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悠清荷》孤雨兮

4、无物似情浓

　　遥想最初曾愿此一生，只要你愿只要我能。
　　——题记
　　最近几天大雨滂沱，街上也没几个路人。凤家的两兄弟郁闷地在书房里头学习，由老夫人亲自监督。二姨娘安分了些。凤锦璇来这一个月有余，这样平静的日子，她很喜欢：和凤宜姝玩闹，被家人逗逗，还有母亲的爱，她已经沉溺其中。
　　房门被打开了，在看书的杨氏抬起头，原是凤念白。她起身，说：“你怎么来了？”
　　杨氏最近对丈夫冷淡得很，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切。
　　趴在奶娘背上的凤锦璇第一次认真地端详她的父亲，只消一眼，她便不怎么自在。父亲的那双丹凤眼遗传给了她。她与凤宜姝是胞姐妹，都还小，容貌也看不出来像谁，但眼睛却已不一样。凤宜姝的眼睛像杨氏，杏眸，水灵灵的。
　　凤念白尴尬地笑笑：“来看看。怎么只见锦璇，宜姝呢？”
　　“宜姝闹着要出去，奶娘就带她去了。”
　　“下着雨呢，淋湿了可不好。”凤念白抱过凤锦璇，说，“还是锦璇乖。来，笑一个。”
　　凤锦璇咧开嘴，咯咯地笑着。杨氏却皱眉：“你最近忙，也累着了。这儿不用你操心，去看看秋香吧，毕竟她也怀了你的孩子。”
　　凤念白俊朗的脸上出现了无奈：“羽瑶，你知道我对你的情意的。为什么非要这样？我知道你难过，我可以把她赶出去啊。”
　　“你不会那样做，”杨氏说得斩钉截铁，“我懂你，你舍不得她腹里的孩子。而且，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你会疼爱她的孩子，非常疼爱。”最后几句，俨然带上了哭腔。
　　“羽瑶！我会那样做，一个孽种罢了，怎么可能与无宸，无双，锦璇和宜姝相提并论呢。他的母亲还如此不堪。”凤念白看着妻子，也十分心痛，抱着凤锦璇的手力气越发大起来。
　　凤锦璇吃痛，叫了一声。
　　“莫吓坏了孩子！”杨氏急急忙忙抱起女儿，放到摇篮里。
　　她又说道：“孩子是无辜的呀。”
　　“无辜？”凤念白重复一遍，“有那样的娘，真是不幸。”
　　“那你会给孩子取什么名儿？反正孩子一定要生下来，是一条命啊。若你想让她堕胎，与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杨氏，是一个心善的女人，是一个好母亲，也是一个好妻子。
　　这是凤锦璇对她的评价。
　　凤念白叹道：“算了。男孩就叫无铭，铭记的铭，女孩……”
　　“雯卉”杨氏轻声说。
　　凤念白显然不赞同，凤锦璇却心惊于那男孩的名字。
　　无铭，无铭……谐音无名，没有名字……无命……倒吸一口冷气，凤锦璇觉得她父亲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杨氏瞥了眼在沉思的凤念白，又看向凤锦璇，见她脸色煞白，赶快抱起来，说：“真吓坏了！念白，叫你语气不要太凶，看看，锦璇都怕了！真是……”
　　她叫来奶娘，凤锦璇就没法听到更多了，被抱了出去。
　　凤念白愧疚，说：“好，不谈这个了。对了，无宸和无双怎么样？”
　　“整天调皮捣蛋，”杨氏声音又柔了下来，“不过呀，这几日连着下雨，他俩别提有多失望了。母亲也在好好管教他们。”
　　“羽瑶，还有，该教宜姝锦璇说话了。”
　　杨氏抿嘴一笑，说：“呵呵，锦璇可聪明了，会叫娘了，会说的词儿有些了。”
　　凤念白看上去有些紧张：“那宜姝呢？她还不会吗？”
　　杨氏嗔怪：“说的什么话。宜姝就是贪玩些，懒散些，也聪慧得打紧。你啊，成天到晚忙，孩子也不管，气人。”
　　凤念白没说话，对杨氏更是抱歉万分。
　　“也就这样了，别忙坏了身子。”杨氏说道，“知道朝廷事多，你忙去吧。”
　　凤念白走出院子，听着雨声淅淅沥沥，就像曾经许下诺言的那一日，满城桃花尽开，雨水洒向大地。
　　羽瑶，不负流年不负卿，宁负如来不负卿。

作者有话说

　　昨天感冒了，今天好了点又继续更。
码字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