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的爱情》镜之麋鹿

46、医院里的除夕夜

　　铭恩一下楼，就看到了曲凌航在车的后备箱里拿出大大小小的餐盒，拿着这些东西，曲凌航平时雷打不动的气势一下就显得有些笨拙和可爱。铭恩突然小跑向前，，一下子搂住了曲凌航。
　　“怎么了？”曲凌航没有意识到铭恩突然会这样，两只手上还拿着餐盒，只是嘴角勾起，询问的语气也极为温柔。铭恩似乎意识到这里是医院，便也慢慢放开了。
　　“没事儿，就是一下子冲动了而已。”铭恩半开玩笑，曲凌航也没有任何的追问，他从来都会顺着铭恩。“以后多冲动几次。”
　　“好啦，快上去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一直没断过。这是今年最后一个夜晚，大家格外珍惜。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医院此刻少有人走，不过即使再冰冷的医院，这个时候也被添上了一丝烟火气，走廊里被护士挂上了中国结，贴上了福字和窗花。而此时，池丽雅的病房里显然是最热闹的。
　　铭恩和开开把池丽雅扶上轮椅，推她到桌子旁，曲凌帆和白晓桐忙着桌子上的菜，曲凌航站在窗边，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笔挺的西装裤称出他修长腿，外面燃放的烟花一闪一闪地在他脸上显现，他的眼睛里却有一丝沉重。铭恩看到曲凌航站在那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刚刚肖然和他谈过了。
　　“想什么呢？先过来吃饭吧！”铭恩走到他身边，双手拉着他的一只手臂，俏皮地看着他，露出甜甜的笑容，铭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款毛衣，罩了一件红色外套，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头发随意束在身后，整个人显得格外灵动。曲凌航转过身来，勾起一丝笑容，自然地和铭恩十指相扣。曲凌航坐在池丽雅的右手边，虽然曲凌航没有说话，但是他默默帮池丽雅旁边的橙汁换成了一杯温水，池丽雅看在眼里，百感交集，更多的是欣慰，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他责怪她，她为他好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时此刻。
　　“怎么不等我啊？”肖然从外面进来，刚进门，就把白大褂脱了，然后一屁股坐在桌边，拿了筷子夹了一口菜。
　　“你倒是不客气，阿姨还没吃呢？”米开开在旁边开涮。
　　“池阿姨，我今天可是为了您特地选择在除夕夜值班，我就不客气了！”肖然谄媚地跟池丽雅开玩笑。
　　“算了，谁不知道你除夕夜没地儿去，要不是阿姨收留你，指不定今晚在哪儿哭呢？”米开开坐在肖然旁边接着开玩笑，肖然被憋的没话讲，大家一下子都被逗乐了。
　　凌航跟铭恩坐在一起，凌帆跟晓桐坐在一起，对面还有肖然跟开开，池丽雅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爱着的孩子此时幸福地坐在一起，笑着，闹着，这样的场面多好！不过她不能看太久了，不过她也不怕，因为所有的人都有了寄托，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只想现在好好地多看看他们！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池丽雅的病情，只是大家不约而同地没有流露出任何伤感之样，他们也没有说任何祝福语，因为之后的日子谁也不敢保证，说多了池丽雅难免会伤心，他们想给池丽雅留下一个最好的样子。外面突然升起了一片巨大的烟火，把整个病房都照亮了，大家看着外面的灯火闪烁，默默对未来许下了心愿。
　　“干杯!”肖然喊了一声，大家把杯子碰到一起，“新年快乐！”

　　铭恩照顾池丽雅睡着了，轻轻把门带上，和曲凌航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走廊里空无一人，铭恩把头靠在了曲凌航的肩上，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相互依偎，相视一笑，又静静地坐在那里！

　　“你看，下雪了！”白晓桐跟曲凌帆在医院楼下嬉闹着，突然白晓桐停了下来，她感觉到了天上下雪了。曲凌帆抬头，的确，天上飘下了一片一片的雪花，小小的，凉凉的，似乎在烟火的光亮和温度中被融化了，不过又一下子闪现在眼前。突然，他握住了白晓桐有些冻红的手，拉着她坐在医院的台阶上，安静地看着下雪。

　　肖然查了今年最后一次房，跟每个病人说了祝福回到办公室，却发现米开开坐在她的座位上，桌子上还有很多吃的喝饮料。“知道你值班无聊，所以我好心陪你聊聊天，不过可没有酒啊！”
　　肖然放下病历，笑着坐在米开开对面，喝着饮料互相调侃，窗户外面是不断闪烁的烟火。

　　六个人，不同的方式，却都以相同的心情守在池丽雅的身边，这个除夕，注定让人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