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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天堂之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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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的喧嚣和明亮和忧伤
在记忆的长河中奔跑
所有的幸运或者不幸
以时间恣意的姿势冲撞过来
你早已闭上双眼
再也看不见听不到
我的悲伤汩汩流淌
天堂之声再次响起
你嘴角微透的悲悯
让我生生疼痛
有谁来拯救,有谁来拯救........
主啊,我虔诚的祷告
并且立下重誓
我要,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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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命运面前,人们都是无能为力的吗?番朵拉的盒子里究竟住着怎样亥人的妖物呢?也许
我该出卖灵魂,跟它订立契约,以此来换取惩罚的毒愿。是的,我想做的,我要做的,就是---
--惩罚。
寒假的来临,使我不得不再次回到阴暗潮湿的小城,回到我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爸爸的生
意遍步四地,一年中也难得回来几次,而我,总是一个人守着这栋空荡荡的大房子,想起曾经
的过往。很久以前就学会了在回忆中度日,回忆才会让人觉得温暖。
这年的冬天照样是阴雨绵绵,让人感觉烦躁。我站在二楼上,隔着透明的落地窗,看到灰
蒙蒙的树下停了一辆小轿车,一个男人撑一把伞拉开车门,打扮时尚的女人从车上下来钻进伞
里。
命运还真是爱跟人开玩笑,一次的伤害还不够。美丽的女人优雅的站在我面前轻启贝齿,
微笑如风,恍如隔世。
“这是小雅,以后就叫她小雅阿姨吧。”爸爸嘶哑着嗓音在旁边介绍,“茉儿,你看,是
不是很像一个人?”
我不作声,拿眼睛死死盯着她,却并没意识到当时的眼神到底是属于思念,怨恨或是厌恶。她
在我狠狠的目光下退却一步,满是柔弱。沉默又温柔的女人呵,像极一人,让人忍不住心酸。
强忍决堤的泪水,我掉头朝楼上跑。爸爸在身后叫我的名字,破碎的声音。
何苦这样,为了纪念还是赎罪?为什么非要把结好了枷的疤硬生生撕开来让人再疼一回
呢?我拉开窗帘坐在落地窗旁,看天一点一点慢慢沉下去,内心麻木,没有思维。
晚上,那个叫小雅的女人来瞧我的房门:“茉儿,是醒着的吗?出来吃饭了。”
我害怕见她,却也不想亏待自己的胃,只好拉开门,屐着拖鞋吧嗒吧嗒跟着她下楼,饭桌
上也一直低着头,拿惊惶的眼偷偷瞄她,心情复杂,五味混合。
“茉儿,尝尝这个,我亲手做的。”她拿筷子往我碗里夹一块冬瓜,语气温柔。
“我不要。”瓜被狠狠的从我碗里夹出来丢到了桌上。
“茉儿你........”爸爸很无奈,语气里却并无责备,只是看着她受伤的眼,无限心疼。
“这是妈妈最拿手的,她凭什么。”我摔下筷子站起来无理取闹。说完这话,再也忍不
住,眼泪决堤。妈妈留给我的回忆,不容侵犯。但我发誓,我本意不是这样的,我只想和她亲
近,但往往事与愿违。
“茉儿。”爸爸也站起来,小声叫我名字,声音无力,近乎呢喃。是我触到了遥远的伤
痛,让他在一瞬间仿佛苍老十岁。
这应该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他越痛苦,我便越痛快。但报复过后,并没有快感,心反而
更疼。
有些记忆太遥远,远到让人都不忍辨认那些事情的轮廓,只是有个影子时常浮起来,掐着
我的脖子要我为它报仇。恐惧和鲜血让我清醒,而清醒让人孤独,孤独又使人处于某种自我封
闭的状态,不肯相信,不能放开,不愿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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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场景轮番变换着,背景总是凄凉,我从一场车祸现场跑到有鬼怪出没的黑夜,又跑到
日本人烧杀抢掠的村庄,后面有人追赶,我必须不停奔跑,躲藏。我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奔跑,
姿势优雅,像电影里的慢动作,而追赶的人速度极快,让人神经高度紧张,莫名恐慌。
袖子被抓住的时候惊醒,浑身是汗,极真实的感觉。那种因恐惧而产生的无助和茫然让人
空前寂寞,而寂寞让人习惯性的开始回忆。回忆是个让人疼痛的字眼,无力感往往由此产生。
九年是个漫长又短暂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每一次回忆都是一次疼痛的蜕变。
十岁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有一个温馨的家庭,有相亲相爱的父亲母亲,有让人艳羡的家
庭条件,我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缺了。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能让人看到的,愿意让人看到的都是
假象,掩藏于现象之后的不为人知的才是真实的,而那些真实往往无比残酷,拨开后,如雷霆
万钧,直压的所有的信仰支离破碎。
妈妈是个温柔善良沉默的女性,典型的江南女子。从她那不善言辞的口中描述的爸爸,是
无所不能,高大英武的形象,在这种光辉形象的笼罩下,我心中的父亲,也一直都是神圣高
大,让人仰望,并且不容玷污的。
十岁那年是我生命的一个缺口,是所有信仰轰然倒塌,灾难的一年,多米股珞牌引起的连
索反应,在我身上连番上演。
首先是爸爸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