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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时间说,它有治愈伤痛的功能 ...

  •   经历了昨天那样的一场浩劫以后,秦诺诺心有余悸,老老实实待在旅馆里。
      台风就这样刮了一天又一夜,第二天风就没那么大了,但是雨依然还是这样的下。秦诺诺的手机原来是没电了,而她出来的时候又着急,压根就没带充电器出门,她懊恼不已,用旅馆外面一台破旧的电话,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这下她能平静的跟爸爸妈妈讲话了。
      “我挺好的,中午去里镇的车就可以开通了,我要去看看阿公,你们那里跟阿公联系得上吗?”
      “诺儿,你阿公已经被安全转移到了里镇的政府临时房了,你不要再闹脾气了,乖乖待在旅馆里,等你爸派车去接你。”
      “从咱们市区到这里的的路因为山体滑坡,路根本就堵住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跟一个记者姐姐一起去里镇的。”这次离家出走又碰上台风着实让他们吓坏了,她赶紧补上自己并不是独自一人,想让父母心安。她昨天冒雨去问那个记者姐姐里镇的情况,并且和她认识,她叫做夏律,还是个实习记者,和秦诺诺很能聊得来呢,了解到她也是要去里镇做采访,被雨困在这里。
      秦爸爸没想到秦诺诺了解的这么详细,欣慰的说:“诺儿,你要小心,这里的路一维修好,爸爸就派人去接你,阿公那里没什么事,你去看看他也好。林许有话要跟你说,你跟她讲两句昂。”
      “我才不要跟他讲话,让他做好我一辈子不跟他讲话的准备吧,哼!”秦诺诺气凶凶的挂了电话,让后面经过的人吓了好大一跳,这像是跟男朋友闹脾气啊,又见秦诺诺走路一拐一拐,敢情是身体有残疾,这就难怪了,长得这么好看,可惜了呢。
      秦诺诺昨天在外面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有点磕到脚了,以至于今天走路有点疼呢!
      “诺诺,你脚怎么了?”闻声,秦诺诺抬头,看到夏律一脸关心的问她。
      “律姐姐,我脚昨天不小心磕到了,没啥大事,过两天就自己好了。”秦诺诺大大咧咧的说。
      “不行,去我那儿,有药酒给你抹抹。”说着走向她,牵起她的手“来。”
      一股暖流柔柔的流进秦诺诺的心底,笑着看她“律姐姐你真好呢!”
      “嘴甜的小妮子。”夏律拍拍她的头,小心的搀着她进自己的客房里。
      让秦诺诺坐在椅子上等她会儿,夏律很快的就从自己的小行李箱里拿出医药箱,打开来,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药酒。
      “哇,律姐姐,你这是百宝箱吧,应有尽有的啊。”秦诺诺惊讶道。确实这个药箱虽然小,但是各种常用的药,应急药,都是有的。
      “我常在外面跑,难免着碰着,遇到点小病什么的,我哥哥就给我准备了这个药箱。”夏律笑着眯眼向她解释。
      “哇!有这样的哥哥真好,你不知道我也有个哥哥只会卖我,我就是被他逼出家门的。”秦诺诺一听人家有这样的哥哥,直呼自己没那运气,恨不得给林许列个十大罪状。
      “都是打是疼骂是爱的。”夏律浅笑的说。
      秦诺诺撇撇嘴“他打我,绝对不带着疼爱的。”她可不相信林许那家伙会对她“打是疼骂是爱的”,小时候被他抓一把柄,然后开始她暗无天日惨不忍睹的“小佣人”生涯。
      夏律胆笑不语,小心翼翼的脱下秦诺诺的帆布鞋,又从药箱里拿了棉签。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直叫秦诺诺目瞪口呆自愧不如。
      “谁娶到律姐姐,那得有多大的福气啊。”秦诺诺双手合十做感慨羡慕状。
      夏律点点她的鼻子,没有应她,低下头时,眼里像万丈深渊一样,盛满悲伤,但稍纵即逝,好像那一瞬间并没有发生一样,而是看错了。她蹲下来,先用棉签沾酒精给秦诺诺的伤处脚背上消消毒,她的伤处还有点微肿,小心的用药酒抹在她的伤处,最后用纱布裹起来。
      “律姐姐,谢谢你,你真好。”秦诺诺感动的说,这世界上除了父母会这样对她。如果将林许所做的诸多恶行忽略不计,林许也曾经这样呵护过她就是了,只是早被他欺负她的过程中被消磨殆尽了。
      “傻丫头,客气啦。”夏律看着秦诺诺那双满是灵气和纯真的眼睛,陷入沉思,何曾几时,自己也是这般无忧无虑,不知愁滋味,也怀着对世界无限美好的遐想,励志要做一名为报道事实的优秀记者。怪人总说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往事,却总物是人非。
      “咚咚咚……”
      敲门声,夏律才回过神来,开了门,是韩以良。
      “我就猜诺诺在你这儿呢。”韩以良一进门就说,“夏律,中午就有通往里镇的车了,你和诺诺得准备下。”
      “你呢”,秦诺诺看着自己被纱布裹起开得脚,庆幸肿的不是很大,不然自己连鞋子都穿不进去了。
      “我中午也要出发了,去找我姑姑。”说着走近秦诺诺,刚才靠门的桌子遮住了,并没有看到秦诺诺的脚。走近才发现,“脚怎么了。”
      夏律去给韩以良倒水,将杯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说“诺诺昨天不小心磕着了,还好不严重,不然真没办法去里镇。”
      “我没事了呢,律姐姐刚给我抹药,舒服着呢。”秦诺诺大大咧咧的说着,对她这一身好动劲来说,从小身上挂点彩都很正常。
      看着秦诺诺与鞋子奋战得艰难,韩以良俯下身蹲下来,很自然的从秦诺诺手中拿起了鞋,“我来帮你。”
      说着他很有耐心的将鞋带一小洞的扩张,使入鞋口好“下脚”。
      他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行为十足十的吓坏了秦诺诺,一旁的夏律好奇的打量着这两人,昨天认识的时候,就是少年勇救处于险境的女孩。她的单反可以如实记下那美丽而惊险的一刻,她都以为这两天是非比寻常的亲密关系,后来认识才知道他们三人都是第一次见呢!
      今天不过第二面!
      秦诺诺愣了半天回神,愣愣的脱口而出:“你这技术真好。”
      一下子让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韩以良想起她昨天竟让他笑得前俯后仰,直不起腰了,更是心里暗笑,秦诺诺怎么这么不在调上呢。说完这句话秦诺诺也真是恨不得掴自己两巴掌,说的都是什么话呢。
      中午很快就到了,韩以良护送夏律去车站,风已经安静很多,不在发飙了,地面上的积水也退了很多,各种垃圾漂浮在上面,更有腐烂的味道在空中肆意扩散,是留下一破烂摊子给人们收拾。
      “路上小心。”韩以良看着已经在车上的秦诺诺和夏律轻声道别。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少情愫是他刻意压抑着,才没有爆发出来。如若夏律没有陪同,他一定会陪着秦诺诺去里镇,看到她安全与家人汇合,才会安心去找自己的姑姑。
      “九月,A大见咯。”秦诺诺直视他的眼眸清澈明朗,好像眼睛深处藏着一块巨大的磁铁,将他深深的吸住。
      直到旁边的夏律说:“放心,我和她在一起。”韩以良回过神来,“嗯,好,再见。”
      彼此挥手告别“拜拜。”告别这仅仅两天的回忆,却是终生难忘的记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夏律是看得懂韩以良眼里的情愫的,但凡脑袋里没坑的人,都能看得出,只可惜秦诺诺脑袋里是有大坑的人。
      韩以良向来觉得自己能控制情绪控制得运筹帷幄,遇上了这个常常不在正常调上的,又经常发生突出状况,但却一心纯真善良得像从未被污染的深山矿泉,清澈见底,明朗开阔的秦诺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人前,不顾及形象,前俯后仰的大笑;从未想过有这样一个女孩的出现让自己心跳要么漏跳半拍,要么心跳加速;从未想过会这般担心一个人,喜欢她笑嫣如烟。
      无可奈何,韩以良低头苦笑,却是自己甘之如饴,开始期待九月新生开学的到来。

      秦诺诺在车上坐的是靠窗的座位,抬头望去,倒下去的树和房角,地面上的积水,水中漂浮着的垃圾等。好好的城市,因为一场台风被侵袭得惨不忍睹。
      “诺诺,灾难是我们一定会经历,但是我们要为之变得更坚强勇敢。”夏律像是看出秦诺诺因为这场台风的所见而郁郁于心,开口安慰她。
      “嗯,我知道,律姐姐你是不是经历过更大的灾难啊。”秦诺诺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她觉得夏律是不寻常的女孩,独立自信,有担当勇敢顽强,韩以良也说过夏律是个有故事的人。
      “十年前我家乡地震,我是家里唯一的幸存者。”好像隔着很长的时光传来的,似不经意间说出的,可是要十年沉淀才能再提起往事的时候用这种淡然无味的语气。
      秦诺诺震惊不已,“律姐姐,对不起,害你想起。”也很内疚,倘若不是自己好奇多嘴,也不会让夏律想起这些事。
      “时间有治愈伤痛的功能,都过去了,我早已从伤痛中,顽强的开出一朵灿烂的花儿来。”顿了顿又说“人活着,生离死别,没有什么是不寻常的,勿忘初心,做好自己就好了。”
      秦诺诺重重的点头,看着夏律,其实顶多也不过二十六七岁,眼里却有经历沧桑岁月的睿智,她是那种耐看型的,明眸皓齿,一颦一笑皆倾人。
      夏律拿出一包话梅拆开,递到秦诺诺面前,“我坐车都喜欢吃点话梅。”
      秦诺诺笑逐颜开,抓了几粒入嘴,酸得不行,小脸纠结在一起,从牙缝里挤出“好酸啊。”三个字
      夏律往她身侧挪了挪,被逗乐“让你贪吃,一次一粒就够酸,还抓了一把。”
      秦诺诺仰起脸,小脸都凑在一起了,“下次不会了。”表情颇为壮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夏律被她逗笑,想起自己很久没有这样真心实意的笑了,多久呢,自己从那人离开以后吗?自己也记不清了。
      难怪人家说往事不堪回事,不过还好时间它有治愈伤痛的功能,所有的伤痛都会在随时间流逝中被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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