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为人言》庄子言

4、红楼记事

　　既要完成大业，必定劳其身智，严禁毕恭。知道对方落脚的地方，当然是立马行动，制造一个自然的机会接近才最重要。廖府，地处新城最豪华地段，所处府邸主人祖上以来一直从商，特别廖家少主子廖玉彦接手以来扩大经商范围，经营布匹，珠宝，土地买卖，药材等，两年前唯一一个妹妹廖碧珠选秀入宫，因为贤良淑德被封为静妃，在朝有这么个后台支撑，加之本人常年在外结交不少外藩朋友及自身手段高明果断，合作之人皆敬他一分。现下外藩二王子就住在此府里，官商勾结几个字就从蓝鲜脑袋冒出来，哼。据两日观察，外藩二王子时常与廖家少主廖玉彦出入，无非是游山玩水，佳肴美食，并无什么异常，但难保不是掩人耳目，看来要行事更要小心谨慎，要怎么接近才天衣无缝呢，真要好好动动脑筋了。
　　掌灯十分，商户油灯渐渐亮了起来，鱼肉飘香，酒香幽深，文人雅士纷纷添酒回灯重开宴。蓝鲜尾随一路，看着前面几人走人一家小楼，抬眼望去红灯高悬，女子倚窗吟笑 ，红粉绿绢，琴弦交错，缕缕幽香溢出，好不热闹，不是红楼是什么，以前只是耳闻，但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为了使命，不管了，蓝鲜整理了下自己衣冠，大摇大摆跟上去，谁叫她也好奇呢。随着风韵犹存的老鸨进入大厅，眼前豁然一亮，形形色色的女子香艳妩媚，轻纱长裙好不妖娆，伴随着女子软糯声，不禁使人微醺。老鸨一看前面小公子哥，虽然年岁不高，但服饰华丽，气质不像一般平民，自然热情招待“这位小客官，今日是来对了，晚上刚好四金钗歌舞表演，客官可以二楼雅座先小坐会，我这就安排两个人去服侍你。”
　　既来之则安之，上二楼眼睛就不停的到处寻找，果不其然看见那两人坐在靠中间的隔间里，遂过去挑了隔壁间坐下。整个二楼呈半弧形，正好可以看到一楼的勾栏，红袖长纱，歌舞曼妙，酒香四溢，使人微微然，确实有几分温柔窝的感觉，难怪平时连子淇哥都喜欢往这里跑。余光瞄过隔壁只见二人豪爽的对饮，却没招舞姬上来伺候，果然有内幕。
　　这时老鸨引了三个舞姬上来，心想人家廖大少爷毕竟是见过场面的，兴许看不上她楼里的姑娘，眼前这三位都是可圈可点的美人胚子，小公子挑选一个总有的吧。“公子，您看下，这三位都是我为你挑选的，也是楼里年纪最小的，你看哪个合适，就留一个下来伺候呗”三位美人确实各有花色，竟有几分清新脱俗，选还真是难选啊，有了“三个都留下来，看着都蛮喜爱的”美人不嫌多，一个和三个没什么差别。有谁可以告诉她，为什么老鸨突然不淡定了，你那一脸的震惊是几个意思，为什么三个舞姬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笑意。她有做错什么吗，好像没有吧。老鸨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立马收起神情堆出笑容。“好嘞，你们三个还不赶紧过去伺候。”向三个丫头使过眼色，三位美人轻移莲步围着蓝鲜坐下，这位小公子不惹人厌，和平时来那些来这里寻欢的人不一样，客客气气的，舞姬们自是喜欢伺候这样的。
　　“敢情楼里美人都到这位公子这里来了，爷刚刚怎么就没看到呢”廖玉彦从这小子一路鬼鬼祟祟尾随便开始注意到她了，不细看一身男装很容易误会成男子，待上二楼坐下细看，虽然眉目中有些英气，动作也自然，但凭他第一感觉就看出了她的女儿身。本着看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可是听到她大言不惭的说’都留下...’时，他不淡定了的吸了口气，再看身边的那位仁兄，明显更不淡定的一杯好酒就这样活生生喷出来，估计不能理解周元子民什么时候如此人才辈出，特别是小的一辈越发生猛了，所以干脆过来看看这人到底有多少能耐。
　　“赵爷误会了，刚刚楼里的舞姬都有一一给爷介绍了，可能您当时和贵朋友聊的甚欢，便斥了人下去没注意到吧”老鸨赶紧打圆场，赵爷可不是好惹的主，万一处理不当，连人带楼都要遭殃。
　　廖玉彦挑眉“是吗？”只差泪奔了，老鸨头点的小鸡嘬米一般的应是 ，好不可伶，正好想怎么接近呢，机会就来的如此刚好。蓝鲜立马笑脸相迎“如若二位爷不嫌弃，可以同座，少让美人为难可好”二人看了看他那谄媚样，表情功夫比老鸨还生动几分，也真是不客气挑选了靠边的两个位置便坐了下来。
　　“小弟王蒙，不知道两位贵姓，有幸同座，也是缘分，我敬你们一杯。”蓝鲜想着做这档事，毕竟真名不能用，随便绉了个假名。三位舞姬看三人落座了，纷纷为身边的爷斟酒。
　　“王蒙小弟客气，我姓左字歆，这位是赵玉彦，这杯酒当喝，我就喜欢你这样豪爽的，不像某人闷骚的很”说完就一杯落进尊口，倒是那位某人慢慢拿起酒樽对蓝鲜比了个干的意思饮完杯中物，蓝鲜傻笑两声也把杯中酒喝了，难得人家这么豪爽了，她也不能落后。
　　“王小兄弟，真是好酒量，来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这酒喝的爽，玉彦，来，这杯我敬你，谢谢每次来新城你都如此的款待，虽然好兄弟不言谢，但酒还是要喝的，我先干为敬”这个左二王子为人大大咧咧的，真的像那位说的会对我朝不利吗，果然人不可貌相。
　　“王小兄弟府上哪里，看你小小年纪由此气量，真想知道令尊是哪位，可以育出此等英姿，有时间真想拜会下令尊，讨教讨教。”廖玉彦一脸好笑，打心里觉得王蒙不是他的真名，也就边上这位没心眼的人还跟他称兄道弟的，忍住不呓语道，看她如何回答。
　　老狐狸，一会不给人下套会被雷劈啊，蓝鲜那个郁闷，叫她如何扯个身世出来，谎话越多越容易露出马脚，要不干脆装醉，不过就两三杯就装醉也说不过去，怎么圆呢，想了想便说自己家世代是做谷梁生意的，这次是跟着哥哥来新城会试的，且待一段时日便会离开，随便说了个极远的地名，总不会去查吧。
　　“原来令尊也是个生意人，就是路途遥远，可惜了，有机会路过定当去拜访，不过令兄在此地，下次可以一道出来，也好让我尽下地主之谊”让你编，廖玉彦承认她逗乐他了，如果说真有人派她来的话，显然那人算盘打错了，就连说个谎都这么三脚猫。
　　“呵呵，他比较忙，有机会会的”他会一直忙，有机会我也会把他变成没机会的，蓝鲜狠狠的想，让她去哪里大变活人出来。
　　话题越扯越远，男人在一起无非对酒当歌，顺便再调戏下美人，酒过三巡，直觉差不多了，约明日再聚，最好就左二王子一人，有些话题好深入，姓廖在一旁眼神一闪一闪的，蓝鲜感到莫名的压迫，深怕在他面前露相，果然生意人不一般呢，那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也比别人多打几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