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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杀敌[修] ...

  •   明明醉的深,但女皇还是天未亮就照常醒了。

      早朝还有半个时辰,但女皇却优哉游哉的靠在浴桶中沐浴休息,明显是又罢了早朝。

      水中加满香花兰草,还有可以提神的薄荷。

      “陛下,有件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讲?”內侍一边梳理着女皇的长发,一边笑着试探。

      女皇正仰头枕着內侍松软的大腿闭目养神,嘴里随意嘟囔了一句:“你开心就讲呗。”

      內侍咬了咬唇,低声在女皇耳边道:“昨夜,您把祁大人认成公孙公子了。”

      女皇不甚在意:“是么?”

      內侍道:“对啊,祁大人走的时候,好像挺难过的。”

      女皇动了动后脑,找个了更舒服的姿势,道:“朕什么都没做,他难过个屁。”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才——”內侍解释着,但突然又反应过来,讶然道:“原来您没醉……不对,陛下要没醉,怎么会认错人呢?”

      “婉儿,你话越来越多了。”女皇挺了挺脖子,扶着桶沿站了起来,撑了撑着修长的手臂,清澈的水珠儿顺着手肘滴落下来。

      花香沁入心脾,筋骨通体舒展,女皇舒服的嘤咛了一声。

      纵然每晚都服侍女皇沐浴,但內侍还是舍不得移开目光,眼前的女人是那么美丽而健康,如瀑般的墨发落入两膝之间,映衬着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蜜粉色肌肤。修长的四肢看似柔弱,但那一拳、那一脚的力道,没有人会想尝试。

      水气滋润过的脸庞,显得楚楚动人,连带着那双凤眼也湿漉漉起来,但內侍知道,那双眼睛可以迷惑人,也可以杀人。

      这样的女人,强者想要征服她,而弱者,只想要跪在她的脚边,服从于她。

      “每天这么闲,不如去做些正事。”女皇看着一动不动,只知道走神看她的內侍道。

      內侍红着脸,低下了头,道:“陛下想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吃了蜜么?”

      女皇轻笑,冲她勾了勾手,道:“告诉游勇夫,待司马恭进宫后,率兵包围司马府,一只苍蝇进出,都要严密检查。”

      內侍点头,问:“陛下今天要召见司马将军了么?”

      女皇笑道:“朕的好舅舅,求了朕这么多天,朕若再不见,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对了,死牢里那两个犯人,带进宫了么?”

      內侍回道:“已经带去清洗更衣了。”

      女皇道:“那就好,换好衣服,把他们送到华堂来见我。”

      內侍不解:“华堂?陛下要赏舞听曲么?”

      女皇微微一笑,道:“总要有始有终才是。”

      华堂。

      司马恭快步走来,门口两位侍卫便拦住了他,示意他解刀搜身。里面,女皇正在饮酒作乐,一手牵着身边男宠的衣袖,笑的醉眼迷离。

      司马恭皱眉,解下佩刀,大步走到女皇身边,没有行礼,而是直接坐了下来。

      “羲阳,今日便是约定好的十日之期。”

      女皇放下酒杯,笑靥如花,道:“是啊,约定好了。朕有一出戏,要演给三位看。”

      三位?司马恭凝神一看,果然华堂之下,阳光尚未照到的暗处,跪着两个人:张锦和陈治功。

      陈治功看着司马恭,脸色发白,神情有些慌张,似有求救之意。张锦则微低着头,看不到任何表情。

      舞池中,大戏已经上演。主角有两位,一位古代君王,一位献图的使臣。没多久,司马恭就认出了这场戏:荆轲刺秦。

      司马恭心中咯噔一声,手心冒了汗。他猛地抬头,看向身旁的女皇,女皇冲他笑了笑,起身替他斟了杯酒,低声道:“陈治功刚刚,跟朕说了个秘密。”

      司马恭额上出了细汗,声音亦有些哑,道:“是么,她说了什么?”

      女皇把酒杯推到司马恭跟前,笑道:“她说,舅舅想谋杀朕?”

      司马恭起身拍桌,大怒道:“血口喷人!”

      司马恭的手在抖,连带着整个身体,胡须,发丝,呼吸,都在颤抖。女皇目睹一切,眼神渐渐凝结成冰。

      “朕也不信,所以今日叫舅舅来,把这两个信口雌黄的东西,全都交给舅舅处置。”

      台上,荆轲已经穷图匕现,可惜被司马恭一掌打断,两个戏子愣愣的站在那里,谁也不敢动。

      台下,陈治功一直在摇头,却说不出话来,很明显是被人动过手脚,又或是受过什么刑罚。

      司马恭大步走到两人身边,身边,侍卫已经送来了他刚刚进门解下的佩刀。司马恭将陈治功一脚踹翻在地,一把抽出佩刀,刀刃银白色的亮光一闪而过。

      但却迟迟下不了手,一时,空气安静的吓人。

      女皇突然轻笑一声,道:“舅舅亲自便,朕就不参观了,摆驾。”

      临离开前,女皇站在门外,刻意嘱咐了门前的侍卫:“等司马将军解决掉逆贼,你就来禀报朕。”

      说罢,瞥了一眼跪在那里的陈治功,还有阴影处,一直低着头的张锦。心头一阵烦闷掠起,女皇不耐烦的抿了抿唇,带着內侍,转身离去。

      一众戏班也随之撤离,华堂之内只剩下司马恭、陈治功和张锦三个人,门外,是女皇带来的一众侍卫。

      墨林阁。

      女皇刚刚落座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门外就有人传报,事情已经解决,尸体都运了出去,司马恭也已出宫去了。

      女皇轻轻吐了一口闷气,握在案边的拳头缓缓松开,对一旁的內侍道:

      “以贵宾之礼葬张锦于西门之外,棺首面向西越,让他可以常望故乡。以镇国大将军之礼葬陈治功于西门十里外,善待其家人,每月照例发放禄粮,以慰陈将军在天之灵。”

      “拟旨,命吏部赐礼部主客司郎中公孙旦通关文书,即日起,公孙旦将代朕出使西北域,张鼎、周蹇为副将,各领三千人马随队保护,所到之处,州县皆应给与便处。”

      一入九月,午后的阳光便开始温暖起来。

      公孙长秋手持折扇,在一幢亮红色的深宅大院前驻了脚步,长盏抬头望着大门上面那块匾,轻声念道:“司马府……”

      他回头,望着若有所思的公孙长秋,问:“是镇国大将军住的那个司马府吗?”

      “是。”公孙长秋淡淡道。

      长盏看着院门前,一排身戴佩刀的士兵,吞了吞津,道:“不愧是将军府,派头可真大。”

      公孙长秋默默看了一眼那些士兵,道:“他们不是司马府的人,是天子亲军。”

      长盏张着嘴,惊讶的吐了吐舌头,道:“少爷,这是个是非之地,我们走吧。就算他官职再高,也不过一个鱼钩罢了,您何必亲自登门?”

      公孙长秋道:“为了还礼。”

      长盏怔了一下,问:“哪有礼,公子,我们俩可是空手来的。您——”

      长盏后退了几步,怯生生的问:“您不会是要,把我卖给将军府当礼物吧?”

      公孙长秋白了他一眼,道:“候在这里,等我出来。”

      说罢,撩袍合扇,上前叫门,奇怪的是,那些士兵竟然不拦。司马府很快有人来应,见是公孙长秋,也不多问,直接把人让了进去。

      那天天气颇好,长盏在司马府外的台阶上等了片刻,便开始和平阳城的野猫一样,晒着太阳打起盹儿来。

      他不知道,在他睡着的这半个时辰里,自家少爷到底在偌大的将军府中干了些什么,也永远不会把今天这躺平平无奇的拜访经历,与日后那场浩大的卧佛寺叛乱联想在一起。

      他只知道,少爷出门之后,便多了一个身份:镇国将军主簿。而他,也成了将军主簿的随从。

      当然,这一消息,也逃不出女皇的耳朵。

      女皇听后,怔在椅子上良久,傍晚,窗棂外投进的昏黄光线洒在她交握的双手上。

      “他到底是傻,还是蠢?”女皇疑惑极了。

      內侍试探的问:“陛下说的难道是?”

      “就是那个杀千刀的公孙长秋!”女皇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她要收拾司马恭的意图如此明显,连游勇夫那个莽夫都看得出来,公孙长秋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往上撞。

      他到底要做什么?

      难不成,他真有通天本领,这种死局也能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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