园清晨,你让我踩在你的肩上,尽情欣赏白色围墙外的玫瑰花圃。
      后来,你被辅导员罚擦了一个月的围墙,但你仍然承诺一辈子满足我的所想。
      我仍然记得,在温暖阳光洒满校园的午后,你跑到学校隔壁的花圃,为我偷偷摘的那朵红色的玫瑰。
      后来,你为养花人义务浇了半年的花,但你仍然承诺一辈子满足我的所思。
      我仍然记得,在皎洁月亮爬上楼顶的夜晚,你跑到宽阔的篮球场上,为我精心布置的那个心型的玫瑰花瓣图案。
      后来,你被体育老师罚扫了一年的篮球场,但你仍然承诺一辈子满足我的所求。

      那时侯,爱情让人沉醉,就像那朵红色的玫瑰以为永远不会衰败;那时侯,承诺让人相信,就像情订终身的誓言,以为永远不会消失。
      谁能料到,在现实的社会里,爱情永远不是玫瑰。
      在每个为生计忙碌的日子里,我们再也无暇去观赏玫瑰;在每个关乎爱情的节日里,我们却在计算一支玫瑰与一顿午饭的成本。
      谁能料到,在现实的社会里,承诺像风一样轻。
      在每个为负担焦头烂额的日子里,我们再也无心去顾及对方的所求;在每个灯红酒绿的日子里,我们再也无法为一支玫瑰感动。
      谁能料到,在现实的社会里,爱情还没有瓜熟落地,承诺却已被磨砺得无影无踪。我们的所挣总是太少,我们的生活不够如意,我们的开支总是太大,我们的房子还是遥遥无期。
      对不起,恋人。请原谅我最终离去!
      ——《玫瑰与承诺》

      这是《玫瑰与爱情》是二十四岁的高君蓝决定离开佳磊的网吧,独立去外面开始自己的工作时,写给他的。
      那段时间,君蓝觉得自己不能再在网吧里混下去了,把她的青春、激情都快耗尽了,关键是网吧并不盈利。一年多的社会考验,让她对身边恋人的能力产生了质疑,现实总是残酷的,上学的时候,看别人的网吧经营得有声有色,其实没想到里面学问太大了,雄厚的金钱后盾,强硬的人脉资源,蛮横的处世气焰……这些,他们都不具备,他们花光了父母的所有积蓄,可是永远赶不上电脑的更新换代;他们用尽了家里的所有关系,可是永远无法自如应付工商、税务等小鬼的纠缠;他们放弃了大学生的所有斯文与矫情,可是永远无法彻底摆脱地皮流氓的敲诈欺辱。
      一年多来,君蓝只回了一次老家,给了母亲1000元钱,可是临走,母亲又偷偷地塞到了她的包里,说,才工作,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一度,君蓝失望透顶,对自己,对恋人,对生活,对前景,可是又不停地安慰自己,这是创业的艰辛,难免的,直到蝶兰来找她。
      “君蓝,我给你带生意来了!”那是五月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程蝶兰清脆的声音惊醒了在吧台后面昏昏欲睡的高君蓝。紧跟在蝶兰后面的是四、五位拿相机的男男女女。
      “君蓝,这是蓝山日报社的记者,他们要赶着传个东西,你的网吧就在附近,我就让他们来你这儿了。”程蝶兰笑。
      “哦。”君蓝笑,“你的朋友当然要免单了。”
      “不用免,都是用公家的钱,回去可以报销的。”程蝶兰环顾了网吧一圈,问,“佳磊呢?”
      “昨天值夜班,回去睡觉了!”
      坐在一台电脑前,楚慕白用最快的速度打完了稿子,倒出了照片,传走。
      他走到吧台前,看着正在数钱的高君蓝,说:“生意很好,应该忙得没有时间写诗了吧!”君蓝抬头,看见楚慕白探索的目光,忽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认识我了?在小湖边,《毕业与离别》。”楚慕白说。
      “哦!”君蓝似乎回忆起来,“是你!”
      “我是楚慕白!”
      “我知道!”
      这时,其他的人也都传完资料。程蝶兰把一张五十元钱放到吧台,说,“不用找了!”
      走在最后的楚慕白忽然又回头,似乎遗憾地叹气,然后意味深长地对君蓝说,“注定拿笔的手怎么能天天去数钱呢?”
      君蓝看着那个远去的北影,数钱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夜灯初上,“开到荼蘼”里的一楼大厅里,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子坐在钢琴前弹着一曲低沉却悦耳的曲子,楚慕白一时想不起来是首什么曲子,他停留了一会儿,径自向三楼走去。
      这个吃饭的点,林荆玉正在医院里陪伴生病的母亲。楚慕白拿出钥匙,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然后推开书柜,走进里面的办公室。他坐到转椅上,闭目沉思。从离开网吧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情忽然出奇得不好,什么事也不想做。是为那个叫高君蓝的女孩子做了网吧的收银员而不值吗?可是是她男朋友开的,她就是老板娘,不是吗?虽然平凡却稳定的生活。自己在担心什么?又叹息什么?
      “生意很好,应该忙得没有时间写诗了吧?”一说完,他就后悔自己用那样的语气去讽刺那个女孩子,所以临走,又说了句“注定拿笔的手怎么能天天去数钱呢?”只是,她听得懂吗?
      他在黑暗中不知坐了多长时间,然后起身,打开灯,拉上窗帘。他打开书桌底下的保险柜,抽出了最上面的两个心形,他熟练地打开:“章建,知青,后考上大学,已婚,父母已逝。现孤身一人在国内,妻子为某部队领导独生女。有一女,高中即由妻子陪同赴美国读书,寒暑假才回国。属务实派代表,关注民生,对出席商业活动无兴趣。大学毕业后一直坚持资助农村学生上大学。爱好:京剧(不是很确定,从他定点的洗车厂得到的消息,他的车上放着京剧盘);收藏玉(具体种类还不太清楚)”
      “京剧?”楚慕白盯着那页纸,又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大摞资料翻阅。“其实可以录入电脑的,这样更方便查找些!”他想起林荆玉的话,忽然觉得很有道理。他记得当时自己回答荆玉说,“还是写在纸上的文字比较稳妥些,黑客可是无孔不入。如果有一天不需要了,就一把火烧掉,又何必给世人留下一些把柄。再说,在翻阅的过程中,重新看看一些名字,或许会派得上用场。”
      想到这里,他耐心地一页页查看起来,“程蝶兰,外事办科员。”翻到这页资料的时候,里面的一张合影吸引了楚慕白的注意。哦,是了,他想起那个夏天,章建来考察的那个夏天,程蝶兰流利的英语引起了章建的极大兴趣,他主动邀请程蝶兰合影,还说了句“下次来,我们就是同事!”的话,所以当时他才会搜集程蝶兰的资料,以备不时之需。
      他接着往下看:“父母是中学历史老师,中国五千年纪年史倒背如流,喜欢给别人编年史段。在毕业晚会上,用英语唱了一段京剧《沙家浜》,她自己翻译的。”
      “就是她了!”楚慕白将程蝶兰的资料放在了“在用人才”一格。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孙子兵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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