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恋后宫之红颜误》此心不换

15、豆蔻梢头二月初

　　“太子爷，贝子爷在花厅等您。”小柳子进来通禀
　　“嗯，我马上就去。”
　　“好像看起来不是太好。”
　　“怎么？”慕容宇轩不由得眉毛上挑。
　　“贝子爷看起来似乎面有愁色。”
　　“参见太子。”
　　“怎么又行礼，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必拘礼。”
　　“微臣是来向太子您告假半天的。”
　　“怎么？可是家里有事？是曦儿？”慕容宇轩一连串地紧张，凌洛看在眼里，凌洛是何等聪明睿智的人，太子这些日子来对曦儿多有照拂，不管是明路上还是暗地里，他不会天真地以为仅仅是为了自己和父亲的缘故，想必太子和曦儿一定有交情，这丫头居然还瞒着我这做哥哥的。
　　“曦儿没事儿，是微臣的外公抱恙，扬州那边来报信。”
　　“是老中堂有恙，是怎么一回事？严不严重？”
　　“我想应该病势比较危急，不然家丁也不会急急地来京里报信。”
　　“父亲的意思是，要我留下，他陪同娘亲和曦儿回扬州去照料外公。”凌洛满脸愁容，凌家现在真是多事之秋，曦儿大病初愈、紧接着老中堂就病了。
　　凌曦的外公苏立正是前朝户部的中堂大人，先皇格外倚重，当今圣上也一直礼遇有加，特准苏大人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可是曦儿才刚刚见好，只怕车马劳顿的，又是不好。”慕容宇轩过分的关心，凌洛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太子，你我名为君臣，实则凌洛心里清楚，您一直待微臣如兄弟手足，所以微臣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今日想请太子明示。”慕容宇轩见凌洛这番严肃认真的模样，心下已有了个大概的分明，“小柳子，你先下去候着。”
　　“嗻。”
　　“有话就说。”
　　“太子，恕臣冒昧，您是否与微臣的小妹相识？”凌洛语气虽是不改的淡然，却有一份期待在里面。
　　慕容宇轩怔怔地凝视着凌洛，眸子里有着一贯的霸气和坚定。
　　“不错。”
　　凌洛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太子，曦儿她……”
　　“我一定会娶她，你知道我有怎样的抱负，你知道，现在四海未平，尤其北部边境时常被侵扰，终有一日，我会把整个天下都送到她的面前去，我要给她全天底下的女人都仰望的幸福。”慕容宇轩那般沉毅的眼神，任是谁都无法质疑他的决心。
　　“微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殿下。”慕容宇轩伸出了左手，凌洛会意，伸出了右手，两手交握，定定地握在一起，这是两个男人的约定，他们都懂。
　　“太子。”
　　“嗯。”
　　“微臣有个恳求。”
　　“你尽管说。”
　　“请殿下答应微臣，一定要给小妹她想要的幸福，永远呵护和爱惜她。”
　　“定当如是，我以慕容氏全族的名义向你起誓。”
　　“微臣谢太子圣恩，微臣当为太子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凌洛跪下叩头，行了大礼。
　　慕容宇轩默默凝视着凌洛，确乎，这凌家的一对兄妹，一个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一个是她最心爱的女孩儿，他慕容宇轩绝不会让他们失望，绝不会……
　　“快些出宫跟曦儿他们话别吧，这一去，还不知道几时可以回来。”
　　“父亲陪同曦儿和娘亲，想是不妨事的，太子无需挂怀。”凌洛竭力安慰着慕容宇轩。
　　“记得交代下去，让他们及时回禀消息，不要……”
　　“一定，太子殿下无需忧心。”
　　“曦儿身子弱，可要好好照顾，一路上辛苦，恐她身子受不住，可不要再加重病势了。”
　　凌洛从未见过太子这样关心过谁，果然，小妹是太子心尖尖儿上的人……
　　“娘亲，您和曦儿一路上一定要小心身子，您腰不好，这一路上车马劳顿的，定是辛苦极了，莫要连夜赶路，伤了身子。”
　　“我恨不得立刻就回去，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上你外公一面。”凌夫人说着，泪珠便不受地滚落，曦儿本玩挽着娘亲的手，这下子，忙急得掏出了玉锦帕子，给娘亲拭泪，想到幼时外公对自己百般宠爱，想到外公恐怕时日无多了，不禁也跟着哭起来。
　　“孩儿不孝，孩儿自幼受外公庭训，发蒙、习武都是外公亲自教的，他老人家现在病重，孩儿竟然不能伺候他左右，为他尽儿孙之孝，孩儿无颜。”说着凌洛也红了眼圈儿，重地跪下。
　　“洛儿，你这是做什么？这哪里能怪你，你要为太子殿下尽忠，这会子西夜国国主和公主都在，哪里容得下你抽身，你当以国家大事为重，私人感情不必挂怀。“凌夫人素来贤淑温婉，以大局为重。
　　“好孩子，你对外公的这份孝心，为父一定帮你带到，切不要再自责伤身了。”凌萧扶儿子起身。
　　“再说了，夫人，咱们何必在这儿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恩师的病并不打紧，咱们这一赶回去啊，恩师见了曦儿一乐，指不定病就好了。”凌萧当然知道，这不过是安慰之词，他当然知道恩师的身体大不如前，家书也一封封隔得时间越发久，不到万不得已，断然不会轻易叫自己回去的。
　　为了宽解父亲娘亲，曦儿也强颜欢笑起来“是呢，外公最疼曦儿了，外公见曦儿回去看他了，他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娘亲，不要太伤心了。”
　　劝解了好一阵儿，凌萧和夫人回房，凌曦的闺房里，兄妹二人难得有时间好好聊一番。
　　“哥，你难得回来，快尝尝这雪顶含翠，真真是极好的茶。”
　　“是太子殿下赏的吧。”
　　“是啊，我倒忘了，你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人，这茶定然是喝惯了的，哪里像我这样小家子气，硬把它当宝贝。”曦儿莞尔一笑，十二三岁的豆蔻年华，果然是分外娇俏了。
　　“我也不过喝过一回，确是极好的，这茶是雪罗国的贡品，只得了三斤，太子赏了你多少？”
　　“一斤。”这下换到凌曦惊讶了，这样贵重的东西，太子竟然这样轻易地赏了自个儿。
　　“曦儿。”
　　“哥哥有话便说。”
　　“你，你是不是见过太子？”凌洛问道。
　　“没有啊，曦儿何曾有机会见过太子。”
　　怎么会，太子明明承认是见过曦儿的，可看曦儿这眼神、这神情，没有一丝躲闪，分明没有撒谎的痕迹，不禁心下犯难了，莫非，是，也许只有一种可能，曦儿不是随娘亲进过几次宫嘛，也许太子瞧见过，也许太子对曦儿是一见钟情，只能如是解释了吧，凌洛心里也没有把握，只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划过，感觉怪怪的。
　　“当真没见过？”凌洛又问了一遍。
　　凌曦心中不禁起疑，难道哥哥知道了自己和二皇子的事，难道……不可能啊，难道是二皇子说漏了什么，不会啊，自从上次收到他的信和玉佩后，便再无见面之机，难道是太子知道了自己和二皇子的事，所以……一直听哥哥说起，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感情甚笃，莫非，是因了这一层，所以，太子才格外关照自己或者，是二皇子不便出面，所以央了太子殿下多照拂自己……凌曦的脸不由变得绯红起来，眸子也蒙了一层水汽般痴迷。
　　“果然，这小妮子看来没说实话，刚刚还说不认识，现在却不好意思起来。”凌洛心里一颗石头落地，看来两人认识无疑了，自己这份担心也是无益了。
　　“呀，我的妹妹长大了，有了心事儿也不跟哥哥说了，曦儿，你小的时候可是什么话都跟我说的，姑娘家人大心大，也不跟哥哥亲了。”
　　“哪里有啊，哥，你冤枉曦儿了，曦儿当然跟哥哥最亲了，永远都是啊。”凌曦撒起娇来。凌洛的心不禁一紧，莲心不过大曦儿一岁，也正是爱撒娇、需要人呵护的年纪，却没了娘亲，爹爹又不在身边，不禁有些愁色。
　　“曦儿，你得早些安置了，明儿一大早还要早起赶路，身子还没好全，可得好好保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