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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尽秀恩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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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大臣们三五成群的说着话出宫去了,都觉得皇帝今日温和宽容的不像话,一早上摸着左耳笑眯眯的说话。
奇了怪了。
大殿之上隔得远,但凭谁也不敢直视皇帝,是以他们谁都没发现皇帝耳朵红肿的颇骇人。
可是下臣们看不见,总有人看得见。下了朝,皇帝刚换了朝服对镜观耳,就有黄门来延请皇帝,说是太后在长乐宫候着呢。
别人看见了也不敢问,老娘却就不同了。
长乐宫。
皇帝这厢才请安坐定,扫视了一圈正礼毕落坐的几位贤妃,赞了几句孝顺懂事理的话,便与母亲闲话问安,几位贤妃伏首应答,含笑于一侧跪坐听着。
皇帝很是满意,不一会就不动声色的探听母亲找自己的目的,没几个回合就听母亲有意无意的唠阿娇几句,看似无意的话,从前刘彻从不会觉出哪里不妥,只是今日听来偏觉得刺耳,下意识就变了脸色,想来昨夜他宿在椒房殿已在后宫引起不小的波涛。
王太后见儿子竟然忽而就变了脸色,深感不爽,聚精向儿子瞧去却发现儿子面色微红耳朵竟是红肿不堪。
刘彻折腾到半夜才睡,又将宫人赶走无人照料,凌晨风大,睡着后又是吹了半夜冷风,发了低烧,这些在他却是浑不在意的。
“彻儿是怎的了?病了吗?面红耳赤的,可宣太医瞧过了。”
刘彻听了颇不好意思的拂耳偏头,又想到母亲对阿娇颇有微词,念及以往因自己的态度后宫普遍对阿娇时常大状小状的寻不快,不免生了几分心疼和悔意,当下暗自决定今日便要明定了阿娇的形势地位,叫该懂得的人清楚她们的身份,不敢再说三道四,也叫母亲明白自己的心意,别给阿娇找茬。
于是顶着埋怨的神气悠悠开口:“多谢母后关心,不妨事的,左右不过今晨想偷个懒来着,结果吃了顿棒打。”他这样似嗔似怪的语气任谁一听都知道是在秀恩爱了。
在座无一不颤粟心惊,皇帝的心思真是变化莫测。前几日还对皇后不闻不问,一提起也是满脸烦躁,今日却是恩爱的宠上了天,试想,即便是再得宠,后宫哪个又敢对皇帝下手“施暴”,除了皇后,只怕没有第二人,皇帝非但不怪罪,竟似十分慰怀。
一众贤妃青了脸色,暗自想想自己的处境后路,想想以前有没有无端告过御状,有没有正面得罪过皇后。有的竟吓得面如土色,从前见了皇后都是要两股颤颤,这皇后翻了身,往后怕是难有活路了。有扶肚子的狠狠的想着还好还好,还有希望。
皇帝瞥过这些人的面部变化,先是诧异再是了然,最后很满意的一笑。
王太后一时惊咳失神,她晨起才得到的消息皇帝昨夜宿于椒房殿,心知儿子与阿娇自小的情分不假,只是这些年被她总对后宫各嫔分外苛刻又无理取闹磨的没有了,儿子不再对她迷恋自己也乐见其成,谁成想不知陈阿娇使了什么妖法,竟让儿子一夜之间变了。只是这番惊骇压在心头并未表现得明显,只说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皇帝起身一礼道:“若无它事,儿臣先行告退了,宣室殿还有诸多事宜要处置,母后歇着吧。”言罢迈着轻快的步子出去了。
王太后只是在他身后无力的挥挥手,望着儿子的背影想起要问的“正经事”还没问,觉得有什么要变了。
看着太后呆愣,各人内心又沉了几分,前途渺茫,此时此刻都不知该说什么话。
王太后愤怒的看着殿上的这群宠妃,暗骂没用的一群蠢货,连陈阿娇一根脚指头都不及不上,难道真叫那一对母女一辈子压在自己头上快活。抬手一挥叫一帮惊慌失措只会给自己添堵的蠢货走人。
众贤妃一见,纷纷叩拜告退,出了门姐姐妹妹的拉帮结派联系后路,当然,有肚子的从眼中钉一跃成了众人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