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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投石问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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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楼高朋满座,歌台舞榭,老生浑厚的音颤着,旦角吐音婉婉转转,戏服磨纱,华丽颜色晃眼的紧,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官员偏爱来这种地方,连女人都是由男人装扮的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回去抱府里的小妾还有看头些,真是有钱没处花,变着法找乐子,如果她能题字,她肯定把他们的好事批上去,看还不能笑着乐。
揉了揉萎缩在暗处的身子,把坐头排圆桌上从三品的官员速度特征描绘在纸上,回去再大致整理下来,谁让这些人外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看过了便忘了,要不然也不用鬼鬼祟祟的尾随人家一路到这里,还要如此憋屈自己躲在这小而又小的暗格里。
掏出怀里从子淇哥那里死活求来的朝廷官员大结合的小册子,上面包括了人家的姓名,官品,家住何处,要不也不能如此成功的就找到正主,倒少不了跑腿就是,几日下来也画了好几人,这跟踪技术见长。还记得第一次尾随饭后拖着一个鸟笼出门遛画眉鸟的官员,就被发现,那人还以为是跟了窃贼,那愈走越快,直至后来的飞奔,让她这个在后面跟着的人唯实累到不行,好想对着前面跑的飞快的人大喊,跑什么跑,胆子如此之小,还是朝廷五品官员呢,追到最后直接把人追到了县衙门,名妥妥的带了两个衙差出来壮胆,她那个无语的,好吧,小女子也是能屈能伸的,此次不捷下次再战,硬是在两日后把他画了下来。
这次这个还算正常,还能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让她画,憋屈就憋屈点好了,看着已经差不多,偷偷溜了出来,不想一个转身就碰上一个戏子,活生生被他那脸上黑白相间的颜色吓个个半死,整个人脚一踩滑,直接摔下边上的阶梯,痛得嘶哑咧嘴的,好想骂三字经,这到底是演戏还是大白天出来装鬼吓唬人啊,撑起腰捡起落在一边的画纸,幸好没摔坏。
一瘸一拐的步入丞相府,径直走到书房先把人画下来要紧,待笔迹干了满意的收起好放在箱里,这可是她的宝贝,没完成前谁也不给看。继续下个目标,摸着跑了一上午饿的扁扁的肚子,去厨房看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入厨房,口里吊着个馒头又出府了,看得两个厨娘笑笑的直摇头。
明眼人都看得出爷待蓝小公子是极好的,他们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何况每次上新的菜色,人家那小嘴甜的,得到称赞当然满足了大大的虚荣心,这就是为什么喜欢新的甜点一出来便喜欢拿给他第一个尝试,哪像爷,好吃与不好吃均是一个脸色。
下朝回府后见下人们交头结尾的嘻嘻闹闹,便知道那家伙肯定又过来了,每次过来府里的下人就像换了一次血一样,连心情都藏不住往脸上挂,他倒是奇怪了,那家伙到底有什么魔力。吩咐下去让那家伙一起过来用膳,却告知人来过一会便在他回府前就离开了,最近除了在书房还能偶尔碰上他,也都是各管各的,那家伙认真起来则心无旁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小世界,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
秦侍卫似乎知道他的思想道:“爷,蓝小公子这几日都是忙着完成画圈的事,具体的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刚刚下人说是见蓝小公子今日好像受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爷问你了吗?”
“.......”秦侍卫无语,明明你就是想问这个的,我只是提前告知你。
“既然知道了,你留意下,什么时候碰到人了帮忙看下有没有伤到筋骨。”就知道会是这样,明明担心却嘴硬,但秦侍卫还是乖乖应是。
翻着小册子开始留意下个目标,一个隶属翰林书院与子淇同窗的老前辈,看着边上还备注着‘沉默寡言,极其古板,喜爱在家中临摹古人墨宝。不爱出门,怎么看得见人啊,蓝鲜站在墙角下发愣,看着那如同她两人高的围墙犯难,后悔自己唯独不会轻功,附近寻索着有什么着力点。看着那棵弯角的树便爬了上去,探过半身往院子里瞧。
身子趴在围墙都有些发麻了,都不见这家院子的主人的影子,直至他想放弃时,才看见两人从前厅出来,立马往树荫里躲了躲,但已经准备出笔纸,待府里的人开口喊了声老爷,确认是正主了便开始动手画起,转功夫才去注意到那个走在后面的人影好有熟悉感,越看越心惊,真是阴魂不散啊,到哪儿怎么都能碰上廖玉彦,幸好这会是躲着,没打照面。
“玉彦,就这么说定了,谢谢你送上的墨宝我很喜欢,还有替我同你父亲问好。”前朝行易的字画,这家伙送的礼物甚是和他心意啊。
“叔父,我会的。”
蓝鲜心一咚,该不会人家正在做官商勾结的事情,这么巧就被她碰上了吧,据说这种情况被人听见,要不被灭口,要不就赶紧溜,慢慢缩这身子撤下来。
“谁?”廖玉彦常年习武,自然耳力独到,那刚刚就若隐若现的呼吸声和这会的摩擦声,引得他看向那出。
要死了,屏住气趴着一动也不敢动。这时却感觉裸露在外的脖子异常的痒,随手一抓,看见一只毛茸茸的虫子,汗毛立刻竖立,身体僵直的不能自己,再也顾不上其他跳起,惊叫出声,想都没想还在人家围墙上,脚一滑就往下掉,今天出事不利,又要添新伤了,还不忘把画纸卡在树枝上,两眼一闭想着等会没摔死前要什么借口才不会被杀人灭口。
闻树上那还不懂得掩饰的气息,还有频频的动作,他便已经注意到有人在那个地方,只是好奇哪个宵小歹徒脑壳烧坏了这大白天出来活动,没想到还如此大动作直接在人家墙角上手舞足蹈,从那一声尖叫他就知道果然是自己认识的一个笨蛋,看着那直接下坠的身子,还来不及细想,直接已经飞身上前接住。
“你是笨蛋吗,就这么想摔死。”不知为何一根神经像被点燃般,廖玉彦从没没像这会这样又急又气,这种感觉堵在胸口无法言语。
惊魂未定,咦,没有想象中的痛感,只有温热的触感和急促的鼻息,睁开眼发现竟然落在廖玉彦的坏里,那人不是很讨厌自己吗,而且还乐此不疲的整自己,为什么要救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待两人落地,那披头砸下的教训让她醒悟,凶什么,以为她乐意摔啊,小声嘟囔:“你才想摔死呢!”被那人狠狠一眼劈过来,她这才挣扎着要落地。
屋里主人已经看不下去那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走过来轻咳:“玉彦,这位是?”
不解气的这才把怀里的人‘扔’下来,动作甚是粗鲁,害的蓝鲜差点没站稳,气得脸都红了,这人是有病吧。
蓝鲜还想着什么借口好点,这会在人家院子里是不争的事实,可以说是不小心路过的吗,不待她开口,廖玉彦已经有了动作。
“不好意思,叔父,边上说。”便拉着人一边交头接耳去了,先是看着那位大人不赞同的皱眉说了一句‘胡闹’,再是到后来懂得般的点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拍拍他的肩,最后朝她的位置露出诡异的笑,吓得她差点腿又软了,搞什么鬼,那家伙到底说了什么。
“走了,还想在人家底盘耗着吗?”礼貌的和那位大人道了别便领着她出来。
“你到底和那位大人说了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容易就放过我,连审问都不审问下。”蓝鲜怀疑的看着他。
“这么说你没有被审问很难受是吧,我不介意再陪你进去趟。”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她还是觉得有猫腻。
廖玉彦见她也扯不到边,他只是和叔父说了,她是她的意中人,因为前日闹了别扭,她才故意扮了男装一路尾随到此,没想到还爬了墙头偷窥,叔父无非说了些以后要好好教育,哪有一个女孩子家如此跳格的,他只能苦笑应是,还道以后喜酒少不了他一杯。看了看边上的人,他在想这杯喜酒不知道何年马月呢。
“你在这等着,我去拿一样东西。”两步上前爬上树拿下画纸稳稳的放在衣兜里,跳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边。
“你的脚怎么了,刚刚没见你摔着了,还是你拖着这个样子就爬人家的墙,说吧,究竟什么天大的事要你如此拼命。”一点都不知道轻重,今儿个不是他在这,估计她少不了到府门走一趟。
“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的私事。”虽然他刚刚是救了她,但她也没必要和他讲吧,突然觉得身子一紧,已经被他压在墙上,为什么今天这墙一直要和她作对啊。
新仇旧恨一起算,这个不懂得感恩的家伙,紧紧拿着两臂围住她的去路,逼着她说实话。
“嗯,你放开我先拉,这样子怎么说话啦。”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要她说什么啊,四处找着破绽,试图逃跑。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他故意压低身子,脸更近的贴近她,“哦,不近点怎么看出来你是不是在说实话呢。”
蓝鲜气得这会已经顾不上其他手已经挥过去,没想到那人没躲,竟生生挨了一拳,她讶异的转头看他,没想到意外发生了,她的唇不上小碰上对方的耳朵,两人就这么活生生的定住。
廖玉彦觉得那柔软的触感来得如此的不真实,可又真真确确的打到心地,一向百毒不侵的他,这会耳朵也是火辣辣的燃烧起来,手劲松了些,转过脸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那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一般,不敢再看他,趁机推开他,拔腿就跑,边跑还丢下:“错觉,错觉,回去一定要消消毒。”
留下廖玉彦远远看着她落跑的身影,看来自己小看了自己的耐心,要加快让这家伙在他面前露出女儿身,要不难保会一日让她会以为他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