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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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音这个小和尚，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位次极高。如来座下四大菩萨十大弟子十八罗汉五百僧众，青音都不在其中。他于出生于迦毗罗卫国的皇室，而且还是如来的直系后人。自入佛门后，灵慧聪颖仁慈，有小如来之称，颇受如来喜爱。再加上后来他创下梵天境，普渡莲花众生无数，更加功德无量。新天创立后，八大‘神王’共同执政，青音代表佛界，位列其中之一。虽只是个摆设，并没有真正‘执政’过，但其地位尊崇，已非普通和尚可比。”
大鹏鸟娓娓道来，神情肃然，他再次问黑栗：“兄弟，你真的看上了他？”
黑栗纠着手，沉默不语，神情也是少见的凝重。
大鹏鸟见状，以为吓着了他，又道：“其实这也不奇怪。青音长得好看，年纪有小，名气又高。拜倒在他袈-裟下的不论是神仙还是妖魔，都是一大批一大批的。”
说着又叹气，“这事儿也怪我。我早就见识过那些妖精扑着灰飞烟灭也要闯灵山见他的盛况，也对青音在六界的名声早有耳闻，就该早想到这一茬才对。连那些道行高深经验丰富阅人无数的女妖精都会被他迷恋住，更何况你这单纯懵懂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处男呢。要是我当初想到这点，说什么也得托关系找人把你弄出来……”
大鹏鸟说着说着，见黑栗抬起头来，一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
“说。”
大鹏鸟皱起眉头，他不喜欢黑栗这个扭捏的样子，他喜欢干脆利落的。
黑栗似乎不太满意他最后的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小处男’这三个字，嗫嚅了半天：“我，我毛长齐了，就是被烧焦了。”
“……”
大鹏鸟决定绕开这种一看就降低他身份的弱智话题。
“说真的，咱们还是来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吧。”大鹏鸟脑袋转的飞快，“首先我觉得，第一步，你还是得求偶，看看青音的反应。万一他也喜欢你呢，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啊？这可能吗？他可是和尚诶。”黑栗说出一直埋在心底的大石头：“而且还是那么个德高望重的尊者。有时候我觉得，我连喜欢他都是一种罪过，是对他的亵渎。”
“扯……蛋！”大鹏鸟按捺住说脏话的冲动，对黑栗道：“你年纪小，不懂这里边的事儿。那青音虽是个尊者，但他有一样致命的缺憾，没动过凡心。别人都是尝过了七情六欲凡心情劫之后才大彻大悟立地成佛，可青音他从一生下来就是佛，被皇家当做佛祖来供奉的，二十岁就入了灵山修佛。后来他下界多次，体验了许多人生疾苦世间百态，再加上创化梵天境，修成尊者之声。但他尝尽人间一切，却唯独缺少一个情字。”
黑栗有些诧异，张了张嘴，道：“怎么会？神王陛下说过，他经常下界借着结缘的由头，去和别人做露水夫妻，是出了名的花和尚。”
大鹏鸟失笑，道：“虽然夸张了些，也相差不大。不错，青音也知道自己的缺陷所在，所以他心里也很着急。曾前后三次入凡尘，投生凡胎，许一世红尘，只为了体验一个情字。但遗憾的是，青音太具有佛性了。即使他投生为凡胎多次，却始终犹如隔岸观火，冷眼旁观而已，收效甚微。他那颗佛心坚如磐石，纹丝不动。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女妖女仙前仆后继地想要敲开梵天境的大门，因为青音非常需要一场惊天动地的情劫。而不管对方是人是妖，是仙是魔，或者是一只公孔雀。”
大鹏鸟凝视着黑栗，意味深长地道：“兄弟，你是有机会的。”
黑栗紧张又失落，急的摊手，“可是那么多人都没能成功，我能么？”
“你总的试试吧？即便不能，还有比这结果更坏的吗？你又不会损失什么。”大鹏鸟豪爽地道：“男子汉大丈夫，可别这么婆婆妈妈啊。”
黑栗被鼓励到了，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好！那我要试试！”
要说这大鹏鸟本就是无法无天的一个妖怪，被如来压制了七万年，好不容易逃出来，对西方极乐世界是又恨又怒。总想着搞点事情报仇，不能太大，怕被如来报复，又不能太小，否则掀不起波浪，让人觉得他大鹏鸟没甚么能耐。这回遇上黑栗这个事儿，大鹏鸟就计上心来，一拍大腿，发誓要活捉青音！
“这样，你先跟他表白，看看他的反应。他若是从了你也就罢了，他若是不从你……哼，自有哥哥我给你做主。”
这天，大鹏鸟随黑栗来到黑寡妇地界，他事先先藏起来，让黑栗去见青音。
黑栗非常紧张，同时也有些害怕：“表哥，咱们这么干，不会出事儿吧？”
“有我在你怕什么。”暗处的大鹏鸟眼眸精亮，自信满满，胸有成竹。
只听得外面黑寡妇招呼着客人：“诶哟青公子您来了，好久没见了。”
“我来会一个朋友。”青音温和的嗓音传来。
“是小黑公子吧？他已经到了，雅间儿都给您二位备好了，快里边儿请。”
“我去隔壁了。”大鹏鸟拍了拍黑栗的肩膀，临走前冲他眨了一下眼，笑的不怀好意：“加油，小栗子。”
“表哥！”黑栗的脸一下就红了，紧张地直跺脚。
听见上楼的脚步声，大鹏鸟偷笑着赶紧去了旁边屋子躲起来。
这边黑寡妇领着青音上了楼，推开雅间的门，就见一个黑衣青年背对着门坐在里面。
“哟，小黑公子，青公子到了。”黑寡妇热情地说道。
黑栗没转过身，也没起来，只僵硬在位置上道：“多谢老板娘了，您先去忙吧。”
黑寡妇挤眉弄眼地朝青音笑了笑，然后退出房门，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了。
青音在对面落座后，黑栗才极为别扭地转过来，却仍旧低着头。
“小黑将军。”青音瞧着他这个模样，笑了起来：“你说有话要对我讲，不方便在梵天境说？”
黑栗嗯了一声，同时飞快地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然后有很快的低下头。
“嗯。”他这回声音大了些。把隔壁房间听墙根的大鹏鸟急的要死：你嗯个屁啊你倒是说你喜欢他啊！
“那你要跟我说什么呢？”青音端坐在对面，笑容温婉。
黑栗沉默着别扭着，在隔壁大鹏鸟差点要替他喊出来时，他张了张嘴，道：“先，先吃饭吧。”
‘噗通。’
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巨响，听起来像是椅子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黑栗顿时后背的毛都竖起来了，心想大表哥可千万别冲动啊，要躲好啊。
“那好吧。”青音非常好脾气，拿起筷子，还体贴地递给了黑栗一双。
这顿饭吃的忒难受，青音基本上不吃东西，以往每次都是黑栗吃他在旁边看着。今天既然是黑栗请吃饭，他便象征性地动了两筷子。
吃饭对黑栗来说是天大的事情，当他咽下第一口肉时表白的紧张情绪就不翼而飞，他立刻心无旁骛大快朵颐起来。虽不至于狼吞虎咽，但风卷残云的气势是非常足的。
对面青音已经放下了筷子，笑眯眯地看着他吃完一桌子菜。
黑栗用桌布擦了擦嘴巴，饭吃完了，他又紧张起来。把头埋地很低，完全不敢抬头看青音一眼，仿佛是一只鸵鸟。
气氛很尴尬，总得有一个人打破沉默。
“小黑将军胃口真好。”青音没有催他说话，只是找了个话题。
黑栗仍旧低着头，声音听起来闷闷地，“嗯，孔雀本来就很能吃，我也没办法。”
“能吃是福。”青音笑着道。
“佛不是要戒口舌之欲么？”黑栗觉得自己大概离青音十分遥远，光是贪吃这一点，他就没办法入佛的眼。
“你想成佛么？”青音却问到。
黑栗一顿，半天没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恐怕没有佛性。我不仅贪吃，还贪色，你们佛门不会收我这种的。”
闻听此言，青音笑声朗朗，“岂不闻，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你心中向佛，总有一日，你必成佛。”
“……”黑栗觉得自己不能再婆婆妈妈了，趁着青音心情好，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那，我若是对佛动了爱欲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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