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诚王府听水榭。
“公子听说了吗？昨日何家被抄了！今日告示都贴出来了，说是因为偷了赈灾的银子！”意杏大概是有生之年第一次听说这种大事，满脸的不可思议：“何家好大的胆子，连灾银也敢偷！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你回来后神神秘秘的就是因为这个？”夏瑾瑜有些无言，何家那是自作自受，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他这么唠唠叨叨的念个不停的做甚？
夏瑾瑜放下紫玉狼毫笔，揉了揉手腕。满意的看了眼案桌上的山水图。工笔他不在行，神似不行能画得形似也是一大进步。“行了，本公子知道了。我叫你出门又不是叫你去看好戏的，茉莉花买了吗？”
“当然买了，意杏怎么会忘了公子的吩咐！”意杏提提手上的竹篮得意的努努嘴：“不过现在都已经进八月了，茉莉花大多都谢了。远香斋摆出来的花也不尽人意。这些都是我特意跑到远香斋城外的花庄上采的！还算不错。”
意杏表示他绝对没有在花庄偷玩，只是多逛了几圈！“我还看到好多漂亮的花呢！”意杏很高兴，城外种的花有好多都是他没有听说过的，刚刚逛了一圈漂亮极了！
“对了，公子你特意买茉莉花做什么？”意杏放下花篮，小心的把案桌上的山水图收了起来。前日管笔墨的意梅被贬了之后公子的书房便暂且由他管了。
“也没什么，前天跟若渊说到桂花糕，若渊说了一个怪新奇的糕点。今日闲来无事就想试试。”夏瑾瑜笑了笑：“若是真不错就做了给爹亲送去也叫爹亲尝尝。”他在意杏出门后就吩咐厨房准备了，现在去倒是刚好。
“咦，要用茉莉做吗？茉莉跟桂花都很香的，不会串味吗？”意杏跟上夏瑾瑜给他披了件薄氅，好奇的问。
“这么好奇，你等下一起做不就知道了？”夏瑾瑜也不回答只专心的走路。
“那好，意杏等下给公子当下手。”意杏俏皮的眨了眨眼。
将桂花、茉莉花稍稍过下水去涩味，放置一边。夏瑾瑜接过意杏揉好的糯米面粉，加糖再揉几遍。等茉莉花冷下来后捣碎，夏瑾瑜凑近嗅闻，淡淡的香味清雅绵长。时间不够，不然按若渊的说法最好事晒干的花干好，碾碎了做粉加到面团里更清香。
茉莉花汁逐次加到面团中，面团好似染上淡淡的黄色。夏瑾瑜再将桂花分成两份，一份按茉莉花的处理了，一份加些蜂蜜红豆做夹心。尝着面团的味道加些白糖。不需太甜，有甜味即可。
面团调味好了分成八份，揉好加入桂花蜜豆包好。将剩下的桂花挑些好看的撒在八份面团上用模具压出桂花印。这样桂花印旁边伴着真正的桂花别有趣味。再将桂花糕放上蒸笼蒸一刻钟，等出笼便大功告成。
夏瑾瑜做好后便起身回房，厨房油烟味重，回房了好好梳洗下。桂花糕若是好了自会有厨郎端过来。
清清爽爽的换了身湖绸长衫，夏瑾瑜端坐与听水榭里看书静等着。却见意兰急匆匆的往这边来了。
“公子。”意兰福了福身，语气还有些喘“前厅来了君后殿下给公子的懿旨。”
“给我的？”夏瑾瑜奇怪，后宫怎么会给他下旨？君后殿下又是为什么下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夏瑾瑜却也没有停下脚步赶紧回房按品着妆。意杏、意兰等人也紧跟他的身后帮忙。换完了夏瑾瑜也不敢耽搁急步朝前厅去了。
来颁旨的是尚仪局正五品的尚宫，另带了两位正六品尚司。夏瑾瑜没见过并不知道他们是谁，只凭着他们各自的衣着看出品级。小心按规矩接了旨，夏瑾瑜有些发蒙。
请宫中的么么教导规矩是常有的事，只要是皇亲贵族都是有这个恩赐的，只要宫中的宫官有退下的，按本来的品级若是有意自然会接受皇亲们的招揽，做一个大家么么，专职教导各家公子。
可从没听说把宫中的尚司给派下来的啊。尚司正六品在宫中虽算不上离不得，宫里的职责可还在！宫中六尚环环相扣缺一不可，两位尚司一走，宫中的宫务要如何处理？
更何况有品有级的宫官除了恩满出宫便不能擅自离宫！这是宫规！若是这两个是恩满出宫了的还算合理，偏偏旨意上明确的表示两位尚司还担着尚司的职位。这就叫夏瑾瑜看不懂了。
他的疑惑显然在颁旨的林尚宫的意料之中，这份旨意乃是皇上亲下，君后殿下也只是将皇上的旨意赐了下来。未防有错，来诚王府的路上他就已经看了无数遍，旨意的确是要两位尚司亲自教导夏郡君，到郡君出嫁了才可自行回宫。虽然不解但这显然不是她一个五品宫官能管的了的。
夏郡君如今已是十五有半，不出三四年必然风光出嫁，也就是说宫中这三年多有两位尚司之位是空出来的，君后殿下虽然已经拨了两个宫官顶上去暂管宫务，却也能预见宫中的风雨又要大起了。
林尚宫压下心中的波澜将此事一一解释清楚。夏瑾瑜并不傻听他解释后顿时明白了。拨宫官教导他，的确有些不合礼数，但这是皇上亲定的没人会抓住不放，同时也是抬高了他的身份。放眼看去，除了宫中王君，有谁是能得宫官亲自教导规矩礼数的？
这必然是皇上对他爹亲的恩赏，只是不知道爹亲是做了什么事才有的恩典。事毕林尚宫没有久留，收了夏瑾瑜的‘好意’后便回宫了。
夏瑾瑜客气的送走颁旨的林尚宫，好生安置了两位尚司休息，才有些疲惫的回了房。前日爹亲说会从宫中请两个么么教导他啊，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宫官恩满出宫了，没想到是带职在身的么么。
夏瑾瑜有些头疼，本想着过段时间搞出些事来，好叫自己嫁不出去，这样便能一直陪着爹亲了。现在有了这两座大山在，要是还能犯的下错才怪。而且他也不能犯错，旨意上说的是等他出嫁尚司们才能回宫，他要是一直嫁不出，怕是两位尚司第一个不乐意。
只能拖了，多拖几年也好。只是如果是带职的宫官爹亲怎么可能不提前告诉他？这事有蹊跷。
夏瑾瑜转头唤意杏：“意杏你叫人看看爹亲回来了没。”这事还是和爹亲商量商量为好。
。。。。。。。。。。。。
京都西街西宁巷。西街是京城的平民区，而西宁巷又是西街的平民街，这里生活的皆是贫民。如今夏二一家就住在这里。
而此时，夏二家正爆发着几乎过几天就会有的争吵。
夏瑾玉屡次想要偷跑去诚王府，结果都被夏瑾民撞个正着，眼看着荣华富贵近在眼前却不能去享受，夏瑾玉哪里能忍得了。这次自然也是不会听夏瑾民的。
“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我要去住诚王府！”夏瑾玉被夏二一家宠的骄纵蛮横，以前没见过世面便以为自家的生活还过的去，现在见识多了京城的繁华，哪有不向往的？
他一厢情愿的认为夏瑾瑜从小就好哄的很，只要让他见到夏瑾瑜了，他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可夏瑾民却不这么认为，或许从前的夏瑾瑜的确好哄，可现在的却不一定。
能熟知弟子规的人他不认为还像以前一般好骗了。事实上夏瑾瑜的转变太过突兀了，进京的这段时间夏瑾民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也就只能当是诚王提前送人过来教导过。
这段时间在京城转了几圈的夏瑾民变的聪明了许多。也看到过许多与他们一样来京城投靠亲戚的寻常百姓。大多被当成打秋风的，没一个能让亲戚真心相待的。别人谈起来也都是看笑话的居多。
一点亲戚的风都没沾上，还时常被路人指指点点。那样的生活可不是他夏瑾民想要的。现在忍着不找上诚王府也是为了等待时机。夏瑾民心中还是觉得自己是有才华的，以前没被发掘是因为乡下文人文识不够，并不是他才华不足！
当然这样想的夏瑾民童试再次落榜。就算他事先暗晦的与考官暗示了自己是诚王府的近亲也没能过的了乡试。而距下次乡试还有足足四年，夏瑾民等不了。也正因为等不了他才要更加小心的布置，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有！
要是夏瑾玉莽撞的冲到了诚王府，免不了得个穷亲戚的帽子。到时候要是踏进了官场名声可就不好听。所以他拦着夏瑾玉不让他去找夏瑾瑜。
事实上，他本打算考上秀才了借着秀才的由头风光的进诚王府拜访，这时候就显的好听多了。没想到却不小心撞到了诚王对手手上，结果被考官打压刷了下来。没错夏瑾民觉得这次失利是因为考官跟诚王有仇，公报私仇所以才落了榜！他似乎永远能为自己的落榜找到借口。
现在没了功名无法借拜访之名顺其自然的接触夏瑾瑜，夏瑾民本就烦恼，结果夏瑾玉还不停的闹腾，这让夏瑾民更加火大！
“行啊，你去啊！被打死了我可是绝不会给你收尸的！”好好待家里就好了，诚王府是现在进得去的？难道他就不想去了？还不是现在没到时候！
夏瑾玉被吓到了。他大字不识一个，并不知道就算是亲王也是不能无缘无故的杀死一个平民百姓。被夏瑾民一吼，只当他要是得罪了夏瑾瑜就真的会被打死。顿时不敢再闹着要去诚王府。
以己度人要是现在他有权了，以前得罪过他的人要敢出现在他面前，肯定是不会放过非得好好整治整治才行！虽然觉得夏瑾瑜应该没胆子欺负他，可是想想他打爹亲的那一巴掌又有些不确定。
见他老实了夏瑾民才松了口气。“现在还不到进诚王府的时间。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一定能堂堂正正的进去，这样才能不被人笑话懂吗？”夏瑾玉的脸张的确实不错，现在到了京城指不定哪天就有达官贵族看上了，到时候就飞上枝头成凤凰了！哄着点还是有必要的。他对夏瑾玉倒是信心满满。
夏瑾玉闻言顿时不干了，等等等、从进京起就要他等，现在还是要他等，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夏瑾瑜都做好几个月的郡君了，享了那么多的福，也该轮到他了！“你说等你考上秀才了我们就能住进诚王府，可现在你都落榜了，难不成、还要我等四年后的科举？！”
夏瑾民顿时脸色青白。任谁被戳了痛脚都不会好受。他吸吸了口气，无视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有些小心翼翼的夏瑾玉。留下一句“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拂袖回房了。
夏瑾玉缩了缩脖子，也老老实实的也回房了。夏瑾民可不是他那个把他当命根子的爹亲，要是真惹火了他可就不好受了。再说要真出了问题他那个爹亲一定会听夏瑾民的，他可不敢真得罪夏瑾民。
夏瑾民到底被刺激到了，回房后就一直想着怎么靠上诚王府。脑袋都想大了却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该死的，夏瑾瑜一个哥儿又不出门的，能有什么办法见到啊！”他倒是知道诚王不好接触，不敢去找诚王。
哥儿？哥儿！“对啊，夏瑾瑜是哥儿，瑾玉也是啊！”不是说京城里有个只收哥儿的莲月舍？夏瑾瑜现在在京城没什么朋友一定会去那里玩，到时候瑾玉也去就不能算是特意的了，不过是‘巧遇’而已。京城那么大谁知道那么巧会遇到？
可惜夏瑾民并不知道莲月舍平民与公子的时间是错开的，一般人进去的时间是撞不到夏瑾瑜的。只能说毕竟是大老爷们的，对哥儿的一些东西打清的并不是很清楚。
他在京城转的多听到的却都是些酒楼茶馆的小道消息，而那种地方要说荤段子那肯定是有的，正经的哥儿消息却少之又少。家中但凡有一两个哥儿的都不会去随便胡咧咧莲月舍的事，于是夏瑾民知道的也不过是莲月舍是给哥儿玩耍的地方，仅此而已。
不知道坑了弟弟的夏瑾民转头就吩咐了夏瑾玉去‘巧遇’夏瑾瑜。几乎不出门的夏瑾玉一听可以见夏瑾瑜，还能出门玩耍顿时高兴了，也没想要事先去探探消息就一口应下。
、、、、、、、、、、、、、、、、
“瑾儿是说君后殿下赐了两个在职的宫官？”顾修竹有些讶然，前几日陛下所说的么么显然不会是宫官，今天赐下来的却变成了宫官。他并不觉得没了这两个宫官宫中会缺人手，只是这样大费周章的带明旨过来，不像是陛下的性子。难不成是为补偿前天瑾儿受的委屈不成？
“恩。”夏瑾瑜疑惑道：“宫中的教养嬷嬷大多是恩满出宫的，这两位尚司却叫我不知道怎么安置了。”恩满出宫的只求一个安稳地，好生的伺候着便可以。可这次的是有要职在身的，日后还是要回宫的。你既不能放着不管吧却也不能管的太宽，实在是麻烦的很。
顾修竹不以为然，再尊贵还能贵过二品郡君不成？“既是出宫教导你规矩的，便当他们是普通教导么么就可。”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虽是君后殿下派旨的，可到底是皇帝陛下亲指的，想来也不需要提防。”
整个诚王府的人手有一大半是皇帝所赠，想要知道诚王府的消息皇帝陛下完全不需要多此一举。来人必然不会是皇帝的眼线，至于别人、皇帝陛下可不像是会帮别人送探子的好心人。
夏瑾瑜闻言了然，他是堂堂二品郡君，论品级自然不是六品宫官可比的。敬他们是宫官才有些为难怎么安排，既然爹亲都说了平常对待那他也就不必纠结了。就算不小心做错了，难不成他们还能处罚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说到底不过是奴才而已。
事情既知道怎么处理了，夏瑾瑜也不在把心思放在哪上面，空下来便就想起早做好的桂花糕。端起桌上的桂花糕放到诚王的面前。虽然是第一次，但是怎么说他也是常下厨的，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这是、桂花糕？”顾修竹奇怪的拈起一块，淡黄色的糕点上还有一两朵桂花，闻着却又些淡淡的茉莉香。倒是新奇的很。顾修竹来了兴趣，细细看了几圈开口品尝起来。
夏瑾瑜笑了笑，“前天若渊说这种桂花糕吃起来不甜不腻，吃完还能满嘴清香便做了拿来尝尝，爹亲吃吃看可还合口味。”刚做完圣旨就来了，到现在他也还没尝过味道，不过他是严格按方子做的，想来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夏瑾瑜显然有些高估了自己的手艺，顾修竹才吃了一口眸色就有些怪异，勉强吃完一块赶紧喝茶漱口。不甜不腻？“瑾儿吃过了？”他怎么记得瑾儿不是那等嗜甜之人？这桂花糕的甜味的都快盖过桂花的香味了，这也能叫不甜不腻？
也怪顾修竹脸色端的太正经，夏瑾瑜一心等着他的评价没看出来他的怪异，还以为挺不错的。他都没看出来，一旁的意杏就更看不出来了，还当是很好吃王爷叫公子也尝尝呢。
顿时骄傲起来的意杏得意的说道：“这可是公子亲自为王爷做的，费了老大的功夫呢！”他滔滔不绝的讲述了做糕点的全过程，将做糕点的难度调高了何止一个程度、
也吃了几口的夏瑾瑜有些脸红，要是意杏没这么嘴快，好歹还能说是厨房的失误，现在、唉，当真是无脸见人了。
顾修竹一愣：“这是瑾儿做的？”心里自然感动的不得了。夏瑾瑜的尴尬他看到眼里免不了要安慰几句“虽然味道有些过甜，但是糕点里的香气却凝而不散，还是做的很好的。”说完还拈了一块吃起来，以表示桂花糕真的是可以的。
“太腻了，爹亲还是不要吃了。”夏瑾瑜也不让他吃完，唤了意兰叫他把这些桂花糕端下去“瑾儿再多练几次，等做的好吃些了再给爹亲送去品尝品尝，这些还是算了吧。”
看他不气馁，顾修竹虽可惜了夏瑾瑜第一次做的糕点，却也不会硬要留下桂花糕：“瑾儿要是想练手府里也不差那些桂花，只是要注意不要累到自己。说来瑾儿还没逛过京城吧，平日里可以多在城里转转，只每天呆在府里可无聊的很。”
“府里大的很，我到现在都还没全都逛过呢，怎么会无聊？”夏瑾瑜可不觉得无聊，那么多年的奕王府他都待得下去，现在待的还是自己家，没人给他脸色什么事都能自己做主，怎么会觉得无聊呢。
“再说了，我一个人的也不知道逛什么呀。”夏瑾瑜不想出门的态度很明显。他一点都不想出门撞太岁。京里的奕王爷可闲的不得了，要是遇到了不是白白坏了他的好心情？
顾修竹想了想最近要做的事，何梁贪银后事处理的差不多再有个两三天就能脱手完全交由刑部，到时候也没什么大事要办。果断的决定：“过个两三天爹爹手上的事就处理完了，到时候爹爹陪你逛逛。说起来，爹爹也没转过京城呢。”
他都这么说了夏瑾瑜自然不会反对，虽然不想出门遇到奕郡王，不过可不代表他怕奕郡王。要真遇到了还不知道是谁吃亏呢，奕郡王的那点伎俩他还能不知道？爹亲既然想要逛逛京城，夏瑾瑜可不想扫他的兴致。
诚王现在忙，愉快的决定了三天后出门游玩后，聊了几句便出门了也没提三天后要去哪里逛。想来到时候是要随性了。
夏瑾瑜却有心打听些好去处，奈何虽然曾在京城生活了十几年，去过的地方却少之又少。知道的全都是出了名的，去了怕也是人山人海，想要清净是不可能的。要去了到时候赏的可就不是景，变赏人了。
“意兰。”他不清楚有什么清净的好地方，总归还会有人知道的：“明日可是莲月舍的解禁日？”
“是。公子。”意兰不解，解禁日虽然去不成莲月舍，可到底前些天才出了何柔的事，明日便不是解禁日，按他的想法也是不好出门会友的。
解禁日是每月莲月舍对外开放的日子，也只有这日是不需要名帖便能进去的日子，每月的这一日莲月舍都能迎来一大批平时不得而入的哥儿。
这日也都被各家公子默认为莲月舍禁日，当然这并没有什么规矩规定。只是每到这一天莲月舍都鱼龙混杂，避免被冲撞官家公子大多都是不去的。毕竟去的多是家有王贯的富足公子或是平民哥儿，要是起了麻烦可就说不清了。
莲月舍说是一视同仁，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官家公子能有一个交流的场所而已。从刚建成时的皇家园林到如今的京城一景，也是经过了无数的朝政交替才形成的。
平民的哥儿不过是一月看的到一次，各家公子却是费费工夫就能借它的院地办宴，说到底京城还是以权为尊！夏瑾瑜有些感慨。
确定明天确实是解禁日，夏瑾瑜可惜的叹了叹气，看来是问了不子涵他们了。转头问了下身边人。意兰虽是京城人士，到底接触不到那个层面不了解那些隐于街市的清雅地，所以并不知道有什么地方。
意杏本是京郊附近的小村人，知道的也是不入流的不说也罢。意芙是诚王从边疆带回来的，更不可能知道京城的美景了。意梅倒是应该知道，不过夏瑾瑜可不会去问他，也不想问他。
给子涵他们传信问吧，有了地点再去看看应该就没问题了。也只能这样了。夏瑾瑜写明了原因将信封了口叫意兰派人送到林府去。
林涵的回信很快就到了，信上说的地方不多，除了京郊的几处私宅，城内的地方就少的多了。
一个是听竹轩，类似于书社，不限身份给各位哥儿公子交流诗词用的。风雅是风雅了，可是人多。一个则是鸾凤阁，酒楼场所，不过多接待哥儿。没有大堂，皆是小阁楼，接客没有限制，但是消费极高，一般人家负担不起。这个就更不合适了，酒楼除了美食哪有玩的地方。
这两个都是极清净的，也符合林涵的性子，想来是子涵闲来无事常光顾的。其余的就是首饰华裳之流，都是为哥儿开的店铺了。夏瑾瑜郁闷了，难不成只有这些必须遮遮掩掩的哥儿场所是清净地？
想来是子涵误会他逛逛京城的意思。也是，京都对哥儿约束不是乡下可比的，子涵必然是当他只想出府透透气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