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洛九天传》九芊

21、021 九天辞别，段玉箫的心意

　　“少爷？”春灵试探道。刚才和段玉箫说了叶九天明天要离开的事情，段玉箫就一言不发，已经有十分钟了。
　　段玉箫仰头一把把酒饮尽，淡淡道，“你下去吧。”
　　“是。”春灵也不知道段玉箫为何还能这么冷静，虽然疑惑也不能问，只好退了出去。
　　书房里，隐隐有一个叹息的声音，“竟是……要离开……吗……”
　　段玉箫一整晚没有回房间休息，院里的仆人们也不敢到书房里打扰，楚波问了春灵，才知道叶九天明天要走了，看自家公子最近的举动，楚波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听说叶姑娘要离开了，主子要去送行吗？”
　　段玉箫手中的酒杯隐隐有破裂的声音，抬头，瞪了一眼楚波，“看来你很闲啊，来，试试你最近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楚波连忙后退一步，直摇头，“啊不不不，属下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主子还是早点休息吧！”说着，也不管段玉箫放行了没，转身就走，出门时却顿了顿，“公子可要想清楚了。”扔下一句话，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玉箫收起了笑容，坐在书桌前久久沉思。
　　---碧洛九天传---
　　第二天一早，送行的时候，晓蓉没在林青莲身边，大概是觉得心虚不敢看到叶九天的脸。也不知道林青莲会怎么处置晓蓉，虽然她性子一向温顺，可是这次的事情闹得可大了，若没有段玉箫，这事情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尾。
　　“小九，你在看什么，要走了哦。”裴芊雪拍了拍叶九天的肩膀。
　　“没什么，我还以为段玉箫会来送送我的，不过看来他应该是没空来了。”这些天他总是带她出去玩，她就纳闷了，他一个将军能这么有空？或许今天有事来不了。
　　“哦。”
　　叶九天斜了她一眼，“你这算是哪门子眼神？”
　　“嘻嘻，没什么，快走吧，娘还在普若寺等咱们呢。”
　　“你这娘娘娘的叫得倒是很顺口呀。”
　　裴芊雪耸了耸肩，“反正不是叫妈，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好啦，走吧。”叶九天向林青莲笑了笑，“姐姐，我以后会回来看你们的，替我向林叔叔他们说声再见。”
　　林青莲拿帕子擦了擦眼睛，这回子林父林母都在仁正堂，所以没来送行，也是不想看了难受，“嗯，一路小心。”
　　“九天！”突然，不远处传来匆匆的马蹄声，上边的男子急切地叫道。
　　通体雪白，神采飞扬的，不是段玉箫的爱骑白雪是谁？而能驾驭白雪的，也只有段玉箫了。
　　没想到他还是来了，可是看样子挺赶的。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段玉箫下了马，来到叶九天面前，“九天，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叶九天眨了眨眼睛，裴芊雪很识趣地笑了笑，“小九，我在马车上等你。”
　　两人走到了一旁，叶九天笑了笑，“好了，你说吧。”
　　段玉箫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表情看着叶九天，“我喜欢你，九天。”
　　叶九天还没反应过来，段玉箫却是继续说道，“昨晚春灵跟我说你要走了，我想了很久，我到底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你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我觉得很不开心，心里很希望你不要走，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时我便知道，我喜欢上你了，不是一开始就喜欢的，和你相处的短短一个多月，你的笑容，你的活泼，你的胆识，一切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我，让我对你产生了爱意。九天，你曾经说过，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身份更不值一提，这句话我一直记着，我什么都不在意，我相信你也是一样的，九天，你可以等我吗？等你及笄了，我就娶你，一生也只有你，九天，你愿不愿意？”一口气说完这番话，段玉箫心里放松了，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但是，同时又紧张得不行，生怕叶九天一个不字就拒绝他。
　　叶九天很惊讶，真的很惊讶，段玉箫，竟然喜欢自己？看他的表情，真的不是耍她的，敢情他是来真的？叶九天努力冷静下来，微微措辞了一下，也认真地看着段玉箫，“玉箫。”
　　段玉箫讶了一讶，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亲切地称呼自己，这丫头，明知自己是将军，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子，不恭恭敬敬也就算了，偏偏一时连名带姓地叫，甚至有时直接说姓段的，更甚的干脆连名字也不叫，一来就直接说话。但偏偏，他就是不生气，还对她笑，带她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原来，自己早就喜欢上了这个鬼灵精了。
　　“呃，那个，我觉得吧，我们这么熟了，老叫你全名也不好，我以后就这样叫你，你不介意吧？”
　　“你这样叫我，我很喜欢，再叫一声？”段玉箫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弯了起来。
　　好肉麻！！“咳咳，说正事。”叶九天瞪了他一眼。
　　不远处坐在马车里的裴芊雪探出个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边的动静。念云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谢谢你玉箫，你喜欢我，我很高兴，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彼此的了解不深，我对你并非全无好感，但，至少现在这份感情里面还没有爱情的成分。我这个人对感情这回事看得很认真，不是个轻易会爱上人的，不是你不好，你很好，我也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但你我都不能保证这份感情有多深，多牢固，能维持多久。我并不是要否定你，但不排除是因为你觉得我和一般的女子不同，所以对我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九天，我是……”段玉箫一直抿嘴听着，忍不住要打断她。
　　叶九天摇摇头，“玉箫，听我说，我不肯定我以后是否会对你产生别的感情，甚至是爱意，但至少现在，我们还是保持朋友的关系比较好。”
　　“……”沉默了一阵，段玉箫看到叶九天的手上戴着自己送她的特制的银镯子，忽然笑了，“我明白了，我会努力让你喜欢，不，爱上我的，至少你不讨厌我，也对我有好感，我还是有机会的。”
　　“啊？”叶九天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坚持的。
　　“我也不是一个会轻易爱上一个人的人，我很确定我对你的情意，或许现在不是十分之深，但我确定这份情意十分牢固。所以，我是不会放弃的，我还有三年。”还好，还好，她没有干干脆脆地拒绝自己，只要她不讨厌自己，有的是机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他可不会轻易放弃她！只是，自己也不小了（只是在他们古人看来），皇上总会为自己指婚的，得想个法子……
　　叶九天见他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她的子云师兄从小追她到大也没能让她动心，既然他坚持，那就这样吧，要是他真能有本事让自己爱上她，她也认了。
　　“那我走了，再见。”
　　“我让楚波送你们。”
　　“嗯，也好。”叶九天也没拒绝，有了之前的事，还是小心点好。
　　“哦，对了，我有样东西要给你。”叶九天突然想起给段玉箫的礼物。
　　段玉箫有些惊讶，随即又是满满的兴奋，“什么？”
　　叶九天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要不要这么明显，只差没在脸上写上“激动”二字了。叶九天从斜背着的布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他，“嗱。”
　　段玉箫嬉皮笑脸地接过，反正他已经表过白了不是？“嗯？怎么封面是白的？”
　　叶九天得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是因为里面的内容太珍贵了所以不能画上封面，真正的封面在第一页。”
　　段玉箫连忙翻开第一页，果真写着“三十六计”四个大字，“你写的？”
　　“那是自然。”
　　“你不是要告诉我这里面的兵法都是你想出来的吧？”段玉箫翻了几页，就惊讶得不行了，里面目录将三十六计分为六大类，分别是∶胜战计，敌战计，攻战计，混战计，并战计和败战计。每一大类都有几点，标题加上注解，实用情况等等，一个十二岁的女子能写出这样的东西怎能叫人不吃惊？
　　“当然——不是，我只是无意看过，凭着记忆写了出来。看你的样子你也没看过这本书吧，那我就送对了。”
　　段玉箫就感动起来，“这么贵重的东西……”段玉箫本人就是个将军，自幼学习兵法，阅读过的兵书无数，居然还会有他不知道的兵法，显然这本‘三十六计’十分珍贵。
　　叶九天却不知道她这份礼物倒是让段玉箫对她的感情变得更深了，她虽无倾城之貌，但她的才华，她的一颦一笑，她独特的气质总是让他不自觉地沉沦。
　　叶九天连忙道，“我只是不想我的朋友英年早逝而已！哼哼，你好好参详吧，什么不好偏要做将军，可别有一天给我死在战场上了！”
　　段玉箫二话不说拉过叶九天，叶九天促不防被他抱住，“哪怕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关心我的安全，我也很高兴，九天，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你……”想要叫他放手，听到他的话却突然心软了，“我该走了。”
　　段玉箫轻轻地放开她，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不会放弃的。”
　　叶九天耳根子一红，想她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被其他男的如此接近过呢。
　　段玉箫使了个眼色，不远处的楚波便来到了眼前。
　　“麻烦楚大哥了。”叶九天笑道。
　　“好说好说。”楚波看了看自家主子，也不知道刚才两人说了些什么？
　　---碧洛九天传---
　　叶九天和裴芊雪坐在同一辆马车内，车厢内很宽敞，坐了两个人也有空位。一路少不得无聊，两人又是重逢，自然要好好聊聊。
　　“没答应人家？”叶九天一上车，裴芊雪便开了口。
　　“你也知道，我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的，况且，我和他认识才不久。”
　　“是是是，不然以我家小九的条件怎么都二十几岁人了才拍过一次拖？还是不长久的，旁的不说，就连竹马君薛子云一直苦苦等待也没接受过人家，更别说那些烂桃花了。”
　　“不合适怎么能长久？”
　　“你真挑剔。”
　　“是认真。”
　　裴芊雪翻了翻白眼，“认真过度！”
　　“就会说我，你呢，拖是拍了不少，没见你有哪次是特别认真的。”
　　“我这是积累经验！”
　　“行，别被人占了便宜回头找我哭。”
　　“没事，有事小九会来救我的，对吧？”裴芊雪讨好地搂过叶九天的手臂。
　　“你呀。”叶九天揉了揉她的头发，“也好，反正现在我们是返老还童了一把，摇身变回小萝莉的年纪了，时间多得是，顺其自然吧！”
　　裴芊雪眨了眨眼睛，“哦，这么说咱们是不回去了么？”
　　“你想回去？”
　　“也没有很想啦，况且小九在这里，我也不会无聊了。”
　　“那不就完了，我还打算好好看看碧洛这个世界。”地球几乎被她游完了，本来想着下一步冲出地球，去别的星球探索来着，却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里，不过游历异世界似乎也不错。
　　“环游碧洛啊，好像很好玩，别忘了捎上我啊！”裴芊雪也是个爱玩的主，双眼兴奋得亮晶晶的。
　　“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