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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他乡遇难 ...

  •   旭日东升,我决定了我的第一站——东京。

      护照办得很顺利,我自己也沉浸在外出旅行的状态,潇洒地将行李托运到了东京。

      长期以来的工作劳累,已经让我养成了倒头就睡的习惯,这次坐飞机也是一样,我一觉醒来,周围的人已经走了精光。

      然而更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下飞机后,仰头看到的不是东京,却是北海道!

      因事前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同行的人早就走得精光,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被送错了地方。

      附注说明一下,大学期间读的是汉语言文学,对日语有一定了解,一般正常的对话还是可以应付,要是应付不来,可用英语代替,因为毕业后我曾在外企公司待了将近3年,这才跳槽到现在的《潮影》杂志,做回自己的本专业职业,任编辑主任一职,忙的时候自己也是半个记者,兼职撰稿人工作,实际上是什么活儿都赖在你身上。

      我直接前往客户服务区,掏了半天,拿着飞机票,依依哇哇地投诉了半天,最后服务员听说我是从“china”过来的时候,理都没有理我,直接对着旁边一个白种人哈腰道歉,只是因为他们将他的行李寄错了地方!

      可我呢,我人不也被寄错了地方嘛?我从东京被你们活生生地劫来北海道,原本就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现在竟然像西北风一样被你们晾在一边,你们还真的以为我是恁好欺负的!

      真是可恶!我谩骂着,继续抗争。

      一会儿,前台走出一个男人,看到我,也看到我脸上的愤意,转而问那个女服务员是怎么回事。

      女服务员有些防人偷听地跟他说了几句话,低声细语,我听不清楚,语毕过后,男人向我走来,问我拿了我的护照。

      我看着他将我的护照进了后台,又关照着前台的女服务员看着我,女服务员一脸恭维地向他哈腰点头,但看到我,却又换了另外一副面孔。

      我耐着性子等,许久,那个男人从后台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一脸严肃的男人,他们走到我旁边,要我出示我的其他证件,我怔了一下,还是将材料递给了他。

      我见到后面那个人的胸牌上印着“松下可达”,估计是这里的管事,我没过多注意,站着等他们“验证”我的个人信息,然而核对信息进行了很久,却一直没有进展,眼看着和我一起来的旅游团似乎已经解决了问题,正雀跃地搬着行李去验票。

      于是我对那两个查证的人说:“和我同一趟航班的人已经在那边验票了,快点把护照和机票给我。”

      然而他们并没有理会我,却将手中的护照拿紧了紧。

      我忍不住怒叫:“快点把护照和机票给我!”

      他们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那个松下可达似乎嘱咐了那中年男人什么,又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可疑分子”之类的话语,他语速太快,我没怎么听清楚。

      直到有两个身穿警服的人向我走来,我这才意识到他们口中的“可疑分子”说的竟然是我!

      他们走到我身边,格式化地说了一通日文,即便在国内,我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我只觉得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完全跟不上他们短暂而急促的话语,他们说完后便要求我跟他们走。

      我出了一身冷汗,忙问自己做错了什么事,难道投诉要经过这样一番大动作?

      他们给我的回答竟是,因为我的护照的签署目的地跟飞机的目的地有所冲突,我本人是持团出游护照,而我不但没有跟团,护照时间也过期了,所以他们认为我是偷渡来的日本——

      我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刚刚想要跟我表达的意思,竟是我想要偷渡做国旗上印着着大饼的国家的公民?!

      这绝对是个笑话!是个彻头彻尾的完全可以用来当做谈料的大笑话!我争辩着。

      然而,在异国他乡,外人为政的地方,我的狡辩是徒劳的,当我的手被戴上手铐送上警车的时候,我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中。

      明明就是一趟光明而很有趣味的旅程,怎么就变成了一趟惊险无比的牢狱之灾?

      我在警局待了9个小时,直到有驻日使馆的人员来交涉,我跟他解释说是我的护照在签证办理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造成的失误,为了证明我没有偷渡之心,我让使馆的工作人员去打印我的私人银行流水账单,将公司的电话号码抄给他。

      “很奇怪呢,《潮影》是一家有影响力的杂志,在日本也有发行,你都坐到中层管理人员位置上了,我相信即便你想移民,也不会通过这种方式。”使馆人员说。

      又过了一个晚上,直到次日下午,我才能保释出来。同时,被告知还有其他后续工作,双方使馆尚需沟通,我还要待在北海道一段时间协助警方调查。

      真是一趟惊心动魄的“偷渡”之旅!我能够写本小说了。

      走出警局,使馆的工作人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听他介绍,他叫邓肯,是驻日使馆的公职人员,专门处理我国国民外出遭遇的“鸡毛蒜皮”的突发事件,经常跟警局、海关、出入境等部门联系,昨天是临时经过警局,得知发生了这件事,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我救出来。

      那9个小时,对我来说,却像9个世纪这么漫长。

      为了表达谢意,我强烈要求邓肯要跟我吃个饭,答谢他对我的恩情,他踌躇不决了半天才答应下来,说:“那好吧,但是晚上九点钟我还有一个约会,到时候你要提醒我一下啊。”

      我笑着答应。

      在使馆就近的酒店住下后,我在大厅里头等待着邓肯。

      因为先前所有的行李都托运到了东京,我身上只剩下一个手提包,不知此刻它们正在经历着什么惊险的故事,希望它们没有像它们的主人般厄运降临。

      晚上8点多,邓肯风尘仆仆地过来,跟我解释着大雪封路来迟,我早已冻得不成样,点头地表示谅解。

      真是不知道日本人怎么能够想出这样的省电模式,酒店的大厅只开了一半暖气,节省能源也不能这样抠门吧?

      鉴于他九点钟还有个约会,我提议就近用餐,好在林肯也没有多少异议,他多少惦记着他九点钟的约会。

      点了菜,在等待上菜的时候,林肯说:“北海道虽然被称为‘雪之国’,但这个时候来北海道旅游还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我心一沉,想要跟他说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北海道,但还是止住了,只是说:“走到哪儿便是哪儿了。”

      “你是一个人来的嘛?”

      我点了点头。

      他显得有很意外,说:“真不敢相信这个时候一个人来北海道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天知道,因为我也不知道。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估计你要在这里闷一段时间了。”

      “‘一段时间’是多久?”

      “那不清楚,不过至少可以让你把北海道可玩的都玩遍。”

      “你也说了,一个人来北海道……”我叹气。

      见到我失望的表情,他安慰我:“别太失望,说不准你会爱上这个地方。”

      我笑,爱上这种地方?第一天就已经给我下了这么大的一个马威,仅余一个想法,就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永远不要跟这座城市有任何牵连才是!

      吃过饭后,我目送邓肯离开,然后原路返回。

      走在满是雪地的路上,听着路边传来的东瀛音乐,觉得此刻回酒店就只能睡觉,可此刻自己却没有多少睡意,哪怕是先前在警局担惊受怕的9个小时无眠,也不能带给我一丝困意。

      管他呢,我想,既然已经身处国外,还不如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一次。我放慢了脚步,没有目的地瞎逛着,希望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可是在这异国他乡,即便同样是黄皮肤黑眼睛,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整个人看起来就特别的“china”,几乎一开口,所有人似乎都唯恐避之而不及。

      我又不是哥斯拉,你们个个当我我怪物,真是不知道这个民族的人到底是怎么嗅出我不是同种类的——

      罢了罢了,走回程路吧。

      走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在作怪,总感觉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轻微,但不绝于耳。

      转身,回头,却什么都没见到——真是一个令人产生不愉快的地方,我将所有的不快归结于这个国度。

      正想着,已感觉身边有人跟我并排走路!

      “有心事?”并排同走的人问。

      我几乎没有叫出声,一半是被吓到,还有另外一半是惊喜。

      他乡遇故知,特别是在自己被“孤立”的情况下,哪怕只有一面之缘,哪怕他留给我的形象再怎么差劲,但他此刻于我来说,就是我需要的故知!

      不再犹豫,我抓着他的手激动地问道:“你怎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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