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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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楼梯口站了很久，看到流泻的光线一点点的将满屋的黑暗逼退，明亮的风里扶桑花的香气渐渐消散，世界忽然的，就安静下来。
而一缕白烟还在慵懒缓慢的飘飞着，像是谁轻轻浮动的羽翼，洁白而脆弱，就快要消堙了。
奇妙的，光影鲜明的，只有两个人在的世界。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试图将这一幕记忆下来。以一种极为不安定的方式，像是夏日猝不及防的大雨和夜色里盛放的蔷薇花。那种难以磨灭的美丽。
“……嗯，很抱歉打扰你们，不过，我们现在可以进来了吗？”一只形状优美的手在空气里轻快的挥舞了一下，另一只手提着塑料袋的十束多多良站在门口沉吟半晌之后，面对着屋子里莫名肃穆的气氛谨慎的开口了。
周防尊没说话，还是躺在沙发枕着自己的头，半阖着的眼睛随意的挑出一线慵懒的弧度，依稀是黄金流淌日光倾泻般的即视感。
就像是半梦半醒间的狮子。
十束多多良倒是完全不觉得受到了冷落什么的，他好脾气的笑着让出身子让安娜先进去，才不紧不慢的走进屋子，放下了塑料袋之后转向了站在楼梯口一声不吭的少女，满屋子都是熹微的晨光，只有她站在楼梯投下的阴影里，晦暗不清晰。
有点儿像艾力克刚来的时候。
十束分神的想着这件事，一时间没忍住笑。
本来就没什么脾气，这个时候更是心情大好，他眉目柔和的对着那边笼罩在影子里的少女轻声说：“你已经没事了啊，打算走了吗？”
这个人只字不提自己曾经被袭击的事情，哪怕自己脖子上尚缠着绷带。
只是笑着问着，你好些了吗，准备走了吗。
温柔的连责备他都觉得舍不得。
过了好久，那边都没有声响，十束多多良耐心的等着，脸上的笑容还是那种恰到好处的柔和，墙上的挂钟哒哒作响，刻板而生硬的标记着时间无情的流逝，当八点钟的的响声响起来时，就如同施加在这个房间里的寂静魔咒得到破除一样，那个石雕一样的少女仿佛忽然得到了指令一般的行动起来。
她迈出步子朝着门的方向进发着，缓慢而平稳，路过十束身边时她没有停步十束却转过了头。
——波澜不惊的灰色眼睛，像是剔透的玻璃珠子。
——如出一辙的冰冷和空洞。
她走的很稳，让人错觉她的每一个步子都是完全相同的节奏，只有在路过沙发的那一刻是不同的。
她轻轻的低了头。
十束看的很清楚，她是低了头的。
然而这动作的弧度太过微小，她几乎是立马就抬起了头走出了门外。
是什么让这个软硬不吃，石雕一样冷漠和坚硬的少女有所动摇的呢。
十束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正轻轻蹙着眉盯着天花板的周防，忽然噗嗤一声就笑出来。
“……恩，安娜今天天气也真是不错啊。”
“多多良？”小公主声线清澈的流露出不解和迷惘。
“吵死了。”金瞳的男人半眯着眼投去威胁的一瞥，但是卧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样子比起狮子反而更像是一只闹脾气的大猫，让旧友几乎是控制不住般的弯下腰大笑起来。
“……十束，一大清早就看见你没吃药，我的心情很复杂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的草薙出云倚在门口，背靠着漫天晨光，语气沉痛，一脸的五味陈杂。
“十束哥在笑什么啊？”八田也探出脑袋，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
连已经跑到尊身边坐好了的安娜都仰起头盯着勉强止住笑意的金发青年，绯红的眼睛里一片迷茫。
周防尊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出于眼不见心为净的自暴自弃还是因为知道自己完全拿好友没辙的自知之明。十束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一边抹着眼角的泪一边缓着气说：“哈……没事，就是今天天气实在是太好了，没事没事。”
“哈？”
“……十束你不要放弃治疗啊。”
“恩恩，我一定准时吃药。”
“……”
“草薙哥吃早饭了吗，我买了食材哦。”
“……没有，麻烦你了。”
“好的，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生意一定会很好的，我有预感。”
“……十束你的画风和我不一样啊肿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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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被混混拦住的时候，她都还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所以没能及时躲开混混伸过来的手，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也只能出自本能的按住他的手腕轻车熟路的卸下他的肩膀。
等到回过头来时才发现满地都是重伤的男人，她完全没有自己为什么会突兀的出现的狭窄的巷道里的记忆，但是皮肤上还残留着人类皮肤的温度，那种直接撕裂血肉和关节的触感几乎是鲜明的提醒着她的作为。
需要杀掉他们吗？
没有武器。
不用杀掉也没有关系吗？
不知道。
地上还有着意识的男人咬紧牙关的哀嚎着，他们在心里咒骂着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女人，以及怨恨着她还在呆在原地的行动。他们的眼界让他们不可能了解到这个少女正在多么认真的从支离破碎的思想里寻找着杀与不杀的依据。
第一次遇见了指令之外的敌人，因此无法判断杀还是留下，所以只能努力的搜索着所谓的记忆，希望明白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那边的，在做什么？”并不清澈的男声，轻佻和戏谑几乎是流水一样的浸透过来，沙沙的摩挲着空气，释放着暧昧而压抑的气息。
巷道口逆光而立的男人，身形挺拔修长，靠着墙面的姿态却漫不经心，深蓝的制服被薄光镶上了一层参差不齐的毛边，状似温暖，衬得那张满脸不耐的脸都莫名柔和起来。
她远远的看着他腰上的剑，一时间居然就这么怔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