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罪人的星际冒险》十二黄月英

5、第五章 12号酒吧

　　王德贵家的房子，又可以继续居住了。

　　无论这房子最后归属在哪里，至少王云烟暂时有了住的地方。她走进家里，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恐怖的，一如往常一般。只是这个房子总不是常待之地。

　　王云烟已经想好了，下学期自己准备辍学！去找工作，她没有一分钱积蓄，三叔家里的钱多半也不会顺序继承到自己手里。

　　这几天的漂泊让她了解了许多东西。比如认识了办身份的，收童工也不在少数，只要有一张身份证，就可以去上班。王云烟办了一个身份，在烈日炎炎下找到了她第一份工作——酒吧里端酒。

　　她从来没想过会去酒吧里工作，并且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去过酒吧，她没有钱去消费，也没有狐朋狗友需要应酬，她没有朋友。

　　酒吧就是难得的收童工的地方，对身份检查也不是那么严格。

　　王云烟坐在张兰的梳妆台前，抿了抿唇，红色的口红晕染开来。虽然在酒吧是当服务生，但是酒吧也提醒了她要打扮打扮再出门，于是她就想到了张兰的那一柜子化妆品，大多数都是几十块钱的便宜货，但总比没有好。

　　王云烟有一双巧手，结合上网上的教程，居然第一次就化妆就出了不错的效果。略微向上高挑的柳叶眉，剪水双瞳水波流转，轻点朱唇，一抹红晕似夕阳。皮肤白皙中透着粉红，看起来十分健康。

　　如果忽视掉她那瘦弱无骨的身材，她的确看起来是健康的。
　　住在这个房子她也没有忌讳，用了化妆品都没有忌讳，找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无所谓了。自己根本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王德贵一家人的衣物基本也都焚烧掉了。只有露台上还晾着几件衣服，没有收起来。张兰35岁上下，晾衣绳上面挂着一条她喜欢穿的裙子，墨绿色的，老气，但是质量看上去不错，当时据说是在商场买的，还买得挺贵。根本不适合王云烟。

　　王德贵有两件衬衫忽略不计。剩下的就只有她妹妹王雨的衣服了。王雨只有10岁，但是个子高挑，有接近1米5的样子。王云烟17岁了，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也只有1米5个头，想来，还真是悲哀。

　　王雨早熟，买的衣服也不是太稚嫩，还隐约有点性感的味道。王云烟选了一条白色露背连衣裙，换上。整个人精神气都有些不同。一扫往日的阴郁。
　　“原来，我也能这么漂亮。”王云烟伸出食指，在镜子上轻轻比划着，好似抚摸着镜里的人儿。

　　酒吧名字叫做：12号酒吧。酒吧名字用彩色的霓虹灯拼成。12号不是一个很大的酒吧，酒吧的门都隐藏在很难被发现的地方，门前还种着点花草植物，更是把它给掩盖住了。
　　但是因为这些植物，也让它添加了一些神秘的美感。

　　三三两两，有几个人走进酒吧去。大都是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纹身，嘴里喊爹骂娘的。看得出他们年龄都偏小，而且没什么素质。

　　王云烟刚进去，就有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男孩热情地走了过来，看见王云烟拘谨的样子，问道，“妹妹是第一次来？”王云烟点点头，“...我是来当服务生的。”

　　服务员把王云烟带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和外面酒吧里的昏暗灯光不同，灯光明亮。看得出这里是办公区域。

　　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走到王云烟面前，环抱着双手，把王云烟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这让王云烟感觉到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她口红涂得鲜红，红唇中吐出一句话来。
　　“还不错。勉强过关吧。”

　　王云烟便一头雾水地被几个女服务员嘻嘻哈哈地带走了。几个女服务员本来嘻嘻哈哈地带着她离开了，走到了另一个屋子里，灯光稍微昏暗一些，有许多衣服，看得出是一个更衣室。
　　那几个女服务员便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样子。其中染了一头金黄头发的女生站在前面，其他女生自然地排列在她身后。

　　金发女生是几个女服务员里最漂亮的一个，也是最高挑的一个。她向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旁边便走出一个女生，挑染了蓝色的头发，看起来非主流至极。
　　“喂！新来的！”蓝发女生声音粗旷，身材看起来虽然瘦，骨架还是偏大，看起来有种笨重的男人相，“你知道12号里面谁最大吗？”

　　王云烟当然不知道。蓝发女生便伸出大拇指，指了指金发女生，“当然是红玉姐最大！这就是红玉姐。”金发女生也顺着她的恭维翻了一个白眼。

　　“凡是进了12号的人，就必须尊称红玉姐一声姐，明白吗？”王云烟总算听明白了，原来这算是拉场地搞点下马威吧。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当然也就少不了领头的大姐大了。
　　这位红玉姐便算是这里面的领头人物吧。叫了一声红玉姐，几个女服务员见她如此懂事，也开始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蓝发女生给王云烟拿了一套服务员的衣服。王云烟在帘子里面换衣服，蓝发就站在帘子外面，然后叽叽咕咕地说起话来，“新来的，你可要记住，你是我们红玉姐的人了，明天见到其他人就不用喊姐了...那个170的杜春燕...”

　　原来这小小酒吧，还分了帮派？红玉为首，有一个小帮派，170的杜春燕也自成一个帮派。两帮互相看不顺眼，都挑剔对方。红玉的人见到杜春燕从来不会喊姐，杜春燕的人也一样。

　　一夜无事。

　　第二天...果然，170的杜春风风火火地出现了。脚踏着一双10厘米高跟鞋，看起来比一般男人还高上许多，短得没法看的连身超短裙，还戴上一副遮住了一大半张脸的墨镜。
　　“燕姐！”“燕姐！”有几个服务员都向她打着招呼，还有狗腿的男服务员献殷勤地去接着她拿下来的墨镜。

　　杜春燕取下墨镜来，看起来有些骇人。眼睛开了个内眼角，眼线又把整个眼圈涂了一遍，加上硕大的黑色美瞳，看起来让眼睛放大了N倍。鼻子也是垫高了的，甚至嘴唇都是丰唇的痕迹。

　　王云烟是看不出这么仔细的，只是她一边看着杜春燕，蓝发就会在她耳边念着这些。
　　原以为根本不会被发现的王云烟。却被杜春燕盯上了。杜春燕瞪着一双跟鬼一样的眼睛看着王云烟，问道，“你新来的？”王云烟只好点头。

　　“你不知道你面前是谁吗？”杜春燕身边的女服务员瞪眼，然后又提示道，“这是燕姐！”早已经被迫站队的王云烟，咬紧牙关，沉默起来。
　　“你这丫头！嘴巴那么金贵？让你喊声姐你也会死？”杜春燕的人挑起刺来。

　　蓝发许是对王云烟的做法十分满意，才慢悠悠地开口了，“新人不懂规矩呢，就不用那么小题大做了吧。”
　　在平常，两方虽然斗得你死我活的，但是都会互相让步，这次不知为什么，杜春燕一方却不肯让步了。

　　“丑话说在前面。你别给脸不要脸！”杜春燕把手提包丢给旁边的人，指着王云烟鼻子道，“我杜春燕恐怕还是当得起你一声姐的。”

　　这党派之争，王云烟就这么被当成了炮灰。吵了半天，原来是前些天杜春燕和红玉因为客人点酒的事情闹了矛盾，两方就把气撒在自己这个新人身上来发作了。两帮吵完架，并没有哪方讨到了好。

　　杜春燕见到紧抿双唇的王云烟，更是没好气，“我今天就是不信了，我还不能被你这新来的喊声姐？”杜春燕朝着蓝发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把红玉叫过来说！”
　　红玉和杜春燕就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对方五分钟。最终还是红玉先松口，“王云烟，喊一声姐吧。”王云烟便喊了一声，“燕姐。”

　　殊不知，这一声燕姐，就把自己推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

　　红玉带着她的人离开了。她的人从来不喊杜春燕一声姐，喊了杜春燕姐的都不会再是她的人，要跟着杜春燕也好，辞职走人也好，她再也不会要。而杜春燕本来就因为王云烟一直不喊自己而一肚子气，更不会因为这一声姐就开心了，相反的，杜春燕对王云烟更加讨厌。
　　于是，她被服务员们孤立了。

　　不过被孤立也无妨，她从小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么。
　　酒吧服务员的工作无非就是端酒，倒酒，如果可以顺带推销一下好酒，这是有提成的。虽然酒吧里乌烟瘴气的，这几天王云烟也没碰见什么大事。

　　她一如往常把酒送到了3号卡座。“咦？你是哪个？我怎么没见过你？”卡座上的客人长得肥头大耳，已经喝得舌头都大了，含糊不清地指着王云烟问道。王云烟沉默不语。

　　那客人便伸出手来，拉住她的胳膊，“新来的是吧？陪我们喝几杯。”“我去给您请陪酒的姑娘。”酒吧里面，服务员和陪酒的分得很明确，王云烟手一用力，甩开了客人的禁锢。
　　“嘿！”肥头大耳的客人见到王云烟竟然甩开自己的手，一双眼睛瞟了瞟自己的朋友，似乎丢了面子。

　　“小贱人！我何少还请不得你喝一杯酒了！？”客人站起身来，一拍桌子，桌上的酒瓶杯子都弹跳起来，有个玻璃杯更是‘啪’地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