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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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虽然出了张坤那件事，但夏瑾瑜依旧出了门。
夏瑾瑜出门了远在城西的夏瑾民一家却并不知道，他们还在等待夏瑾玉从莲月舍回来并能带来一些好消息。
可惜夏瑾玉先前被拘在家里，对于京城哥儿的圈子并不熟悉，一大早到了莲月舍。因为恰逢解禁日一路畅通无阻的就进了院门。转过影壁入目的皆是繁华，走过的哥儿满身华贵举手投足之间也都充满了傲气。
解禁日莲月舍除四大院一律都是院门大开，各色公子皆都漫步其中。要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夏瑾瑜可是个不小的问题。何况他还没有小侍。
夏瑾玉想了想便觉得不如先打人在场的公子只中，眼睛一瞄瞅准了一个被围着的公子。那是个锦绣华裳、面带倨傲的少年。
穿着如此华丽又有这么多人捧着想来一定是个高官之子。若是能与他等混熟，那再叫他帮忙找夏瑾瑜肯定不会被拒绝。而他有了这样一个出身高贵的朋友想来夏瑾瑜也是会给他好脸色的。
现在的夏瑾玉是知道郡君封号很大，但他却并不清楚夏瑾瑜的郡君封号到底有多大。在他心中，夏瑾瑜现在有了封号也是不能跟京城中的大人物相比。乡下来的野孩子又怎么能跟京城的世家公子相比呢？
“各位公子有礼。在下夏瑾玉，初来京城万事不知，想要劳烦各位公子解解惑。不知可否？”夏瑾玉上前不着痕迹的挤进圈子，彬彬有礼的行了下万福。为了今天的事夏瑾玉还特意从家中拿了好几两买了现在的绸缎红衫。这绸缎可以说是他穿过最好的一身衣服了。
说来夏瑾玉能被夏瑾民那般肯定他会嫁给一个富贵人家，也是因为他的相貌的确算的上是极出色的。
如今这一身旁人上身必然会有些褪色的富贵牡丹红衫，在他身上却只叫人觉得十分相衬。夏瑾玉这微微福了福身倒有一种别样的妩媚色彩。哪怕在场的都是哥儿，见到他的模样也颇有种惊艳之感。
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抢了风头阮晴可不觉得有什么好看。见他没一个小侍跟着，穿的虽然好看却也不是什么好锦缎，阮晴便更加不屑了。
“哟、这是哪家公子啊，穿的这么花花绿绿的莫不是正在唱大戏？”
夏瑾玉懵了，在他看来只要他稍微的表现出他的友好，是不会有人不给面子的。可惜往日在夏家村只要看到长的比他差的哥儿，哪天要是穿的稍微好点都会去嘲笑的夏瑾玉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夏瑾玉懵了阮晴却没有，上上下下放肆的打量他。头上不过是个廉价的银簪，边边角角都有些发黑，样式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腰间连个玉佩都没有，就这样的也就只有一张脸可以看了。越发鄙视他也越发嚣张起来。
“你、你、、”那毫不把人放在眼里的目光惹怒了夏瑾玉，怎么说也是被从小纵着长大，他哪里受过了这样的气。可是京城里的人又不是他惹的起的，受了气还不能还手只能忍着，夏瑾玉气的眼都红了。
他这一退缩阮晴显的更得意了，不过又是个穷小子，京城里这样的人家多了去了。他可是兵部尚书阮将军的亲戚，敢抢他的风头，哼！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们说，他这衣服是不是花花绿绿的呀？”旁观的公子自然是一一附和的。他们围着阮晴可不就是也他是阮家的旁支，一个小小的穷小子想来也没什么靠山自然不会被放在他们眼里。
不过是嘲笑嘲笑人，比这更无良的事他们都做过。含蓄些的也不过应和些“对啊，对啊，阮公子说的是。”嚣张一些的可就嘴上不留人了。“穿的这么没眼光想来也不过是跟西院的穷哥儿一样，以为进了莲月舍了就能高人一等了？做梦。”、、、
夏瑾玉倒是想把夏瑾瑜的名头搬上来，但是他并不确定把夏瑾瑜搬出来就一定管用。万一不好用不是自取其辱？正纠结着。
这边他们肆意嘲笑着讨阮晴的欢心，声音不经意间就有些大，搞的东院都有些喧闹起来。因是小院，这边声音稍大隔壁西院的人就能听到。
所谓的西院也就是隔壁，每到解禁日，四大院封闭这些依附于四大院的小院便会成为哥儿们休息的地方。
自古以来官商尚可融洽，可文人却大多不屑与商为伍。西院的哥儿公子都是些读书人家的孩子，而东院则不同，只有行商人家之子。虽会有些看不惯却本也没什么大的冲突，可至阮晴进了京就变了。
阮晴自觉是阮家的亲戚，五年前又是被阮家家主请来京城的，是以十分的高傲。可身份却使得他没资格收到莲月舍的帖子，就有些不郁。之后又因为家中是行商的，虽说商者在昊宇国身份并不比其他的低，却也老叫人看不起，特别是一进莲月舍就被分到了东院这个满是商户的小院。
自持背后有阮家的阮晴当场就大闹了一场。虽然事后，阮正君看在夫君有意要过继他家一个刚出生公子的份上处理了这件事，可也严重警告过阮晴，再有下次便要他滚回沉风城。
也是因为这事，阮云暂时按下了过继的心，没成想倒是在过了两年后查出了正君有孕的消息。过继的事就再没谈起。且不说阮晴家有多失望，单是阮晴本打好的主意也黄了。
如今阮晴会怎么嚣张也是凭的阮云觉得心中有愧，偶尔会接他俩兄弟去阮家坐坐。可阮雪看不惯他的作为，去阮家的几次都没有理会他，更不要说带他去参加什么宴会。见不能进入阮家公子那样的层面，阮晴索性就只在京城的底层威风了。
往日这种欺辱小哥儿的事，阮晴做的可顺手的很。夏瑾玉的那点把戏他也不放在眼里。毕竟装可怜也要看准时机。都是哥儿的院子，当别人都是傻的？
西院本就与东院有罅隙，这边闹笑着吵到东院了，东院也不是好脾气的。一伙人过来理论进来就看得一个哥儿被围住指指点点，阮晴就立在一边看好戏。
言语间还将他们西院扯了进来，句句嘲笑他们穷酸。为首的林瑶可不会忍，他阮晴是阮家的亲戚，难道他林瑶就是好惹的了？阮晴的那点龌蹉心思做为老对手，林瑶会不懂？看不惯有人长的比他好而已。不过他还真当自己是阮家人了，仗着阮尚书对他有愧日日招惹麻烦，等真的闹大惹怒阮家不理会他了看他怎么收场！
“这是做什么？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还有没有一点哥儿的矜持了？家学都是白上的？”对着阮晴开口林瑶眼里都是嫌弃。阮晴自己虽读书但是文识实在不高，每日解禁日西院这地方谈的都是哪家的胭脂好用、玉楼又出什么新花样有多贵，今天谁谁谁的衣服可真出彩。是半点文雅的事都不做的。
相反东院就不同了，吟诗作对、弹琴描画什么风雅做什么。倒不是故意附庸风雅，实是来的公子大多是家学渊源，讨论的也都是文学诗作。这样就算有争执也不会真不要脸面的吵吵嚷嚷，所以一旦西院声音大些都会显的很明显，也会扰了他们的清净。
为这个东、西院不知吵了多少回，却也没见谁得过便宜。
夏瑾玉不知道东西两院的纷争，但是只要知道新进来的人与阮晴不和就足够了。
“想来是我刚来京城不知道哪里惹到阮公子了。”夏瑾玉惆怅道：“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好了，也请阮公子明言。何必、何必这般折辱我。”说着脸色愈发暗淡起来“虽说我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人，但到底是诚王的亲侄子，就算是为夏表哥的颜面我也不能就这样任人欺压。”提夏瑾瑜是为看清郡君在这京城里到底是算什么牌面的。
“夏郡君？你是诚王的侄子？”林瑶皱眉，没听过诚王有什么正经的亲戚跟进京了。要是亲侄子的话，京城里不可能一个传言都没有，诚王府也没说过有什么亲戚，不是都说诚王正经五服的亲戚都没跟上来吗？
何况，夏郡君上次赴莲月舍并没有带什么表弟，这明显不是诚王近亲。不过远亲应该算的上。就像阮晴一样，因为某种原因上京的。这么说来，难不成诚王也想要过继个孩子？
阮晴不觉一愣，脸上的蔑视都收敛了几分。自家弟弟是没有赶上，夏瑾玉却不同，诚王府没有当家的老爷，诚王也又是一个顶顶的痴情人，绝不会再嫁。若这小子没骗人，日后他的兄弟就会有一个过继到诚王府，惹了他却得不偿失了。
当真可恨，若是有这样的背景一来就要说清楚啊，白白被嘲笑了也是他自己的错。更何况，小子不还没有过继嘛，谁知道以后的事啊。阮晴会因为夏瑾玉有可能成为诚王府的贵客而对他好言好语，却也不会在事情没成功就把夏瑾玉看的太高。
“是啊，我们一家是随诚王一同进京的。只是家兄不想靠着诚王的威名所以就没有搬去王府。”说的倒也有点像是那么一回事。事实夏瑾玉这话自然不是自己想的而是夏瑾民教的，要真让他自己来，不到一天只怕城里的人都知道诚王府来了一堆穷亲戚了。
即使这样林瑶也不是好糊弄的，夏瑾玉说的他是一个字都不信。就算他夏瑾玉的大兄是个清高之人，可应试都过去多久了？也没听说有一个诚王府的亲戚得中。若是没得中，那这话就有意思了，因为不想借诚王的威名所以不搬进王府，现在都没这个理由了也没见他们进去了啊。
更何况若当真与王府是近亲，那夏郡君就不会任由他一个人趁解禁日才能进得来这莲月舍。八成也不过是跟阮晴一样的想仗着诚亲王的名头逞威风的。至于过继，不可能。不说世子册立的严苛要求，单是圣上那里就过不去。诚亲王看似风光，事实也的确风光。但圣上能容的下也只有诚王一个。下一个诚王是绝不会出现的。
圣上可不是喜欢册封王爷的人。不见现在的那些个皇子也不过最多是郡王，连个王爷都没有，更不要说亲王了。唯三个。两个是亲弟弟、一个是凭的军功上来的，没一个是好惹的。而那些先帝的孩子，你看现在有哪个是王爷？不过都是郡王而已，还是逐代削弱的爵位。
“哎呀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阮晴最是会换脸色，夏瑾玉的话林瑶会怀疑可在他看来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毕竟他们一家不也是因为这个问题进的京。至于为什么没有被夏郡君带在身边，那阮雪在他进京后也没把他带身边啊。这些个有封号不都一个德行，高傲的要死。
也不摆架子了，过去拉了夏瑾玉的手就道歉了：“是我的错，哪想到原来竟是夏郡君的表弟，却是我无礼了。阮雪在这给夏公子道歉了。”微微福了福身也不等夏瑾玉扶就自己起身了：“说来我们也算的上是关系密切。夏郡君与我表弟阮乡君可是顶顶的好友呢。你看这不就是缘分，合该我们也应该是好友一双。”
刚刚还甩他脸色，现在却一句一个的好朋友。夏瑾玉没想到夏瑾瑜的名头这么好用，有心想给阮晴好看又担心阮晴说的阮乡君会不喜，这乡君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小人物，难不成也是一个王爷的孩子？夏瑾玉羡慕极了，有个好爹亲真是好啊。不像他什么都没有。
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夏瑾瑜的名头被戳破，夏瑾玉见好就收，阮晴这一道歉他自然就沿着台阶下来了。“却是我的不是了，想着穿的朴素些，好不去抢各位公子的风头，没想到眼力不精反倒叫各位公子笑话了。”
到底也明白了现在的衣裳在他们看来有点差，为了面子只能说是特意的了。至于下次、只要他搭上了夏瑾瑜了，还愁没有好衣服穿吗？“既然是误会我们自然是合该成为一对好友的，那瑾玉这厢便有礼了。”
“有礼有礼，瞧这礼做的当真是不差。我叫阮晴是阮尚书的表侄，这是、、”阮晴拉着他进了人群，将众公子一一指出来叫他认。一时气氛都融洽起来。
林瑶本是来解决麻烦的，现在阮晴等人无视了他们一众也不在意。看他们不再喧闹也就会回东院了。至于夏瑾玉、呵跳梁小丑罢了。也就阮晴那个没眼色的会想着结交了。
那个夏瑾玉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故意语焉不详的误导别人，让人以为他还真是诚王的什么正经亲戚。刚被落了脸面，阮晴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被原谅了，不是心虚了就是太蠢。一身气度也无，丝毫不值得结交。
林家可不像阮家，一脉单传多少年了，正经的亲戚都出了五服。林家家大业大，旁支无数，没出五服也有那么几支，林瑶便算的上是一支。因为为人处世做的好，偶尔林涵还会特意邀他去赴王公贵族的花宴，给他扩充人脉。见多了真正的世家风范，夏瑾玉在他看来不过是有心机却没有心计，迟早要栽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