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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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的女孩子，应该和八田差不多大，十指修长指尖却有着厚厚的一层茧，一张白的渗人的脸，根据出云的经验来讲，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即使再长开一点儿也不会有多少改变，只是有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人忽视的地方。
出云擦着手上的血，凝视着女孩子惨白的脸，意识到违和感在哪里。
她为什么没有表情。
她并不是处在任何感觉都没有的状态，身上刀伤连出云都觉得可怖，可她没有表情，既没有疼痛也不露出软弱，更没有怨恨和悲伤，只是完完全全的空洞。
出云啧了一声，超出他意料外的东西，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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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怎么样？”
出云从楼梯上走下来时就听到十束的声音，听起来倒是不那么焦急，是那种能让人心里平静下来不温不火的适度。
“没事。”出云在点着不知第几根烟的周防身边坐下，他已经洗了澡，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上还一缕一缕的滴水，只是仿佛还闻的到血腥味，让他心情不由得恶劣起来。
“十束你想怎么安置她？”出云没问十束从哪里捡的这么一个麻烦，问了也是白问——当藤岛一脸温和的告诉他我家附近的流浪猫会携家带口呼朋引伴的来他家楼下领取发放的食物并顺便找他接生我这个礼拜已经接生了四只猫了母子都平安真是太好了blablabla，出云就知道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它和他们都TM在逗他。
在大世界的恶意随时随都准备糊一个人一脸时，这个人只要微笑就好。
呵呵。
十束眨眨眼，不太明白为什么出云会问这个问题。
他特别迷茫也特别严肃的说：“诶……等她好一点儿自己就会回去吧，我安置什么呀？”
“……你什么都没考虑就把人带我这儿了？”出云快哭了。
“藤岛不也经常这么干吧……艾利克也过的很好呀。”十束还在眨眼，顺带还看了一眼好像一直置身于他们对话之外神色淡漠的King。
“十束……”你也是笨蛋吗告诉我你不是啊虽然我一直以为你是但其实我一直希望你不是啊喂听我内心的呼喊别去那边的世界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啊喂！
“没事的，没事的，总会有办法的~”
“……”出云真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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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束第二天起的很早，到酒吧时king还下楼他也就没急着做早饭，站在门口想了想，最终决定了先去二楼看看昨天的那个女孩子。
在吠舞罗成立之后，意料之中的忽然冒出了很多敌人，其中有忌惮着赤之王力量想在氏族成长起来之前就扼杀掉的，也有根本不了解异能者的存在只是单纯畏惧着“周防尊”这个庞大存在的，总之那段时间两边的世界都忽然加倍的残暴起来，虽然king也好追随着king的大家也好都已经习惯了前进道路上那数不清的荆棘，但光凭勇敢和毅力是没有办法让伤口愈合的。
“真是，把藤岛带过来。”某次藤岛遇袭，草薙出云在一群头脑过热的少年做出试图把藤岛送往医院的愚蠢举动后叹了口气，把烟掐灭后这样说了。
他把酒吧的二楼几个房间打穿，用从黑市上买来的器械和药品做了一个简陋的手术室，凭借着所谓的丰富经验和学什么都很快的十束的协助，他完成了第一次手术。
虽然后来也有过几次性命攸关的时候，但对出云来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比第一次更惊心动魄，而死在手术台上的同伴和满手血的自己的梦，也是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十束把上楼的动作尽量放轻，他不知道和安娜是不是还在睡觉，但是希望king能多休息一会儿的心情仍然让他做下意识的出了这个看上去相当可笑的举动，走到褐色的门口时他稍稍松了口气，然后轻轻推门而入。
推门瞬间屋子里一股药味和血腥气就扑面而来，十束愣了两秒，然后赶紧跑到窗边，拉开窗。
二楼下边种着扶桑花，花瓣火红而香气浓郁，飘到二楼时已经相当清淡，这个时候反而刚好冲散了满屋子的不详的气味。
十束走到床边，黑色短发的女孩子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她没有梦吟或翻身，比起睡着后可以打出一整套睡拳的八田，这几乎是可以被称为乖巧可爱的睡相。
可是，很奇怪的是，那平稳的姿态，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平静”或是“安详”。那种双目紧闭面无表情的样子，只会让人强烈的联想起某种极为冰冷坚硬的东西，比方说是雪白的石头或是棱角尖锐的铁块，是这种奇怪的印象。
昨天他就已经知道这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但今天才能察觉出她年纪竟然这么小，大概和八田差不多大吧，或者还要更小一些？十束不太确定的这么想。
这样年纪的女孩子，按常理来说应该是在做什么呢，烦恼功课，和朋友吵架又和好又吵架，纠结于减肥和美食，还是恋爱问题？
总归不会是身中三刀，手臂和小腿各嵌着一颗子弹晕倒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吧。
子弹不是出云取的，出云只为她做了基本的应急处理，是谁为她去除的子弹呢，是同伴吗，还是别有所图的敌人？很痛吗，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得到这样的惩罚吗？有人会为这个女孩子担忧着急吗，她有能够回去的地方吗？
不知不觉中，镇目町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伤害与鲜血的地方，不停的有人死去，却还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的跳进欲望和梦想的旋涡里粉身碎骨。
或者一直都是这样吧，只是忽然到了“这边”的世界，才明白视而不见或是一再容让并不能等于不存在。
楼下传来喧闹，大概是八田他们来了吧，十束眨眨眼回过神来，就往楼下走去，关门前他再看了一眼没有转醒迹象的女孩子，微笑着说到：“要快点醒来啊，总会没事的。”
那声音很轻，还没落到地上就消散在微凉的晨光里，只有扶桑花的香气还在这个无人清醒的房间里肆无忌惮的蔓延着。
“早上好，十束哥！”
“十束哥！”
果然是八田和镰本，两个人在吵吵闹闹的时候已经把店里收拾了一遍，估计也是对昨天做的事心有余悸吧。
“早上好，吃早饭了吗？”十束挽起袖子，笑眯眯的问道，“没有的话就一起吃吧，我刚好有新的菜式想尝试。”
“诶，那就太好了，八田哥起太早了，饿的我都没力气了！”镰本委屈的抱着肚子。
“闭嘴，胖子。那十束哥，我的也拜托了！”八田瞪着眼睛，直接一拳揍了过去。
“嗨嗨，稍等一会儿就好！”
“早上好！诶，八田你们已经来了呀！”说话间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千岁洋和出羽将臣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早上好，你们要吃早餐吗？”十束朝他们挥挥手，眨眨眼问道。
闻言，千岁洋轻佻的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头。“不要，我跟不受欢迎的男人可不一样，刚刚才从可爱的女孩子家里……”
“你给我闭嘴啊混蛋！挡到路啦！”出羽愤怒的一拳挥下，被千岁灵巧的躲过了。
“诶呀，男人的嫉妒心真是太可怕了，不过这就是受欢迎的男人不可逃避的命运吧，真是不幸啊！”
出羽握紧的拳头隐隐冒出红光，赤之王所赋予的力量在他体内汹涌欲出，镰本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虽然这家伙的确让人火大，不过尊哥和安娜都还没起床，你就随便揍他几拳好了。”
“你们到底在那边唧唧歪歪的说什么啊，快点过来帮忙开店！”八田把椅子摆正，期间不小心用力过猛撞到了吧台，吓到八田差点儿跪下来。
——话说如果真的撞坏了吧台，八田你就算跪到死都没用吧。
“八田哥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啊好饿十束哥什么时候才好啊……”
“喂，不过是个镰本竟然敢这么说话，揍你哦！”
“等，等等，八田哥，雅蠛蝶！”
“哦哦，八田干得好，上啊，就这样干掉镰本！”
“你给我不要火上浇油！”
依旧是和往常别无二致的，吵吵嚷嚷鸡飞狗跳的日常。
独一无二的，吠舞罗的，日常。
“八田，能帮我去叫一下草薙哥吗，要吃早饭了哟。”在他们打闹间十束已经进了厨房，这个时候从门后面后笑眯眯的探出头来。
“嗨！”
镰本已经完全饿的不想动了，他特别悲痛的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瞪着一脸嘚瑟的千岁洋，几乎把自己缩成一个肉团子。
而半分钟后，他们就听见了许久未闻又似曾相识的，凄厉的惨叫。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