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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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的局势终于在段军挥军南下后开始出现了改变。十万凉州军入京驰援，袁家在如此有力的支持下，艰难的局面很快得到了改观。五王联军在强大战斗力的凉州军面前，显得脆弱不堪，毕竟，虽说也是军备精良的藩国军队，可到底没上过战场，在拥有着经年累月实战经验的凉州军面前，脆弱地不堪一击。段潇鸣的支持，不仅解决了袁家兵力上的困难，更拉动了朝臣纷纷站队。
段军挥军南下不久，同为世族元首的郑家响应，站出来说乱军攻入京城的当日，宫城便失守了，帝后应当在当日便已经遇害，那时袁家的人马尚在百里之外，何来屠戮宫闱之说？分明是五王捏造。当然，说这话的是郑家现任当家郑博钧，原来在起义军攻入京城的时候，郑博钧早已带着熙和公主出京前往公主封邑暂避时局，而郑远鸿留在京中主持大局，不料城破之日，郑远鸿死于乱军之中。
之后，宁王归顺，站出来表示皇长孙为冒牌，不过是晏家为了造反，找了个相貌相似的替身。与此同时，更有宫中司礼监大太监汪重的证言，皇家玉牒上明确记载皇长孙后背有一个月牙形胎记，但是根据查探证实，现在在晏家和五王手里的这个皇长孙根本没有这个胎记。泠霜暗自一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时，就算是改玉蝶，还不是轻而易举？
强大的凉州军刀锋所向，五王联军兵败如山倒。尤其是在皇长孙的身份被否认之后，原本的师出有名变作了兴兵作乱，于是，袁家在郑家、宁王、段氏的支持下，叛乱平息，局势稳定。
当年冬，天下大定，群臣请奏，万民期盼，袁昊渊终于在一系列的‘天降祥瑞’中，即位为帝，改国号为‘周’，定年号为‘遂昌’，犬万世遂昌’之意。
袁昊渊登基为帝，接下来，自然是论功行赏。于是，边远的凉州，袁泠霜夫妇收到了千里而来的册封诏书——袁泠霜受封‘固国公主’食邑三千户，段潇鸣受封‘镇国公’一等爵，世袭罔替，食邑万户，并同时授予‘太尉’一职，位列三公。与册封诏书一同送达的，是袁昊渊作为父亲和岳父给女儿女婿的亲笔家书，一番感人肺腑的伦常亲理之后，再三催促二人尽快上京，共叙天伦。
泠霜夫妇看完，各自陷入了深思。
此次大肆分封众功臣，郑家郑博钧被封‘辅国公’一等爵，兼任御史大夫，同列三公之一，顾皓熵加封亲王爵位，享亲王俸禄，保留原本所辖宁国范围，对宁国军政诸事享有专断之权，并不在宁国设立‘朝廷外派机构’，意思也就是顾皓熵划地为王，名义上是周朝的藩国属臣，其实是‘国中国’，一切行事都独立于朝廷，可谓权极。
另外，丞相一职，出乎意料地，留给了袁昊天。袁昊渊登基，原本众人皆以为袁昊天会被授予亲王，不会在朝中任职，奈何，却大大出乎意料。
另外让朝臣们纷纷不解地，是关于立后和立太子，按理说新朝初立万象更新，袁昊渊又是年纪不小了，膝下二子也早就成家立业，登基大宝，应该是顺势册立皇后和太子的，可是，袁昊渊似乎是故意要给群臣留一个悬念一样，登基大典之后，既没有立皇后，也没有立太子，而是将袁夫人陆氏封为柔妃，将长子袁泠启封为晋王，将次子袁泠傲封为秦王。
大周王朝，终于应运而生，晋朝和惠帝一起，成为一段史书中的过去，群臣所向，诸藩臣服，四海之内，再没有与袁家抗衡的势力，一切看起来似乎终于尘归尘，土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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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除夕，是袁泠霜自到凉州以来过过的最和美的一个，段潇鸣从腊月二十八起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年对于妻子的歉疚，另一方面，是段潇鸣折服于妻子的大气，因为上次关于是否出兵他听从孟良胤的建议避入军营，袁泠霜一番慷慨陈词之后留下他的衣物寝具离去之后，他再次搬回府中，袁泠霜没有半点矫揉造作，依旧那般甜甜微笑，料理他的起居，似乎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朝廷每三天就来一封八百里加急催促段潇鸣上京就职，段潇鸣倒犹豫了，在是否上京的问题上摇摆不定。
孟良胤的意思是不可上京，阐明，段潇鸣与袁昊渊二人虽然是翁婿之情，而且之前袁昊渊确实是对段潇鸣倾囊相助，对段家也有恩惠，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当日袁昊渊要借助段家，自然是施恩毫不吝惜，可是，如今袁家已经坐拥天下，段潇鸣对于他来说，非但不是一只有力的臂膀，反而是一只卧榻之侧的猛虎，因此，对于目前的段潇鸣来说，只有坚守凉州这一条出路。
段潇鸣对于孟良胤对形势的分析持不同意见，他认为此时的袁昊渊还不至于对自己下手，自然，将来的话，可能有朝一日会发展成孟良胤所言，可是当下，应该还不至于。
两个人意见不一，最后袁泠霜站出来拍板，认同孟良胤的话，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段潇鸣都不可以离开凉州。
作为女儿，她深知自己父亲的为人，阴晴不定，城府深不可测，所以，不管他目前有没有对段潇鸣下手的打算，她都不会让段潇鸣去冒险。
朝廷催得急，所以段潇鸣向朝廷上了一封奏疏，大意一共有三点，第一是自己才疏学浅，常年只懂行军打仗，对于政事不了解，太尉之职乃三公之一，责任重大，担不起来，怕辜负了圣上；第二是自己自小随父南征北战，戍卫凉州多年，希望能够继续为朝廷守卫边疆，以报答圣上；最后，是大陈骨肉之情，回忆当年父亲战死自己被俘，段氏陷入大难之时，是皇上兼岳父力保，才能有我的今日，我对圣上是忠心不二至死方休。整道奏疏由袁泠霜概括要点，经孟良胤提笔润色，最后以段潇鸣的名义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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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朝廷的批复便下来了，大意是既然段潇鸣固辞不受，那也不可勉强，只是边疆寒苦，我如今贵为天子，可是却多年没有见过女儿女婿，连最平凡的骨肉之情都不能成全，所以，希望女儿女婿能够上京，见老父亲一面，以安慰我老人家的心。
看完父亲的御笔朱批，袁泠霜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早知道父亲不会就此作罢，但是却没想到他借力打力，以伦常之情来侧面出击，这样一个软力打过来，倒叫泠霜夫妇不好推却了。
同样的意思，袁昊渊分了两封，一封是以诏书的形式，一封是以家书的形式，家书中，袁昊渊以‘汝母思汝不见，日夜叹息垂泪，以至于缠绵病榻’行文间，看似全是一位慈祥的父亲对女儿的思念，可是，在袁泠霜看来，完全不是这回事——袁昊渊在逼她！
以袁昊渊的老谋深算，肯定也料准了女儿女婿不肯轻易上京，于是，便一面用诏书冠冕堂皇地晓之以理，一面用家书言辞恳切地动之以情，总之，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袁泠霜深知，以父亲的阴狠毒辣，如果没有看到她们上京，难保不会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情，比如以母亲的性命威胁。袁泠霜很了解父亲，与皇位江山比起来，家人的性命，不值一提。
最终，经过反复地权衡，袁泠霜决定自己只身上京，段潇鸣驻守凉州不动。毕竟段潇鸣职责在身，不能轻易离开凉州，即使是身为皇帝的袁昊渊思念深重，个人感情在国家安危面前，也只得放一放，但是袁泠霜身为女儿，在‘父皇’的再三要求下，还是不得不进京一趟。
起初，段潇鸣是坚决反对，表示夫妻俩必须在一起，因为他怕袁泠霜此去会被软禁，扣押在京城做人质。袁泠霜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不是不存在，但是她告诉段潇鸣，如果真的发展到那样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也自有脱身之法，总之，她向段潇鸣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地回来的。
在孟良胤的周密计划安排下，段潇鸣方面秘密做好了多套备选方案以应对袁泠霜进京之后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终于，夫妻依依惜别，袁泠霜踏上了回京之路。即使这一世的人生轨迹与前世有着诸多偏差，但是，没想到，最终还是殊途同归，望着城门下段潇鸣一人一马送别的身影渐渐模糊，袁泠霜心中苦笑了一下，不得不鼓励自己打起精神，因为到了京城，着实还有好几场硬仗要打。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