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咖啡》清布凡

1、前夜

　　“大叔，祝您今天睡个好觉”比利先双手在双手上擦了擦，又从胸口抽出三张一百元递给了大叔。　　“会的，祝你开张大吉，生意兴隆！”大叔双手接过钱，结实的装进了口袋，从屁股后面掏出一包中华，抽出2根，一根递给比利。　　比利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您回去吧！”　　“好的”大叔摆了下手，挤出一丝疲倦的笑容。　　大叔拖着双腿一步一步的向街道的另一端远去，脚步声很拖沓，愈来愈小，直到背影不见，也不再听到脚步声，比利则转身走进店内。　　比利关上灯，突然瘫坐在地上，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柔软的地毯，鼻子贴着地毯闻着一股整个新生的气味，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只听得到比利厚重的呼气声。　　比利五点钟就起床了，他迫不及待的要去迎接新的一天，也是他咖啡店的第一天，比利一步三台阶的从二楼冲下来，在楼梯左侧有一块巨大的试衣镜，比利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憔悴，比利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一口气。　　咖啡屋不大，横向更窄一些，但是足够比利摆上4个桌子和一些座椅很低但靠背很长的椅子，和一个靠墙的沙发，沙发上面是一个钉在墙壁上的一个小书架，摆放着各种画册和比利喜欢看的一些书籍。本该是落地窗却被比利又加上厚厚的窗帘和一块纯白的幕布，幕布的正对面也就是下楼梯的那块是一个细高的架子，架子上面搁着一个投影仪。比利用它播放着卓别林的无声电影《摩登时代》。刚过五点的街道还有些许黑，比利瞧了瞧手表，又拿起扫帚把地清理了一遍，这让他舒坦很多。　　“老板？”　　比利抬起头看到是一个白领样子的小胖子。　“恩，需要咖啡吗，那得需要等一会。”　　“我有时间。”小胖子找到一个离幕布近的桌子坐了下来。　　“您在附近上班吗？”比利把烘培好的咖啡豆放进了磨子。　　“恩，这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对，先生我们这不提供打包咖啡服务，所以待会您只能在我店里品尝了。”　　“我有时间。”小胖子笑着重复道，“你磨的是什么咖啡豆？”　　“我能说我不知道吗？这都是我通过相关的朋友从国外带给我的，我也没问，他听说我要干这个事，他就提供了支持，我还真品不出来这是什么咖啡豆。”　　“不过我已经闻到了些香味。”　　“是的，足够香。”　　“你以前干什么的？　”　　“和你一样的上班族。”　　“想静一下吗，不过以后你也会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厌倦，然后又想换另外的新的生活。”　　“或许吧！　两人又沉默了好一阵子。　　“磨好了，咖啡马上就好！”　　比利拉开磨匣，咖啡粉满满的就在那里又往煮具盛水罐里加了些水，之后又放入有金属网眼的添粉器，取出一些磨好的咖啡粉小心翼翼的放入添粉器中，放到电磁炉上加热。　　“马上好，先生。”　　“可别叫我先生，从来没有人叫我先生，顶多他们叫我帅哥，哈哈！”　　小胖子似乎很满意这个笑话，因为比利也跟着笑了。　　“你以后可以每天都上这里来喝上一杯，我会给你很便宜。你可是我店里的第一名顾客。”比利用水冲洗了下手对着小胖子说道。　　“平时怎么卖呢，我说的是价格。”　　“其实我还真没想好”　　“那就随意吧，顾客觉得值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吧！”　　“那行啊，你喝完之后告诉我你的想法”　　不多会，咖啡就满罐了甚至从盖缝里溢了出来。　　“太香了”小胖子抿了抿嘴，比利没有理他，静置了会之后拿出一精致的杯子倒满，加上顺手烤好的面包片，用方形的盘子端给了他。　　“我好像就坐在一个国外的小咖啡馆的感觉，”小胖子似乎很满足。　　“这里有方糖”比利转身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不用糖也很不错。”　　“谢谢！”　　两个人就看着卓别林在生产线上忙碌，小胖子说：“我也快疯了，每天这样的工作。”　　“谁没有过呢。”比利的咖啡已经喝完，看了看小胖子的也快喝完了。　“你还需要吗？”　　“不了”他拿起手机看看了时间，“我在这里呆了快一个小时了。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一杯咖啡了。”　　“希望你常来吧，对了，你叫什么？”　　“我姓易，易中天的易，不过他们都叫我小胖子，你就叫我小胖子吧。”　　比利都快笑出来了，“我叫比利。”　　“感觉是个外国人”　　“是的，这是一本书里面的主人公，后来我就改名字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所以我是小胖子，我同事甚至不知道我的真实名字”小胖子站起身来，掏出钱包对比利说道：“我该付你多少钱？”　　比利笑了笑：“我还没定好价格，免费请你吧！”　　“这可不行，我以后可能每天都要来的。”　　“那你觉得这该定多少钱？”　　“这可不好说.....你不介意多少钱吗？”　　“不介意！”比利捋了捋自己的胡渣。　“那你就写个告示价格随意怎么样！？”　　“你给我写。”比例转身拿来一张长方形的白板和双面胶，一直马克笔。　　小胖子邪恶的一笑：“你不怕我写了之后不给钱吗？”　　“不怕！”　　小胖子刷刷几笔就写下了“独家咖啡，价格随意”2列字，旁边还加上了一个笑脸，“怎么样？”　　“就这样吧！我来粘好它”就在这柜台侧面，比利把告示粘好。　　“我也该走了，这三十块钱我方柜台上面了”　　比利刚想拿钱退回给小胖子头也没回就迅速离开了。　　比利看着再次空下来的小房间，门外稀稀落落的阳光不均匀的撒在三两行人的街道上，不甚旺盛的树枝上，哪怕鸟儿也只是在树枝上垫一下就飞走了，尽管冷清，比利仍然觉得美好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