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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第一百九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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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先生对此事有何看法?”第二日一早薛北辰就找到林墨谈及此事,虽字里行间都表示此事由着林墨考虑,但压力却实实在在的压到林墨的身上。
林墨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我无德无才,也不能帮你,还是算了。”
薛北辰看向林墨的眼神中并没有出现意外的神色,的确林墨的医武双绝在这战争中用处极小,他拉拢林墨也不过是为了他手中的《空冥诀》,他也没把林墨放在心上,但见林墨自谦退却,立马恭维两句:“林大夫太过谦虚,这一手回春之术,能挽救多少人?”
林墨眼中的闪烁的隐晦尽数落进薛北辰眼中,引得薛北辰心中嗤笑一声。“若是救人,自然不在话下,这本就是医者应该做的。”林墨开口道。
“那么林大夫这一身武功岂不浪费,毕竟是这天下前十的剑道高手,这般自弃岂不可惜。”薛北辰一点点诱惑着林墨跳入坑中,“这样吧,我手下有一批孩子,先生不妨教他们医武之学,也当在此间留下传承。”
“红尘一脉自古一脉单传,这岂不是违背古训!”林墨把内心的狂喜牢牢压在心底,面上仍旧是一脸隐忧。
“红尘武学对于弟子的要求极高,我怕我手下那些孩子俱达不到这个水平,”薛北辰道,“若是得传先生一点半分的剑道精髓,也够这些孩子学习许久了。”
“那便多谢薛公子了,”至此林墨才把心中的喜悦分出半分透在脸上。
双方对这样的合作都极为满意,尤其是林墨内心已经笑成了一朵花,他没想到这隐元会为了这《空冥诀》居然套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而在此期间,他能动的手脚不要太多了,这隐元会是太小看他了么,这传承医武之道就不怕他把这些孩子都拢到手下,直接从内部洞穿整个隐元会?林墨想及此处,觉得他的计划怕是还能再变变,若是把这隐元会握在手中,那便可以把这九天的核心收入手下。
薛北辰得了林墨应声,便去找王毛仲,没说让林墨教那些孩子,就说大概这十几天内能把《空冥诀》送到王毛仲手上。如今这隐元会的无名是薛北辰,王毛仲隐于幕后,也就要个结果,见薛北辰搞定了林墨也是欣慰。在这件事上薛北辰是存了私心,虽然他是隐元会的首领,但他师父犹在,会中大多也都是王毛仲的人,他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最好的便是和林墨合作,虽然他看不起林墨,但是林墨的确在有一技之长。当年汉高祖曾经说过,自己没有韩信能领兵,没有萧何能出计谋,但他却把一众高手拢入手中,为他打天下,而薛北辰自比汉高祖,觉得自己能掌控林墨在这接下来的乱世之中能抢到一份甜羹。
待李唐使节裴士淹到了范阳,整座范阳都因此而动了起来,这一位出身河东裴氏的世家子原本也看不起安禄山这一位靠认义父义母上位的异姓郡王爷,更看不起那在京中胡作非为的杨国忠,他是少有的李隆基的亲信。安禄山在天宝十三年的时候,见到太子李亨眼中对他的仇恨,便决定要起兵叛唐,如此这准备的工作已经准备了大半,眼下还不是和李唐翻脸的好时候,因为一点,师出无名。
对裴士淹直接告病,传言在王府中养病的安禄山如今大马金刀的坐在军帐中,听着几位手中副将说着手里的准备,把那眼睛眯成一条缝。
“王爷,这是要我等忍到几时?”史思明作为安禄山的心腹也不怕避讳,明说了。
“还不到时候,”安禄山摇了摇头,“等陛下驾崩再动手,如今这火药粮草还没准备俱妥。”
“等陛下驾崩?若是那李隆基老儿再活上个八九年,那我等岂不是要被杨国忠给欺压死!”史思明直接骂道。
“陛下与我有恩,不到那万不得已的关头,我自是不会背弃李唐。”安禄山却是摇了摇头。
见狼主说了这话,史思明这才把打算动手杀了裴士淹起兵的心思放在一边。
裴士淹还不知道他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如今的他算是被半软禁在这王府别院中,美人美酒没有一样缺的,但他身负使命,自然是要对陛下负责,也不敢沉溺美酒中,时不时找那些守卫,旁敲侧击问着安禄山的病情,后来更是问东平王府要脉案:“陛下对王爷自然是关心,这范阳城中的也没啥好大夫,不若把脉案交给我,我让京中太医给看看。”说是给太医看,其实便是想知道这安禄山多日不见,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裴先生不必担心,这正巧,孙先生的弟子游历至此,正在王府中任职。”王府参谋严庄对裴士淹道。
“哪……哪位孙先生?”裴士淹有些迷糊。
“自然是孙思邈孙先生。”严庄把裴士淹前面的酒杯满上。
裴士淹倒抽一口冷气,这孙思邈的大名他自然听过,传说中孙思邈可是连皇族都敢拒之门外,如今他的弟子出现在这王府之内,不由让他多上几分心思:“若真是孙先生弟子,只怕太医院内也不敢班门弄斧,只是……这江湖杂士多是夸大。”裴士淹没有明说林墨是骗子,但字里行间都是不信任,一定要把安禄山的病情回禀回去。
“这脉案到底还需王爷做主,容我通禀下。”严庄道。
“这是自然,”裴士淹应道。
严庄将这事回禀了安禄山,安禄山闻言一拍桌子:“裴家老儿,欺人太甚,这怕是杨国忠的主意。”
在场的人俱是忽略原本便是安禄山称病在前,这完全可以称之为被揭穿的愤怒。
“其实,不过是一份脉案。”薛北辰笑道,“让林大夫出手,弄一份假脉案又不是什么难事,再说王爷也不妨试试林大夫的忠心。”
安禄山经薛北辰这么一提倒是想起来,忙喊林墨过来。
“王爷!”林墨进了主屋,对安禄山作揖道。
“求先生救我,”说完便拉住林墨的右手哭诉,“这杨国忠太过分,一定要我去京城,这样他好动手杀我。如今我称病不去也不行,这使者一定要我拿出脉案。”说完,还拿林墨的袖子抹眼泪。
林墨见安禄山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他身上凑,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道,“那我帮王爷写一份脉案吧。”
“多谢先生,”安禄山闻言立马收住了眼泪,让下人把笔墨拿上来。
林墨也不把安禄山的脉搏,按着消渴症(糖尿病)晚期加上过度纵欲导致肾虚,写了一份真真假假的脉案。写完再检查一遍,没发现什么疏漏便递给一旁的严庄。严庄看了看安禄山问道,“如今使者已经在范阳月余,王爷可打算一见?”
“就看林大夫这份脉案如何了,”安禄山转头看向林墨。
“王爷但去无妨,”林墨道,“最好装作腿脚不便。”
“哈哈,”安禄山闻言一笑看了看严庄手里的脉案,但他字不识多少,也不知道林墨这写的是什么。
安禄山准备妥当便带着严庄去了别院,见到裴士淹:“裴先生在这里等了月余,实在是对不住,只怪我这身体病来太不是时候。”
裴士淹闻言心中跟着骂一句:“哼,鬼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陛下既然托了裴先生,那么这份脉案便由裴先生带回。”安禄山挥手,让严庄把那份脉案递到裴士淹面前。
裴士淹命人收好这一份脉案,代李隆基犒赏安禄山一番,次日一早便启程回长安。等见到李隆基,裴士淹便把见闻一五一十全说给李隆基听:“陛下,东平王爷这一病也病的太及时,怕是缓兵之计。”
李隆基抬眼看了看裴士淹道,“爱卿怕是多虑了。”
裴士淹早就习惯了李隆基包庇安利山的心思,干脆将脉案拿出来递给李隆基,“这是王爷的脉案,不妨找人一问便清楚。”
李隆基看着自己的心腹也认为安禄山有叛唐嫌疑,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据说这脉案是孙思邈孙先生的弟子写的,”裴士淹道,“应该做不了假。”
李隆基自然知道那一位从初唐之年活到如今的药圣前辈,毕竟他手中的凌雪阁阁主如今和孙思邈还算是共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