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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番外篇:昭言去哪了 ...
耳朵眼嗡嗡直响,太阳穴突突乱跳,脑袋里糊成了一锅稀粥,平躺在床上左右晃动两下脖子,终于找回了意识,想活动活动手脚,却发觉身体已经酸涩到了难以撼动的地步。
起还是不起?挣扎许久,最终还是张开了眼。
李昭言是被一阵尿意憋醒的。
虽然身子乏得厉害,可实在是憋不住了,挪动挪动肩膀正想起身,咦,怎么动不了了?
我动,我再动!还是不行,什么情况?
“嘻嘻!”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李昭言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转过头,就见一个人双手撑着脸蛋趴在床边,脸对脸,直勾勾盯着他看,微微眯起的双眼里波光盈盈,正笑得一脸灿烂。
“你谁啊?怎么会在我房里?!”李昭言歪着脖子瞪着眼,大声质问眼前人。
那人挑起一侧的眉毛,显然有些不满意:“你睡傻了吧?这里可是我的房间哎!”想想语气好像不太对,赶紧换上一副可怜相,眨巴眨巴眼,噘着嘴抱怨,“讨厌啦,公子真是薄情寡义,亏得咱们还共度一宿,这么快就把小生给忘了,小生真是好伤心啊。”哼哼两声,就差掉下几颗银豆豆来。
“你……你说什么?”李昭言惊得差点咬了舌头,头往后一挪,离远了再细细观察这人,看着是有点眼熟。
等等,他现在脑子有点糊涂,昨晚他明明是跟着元冲出了花楼,为什么会跑到别人家的屋里?越回想越觉得后怕,出来之后做了什么事,他竟然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眼前的少年故作柔态,“小生说,公子昨晚,可是跟小生睡在了一张床上呢。”
李昭言被这个惊天骇闻吓得呆愣了半天,可能是刺激过度,脑子瞬间变得清醒。使出浑身力气打了个挺,终于抬起了上半身,再往身上定睛一瞧,幸好,衣衫整洁,鞋袜尚在,还是昨日出门时的装扮。
长出了一口,看样子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可是还没等他完全放下心来,又被另一番景象震惊了……
“你绑我作甚?!”
李昭言大吼一声,一如砧板上的鲜鱼般翻腾起来,原来是双手双脚全叫人捆了个结实。他还纳闷为什么胳膊腿脚会酸疼得如此厉害,就这样被人绑着睡了一宿,换谁不难受。
少年心情转好,微微一笑,“小生还不是怕公子跑掉,以小生这样的身板,定是拦你不住,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李昭言折腾了一阵,实在是没了力气,倒在床上喘着粗气,恶狠狠盯着少年。
“你究竟是什么人?!”
少年被他问得一脸无辜,“小生昨日已经告诉公子了呀,小生叫卫兰兰。”腼腆一笑,“公子叫小生兰兰就好了。”
管你叫蓝蓝还是绿绿,李昭言这回是真怒了,张口便骂,“你竟敢私自绑人!还,还囚禁!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了王法啊!赶快给我解开,快点!”
少年笑得无畏,翘着手指抹掉李昭言头上的一滴汗珠,“小生可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王法是怎么写的,小生只知道不能轻易放走了公子,不然小生会很伤心。”
李昭言哪里理会他说的这些狗屁话,甩了甩脑袋,正欲再骂,忽然腹下一紧——憋不住了。
不行,就算是要理论,也得把内急解决了先。
哀呼一声,“快,快,快给我松开……”
“不行,松开你该跑了!”
“我真不跑,我,我要解手!”
卫兰兰一惊,哎呦,可别尿我床上了!
“好好,你等着!” 转眼没了开玩笑的意思,猛地跳起身,从屏风后面拎出个干净的便桶放到床边,又解了李昭言手脚上的锦绳。
李昭言卸了束缚,活动活动手脚,看了一眼便桶,这人不会是叫他就地解决吧?
“你倒是快解啊!”卫兰兰见他半天没有动作,急忙催促着。
“你……你能不能先回避下?”李昭言红着一张俊脸。
哦,原来是害羞呢。“你怕什么,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卫兰兰不以为意。
“有人看着我解不出……”
“好吧,那你赶紧的,我在外面等着,完事了就叫我啊。”卫兰兰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走到门外,顺手合上了房门。
细流撞击着木桶内壁发出一阵清脆声响,李昭言倍感舒适地长叹一声,心想,还等着我叫你进来,那我岂不是自寻死路?一边整理好衣物一边迅速打量了一圈屋内环境,看来只能从后窗逃出去了。
李昭言蹑手蹑脚推开后窗,往外一探,这房间原来是在二楼,目测了一眼高度,跳下去不成问题。
“好了没有?”卫兰兰等得有些不耐烦,里面那人却说“还没有”,不会是拉上了吧?
“再等一下下就好了。”李昭言回头吆喝一声,跨过窗栏,纵身朝楼下一跃,屈腿缓冲,平稳落地。可就在双脚触地的瞬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还想着:不是吧,这才两天没锻炼,功夫就变差了?
再醒来时,依旧是刚才的房间,依旧是平躺的姿势,他又给人绑起来了。挣扎了几下毫无效果,李昭言也是无奈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卫兰兰搬了个板凳坐到床前,抱着胳膊审视这人,话还是娇滴滴的话,语气却不甚高兴。
“公子为人不够厚道,竟骗了小生在门外好等,枉费小生这么喜欢公子,小生这下真的要伤心了。”
李昭言被他讲的莫名其妙,“哎,我们很熟吗?我都不认识你,你凭什么说我不厚道?不厚道,那也是你不厚道,说喜欢我就要把我捆在这里吗?那喜欢我的姑娘多了去了,难道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把我捆起来,囚起来!再说了,你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去招惹你,”上下扫视了一遍对方,“更何况,你还是个男的……”
卫兰兰一脸好笑,“当然关你的事了,你说说,你既然不喜欢男人,又为何来子衿阁?又为何点了我那几个小兄弟伺候着?又为何偏偏长着一副合我胃口的相貌,故意勾引我?”
李昭言听他满嘴跑着歪理,差点气得喷出一口老血,长什么样是他能够决定的吗?不过来子衿阁一事,自己确实有口难辩,本来是给元冲设的套,到头来却把自己给套住了,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突然灵光乍现,对啊,我这么久没回去,元冲你是不是该来找一找我啊?
上天眷顾,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厢二人仍在对峙,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兰兰,宝贝,起来了吗?”明显是男子的声音,却非要尖着嗓门。
“糟糕,妈妈来了!”卫兰兰暗叫不好,可不能让他发现自己藏了人。
“救……”李昭言听到有人敲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喊一嗓子再说,可也只叫出一个字。
卫兰兰动作极快,一窜身来到李昭言面前,伸手拈了个决,戳在他脑门上。
“噤声!”
李昭言当真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干瞪着眼,看着他拖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捂个严实。心想,你他娘的还给我下药啊!
卫兰兰将人藏好,又放下床幔遮挡起来。换上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走到门口,只把门开了个小缝。
“是妈妈啊,这么早,我还没睡够呢。”
来人是子衿阁的老鸨。“兰兰乖啊,妈妈有件事问你,问完了你再接着睡啊。”
“什么事儿啊?”假装打了个哈欠。
“妈妈问你,昨晚你伺候的那位爷,是不是姓李?”
李昭言在被子里听见人声,心里一惊。
“好像……是吧……”
“那这位李爷有没有留在你这儿?”
卫兰兰抬抬眼,一脸无辜,“怎么了?”
老鸨见他反问,突然紧张起来,“哎呦,妈妈跟你说哦,现下就有人找上门来了,说李爷不见了,就怕是人还藏在我们这呢。兰兰你可得跟妈妈说实话,这人在不在你这?要是在你赶紧说一声,咱可不惹麻烦啊。”
“妈妈放心,李爷真不在我这。昨晚上李爷刚来不久就回了,我可是见着他出的大门。只是可惜了,我这么喜欢他,他却走了,好伤我心啊。”抽了抽鼻子,当真是可怜巴巴。
老鸨放下心,连忙安慰,“乖,没事啊,这就是没缘分,以后还会有更好的人来疼咱们兰兰的。”
卫兰兰乖巧地点点头,目送老鸨离开。转身跑回床边,一把掀了被子,又在这人脑门戳了一指头。
捂了半天,李昭言身上全是汗,大口大口喘着气,感觉找回了声音,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要把我闷死吗?!”
卫兰兰笑嘻嘻坐回小凳上,翘着脚看着他,“有人来找你了。”
“我知道!”李昭言没了好气儿,又冲着门口大骂,“元冲!你个王八蛋!知道我不见了怎么不自己进来找!我他娘的被个小骗子给绑……唔……”
“你小声点,别人还没起呢。”卫兰兰捂住他的嘴,防着他再大吵大闹,“你说那个元冲去别处找不到你,会不会又转回来?要是被你说准了,他真自己进来找,那不就露馅了吗!”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眼珠一转,又伸手戳了李昭言的脑门,转身出了房间,片刻之后方才返回。
脸上一派得意,“你放心在我这呆着吧,我已经叫你家的伙计回去告诉元冲,你有事先走了,如此一来,他就不会来找你了。”
李昭言憋着一口气,却说不出话,索性两眼一闭,在床上“挺尸”。
卫兰兰解了他的禁锢,见他突然变老实了,不管怎么逗都不吱声,甚是无趣,只好自言自语,“哎呀,一早上都没好好洗漱呢。”走到屏风后,盛了一盆子水,端回床边。
李昭言听见响动,睁开一只眼偷瞄过去,就见那人坐在小凳上,去了鞋袜,撸起裤腿,把脚浸在水里洗起脚来。嘴角一抽,心想,别人洗漱都是洗脸,他却是洗脚,果然是有毛病。
白嫩嫩的脚丫泡在水里,卫兰兰舒服地吐了一口气,这天怎么还这么热呢,他都快热成干了。拍打拍打水面,一边玩着水,一边还不忘调戏床上那人。
“哎,你跟我说说话呗。”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李昭言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抬脚撩起一波水,“听说你家是养珠的?”
你家才养猪呢!继续不吭声。
不知从哪摸出颗珍珠,“这珠子应该值不少钱吧!听说你家的养珠场还挺大的。”
李昭言斜眼一瞧,原来说的是养珍珠。咦,这珠子怎么如此眼熟?
李昭言一脸冷漠,“哪儿弄来的?”
卫兰兰嘻嘻一笑,“从你头上抠下来的。”
好哇,不光是小骗子,还是个小贼呵。李昭言简直无话可说。
“你究竟要关我到何时,如何才肯放我离开?”
卫兰兰故作沉思,随后恍然大悟,“要不这样吧,你把你家的珠场送我用来养鱼,咱们什么时候立好了字据,我就什么时候放了你。”
原来是想敲诈!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全是废话,这才是目的吗!李昭言怒目而视,“哼,你想得美!”
卫兰兰摊摊手,“那没办法了,你就在这一直陪着我吧。”
到了饭点,卫兰兰取了饭食回房,将人扶起,关怀备至地喂了一餐,百依百顺倒像是个小媳妇的样,只是床上那人手脚让锦绳捆住,浑身动弹不得,叫人见了好生奇怪。
李昭言叫苦不迭,先前还能翻身挣扎,眼下却是一动也不能动了,这人竟然给自己下猛药,好,这个仇他可是记下了。
夜晚,屋外灯火辉煌,丝竹声起,笑语不断,二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在房内度过了一日。
李昭言躺了一天,浑身僵硬,酸涩难忍,卫兰兰见他身上难受,好心地帮他翻了个身,脸朝床内,自己也爬上床,坐在他身后帮他捶背。
锤了一阵倒是舒服不少,李昭言忍不住好奇,“你不用去接,呃,接客么?”
“喜欢去就去,不喜欢去就不去。”
“不去,你又何来的利钱?”
卫兰兰侧躺下来,打了个呵欠,“别担心,小爷我有钱。”
有钱你还在这里伺候男人?李昭言不禁腹诽。
屋内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屋外房顶上飞来两个人影。
暮色中,一灰一青两个身影俯视着二楼的一处房门。只听这二人对话道:
“终于叫我寻到这小妖的藏身之地了。”
“呵呵,我看这小妖并没有什么毛病,你何苦对他不依不饶。”
“哼,做些个偷盗之事还不算毛病?”
“抓贼那是官府的事,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官府之人哪有本事抓得到他。”
“呵,依我看,抓贼是小,某人想要挽回面子是大。人家不过是说你像他的梦中情人罢了,被他调戏一把,笑笑就过了,何必呢,哈哈哈哈。”
“我,我还不是怕你误会!”
“……我没误会。其实,他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哈哈哈哈。”
“他说什么?!”
“说我像他前世的相好。”
“……别拦我,我现在就要去收了他!”
“哎,现在人多眼杂,你要出手,就等晚些时候人散了,再去不迟。”
……
屋内,话语渐落,李昭言面壁睡得迷糊,卫兰兰头顶着他的后背也睡了过去,全然不知仇家上门。
午夜时分,楼内嘻笑之音逐渐散去,偶尔传来一两声呓语或是靡靡声响。屋顶灰衣人催动法力,一张黄纸朱砂符悄无声息地从门缝飞进室内,触碰到床幔之时,砰地一声化为灰烬。
卫兰兰猛地惊醒,瞬间翻身坐起,察觉地上多了一摊灰烬,咧嘴一笑,“我的梦中情人来找我了。”起身打开房门,见夜空中有一人影闪过,立刻脚下生力,身形飘然而起,追随那人影去了。
李昭言正睡得稀里糊涂,突然被人用力摇醒,不满地哼哼了几声。来人微微一笑,掌风如利刃般划过捆绑在手脚上的锦绳,锦绳顺势而断。伸手将李昭言扶起,轻声叫醒,“李公子,李公子,该走了。”
李昭言眨眨眼,见来人是个眉目清正,温润如玉的青衣公子,晃了晃神,才问起,“你又是何人?”看着像是个正经人样,就是不知会不会好好说话。
青衣人笑笑,“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咱们再找个地方慢慢道来。”
李昭言这才发觉身体已经可以动弹,不禁对来人万分感激,真是天不负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好好,赶紧走,赶紧走。”可惜他久不活动,腿脚发软,只能叫人扶着逃命去也。
另一边,卫兰兰追着灰衣人来到僻静之处,翻身躲过一记黄符,笑得一脸开心,“道长,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是想我了吗?”
“放屁!”从腰间抽出一叠黄符,手拈法决,黄符飞散而出,眨眼间汇聚到卫兰兰四周,形成一个四象大阵。
“不是想我,干嘛要追着我呢?”卫兰兰毫不畏惧,脚下一顿,周身弥漫出一层水雾,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我想收了你!”灰衣人手腕翻转,黄符一分为二,旋转之下竟形成个五行八卦阵,坤位、艮位黄光大盛,意图克制阵中之人。
卫兰兰大意不得,手上发力,一股清泉流入地下,瞬时从脚下冒出一圈藤蔓,越长越大,交织错落,将人罩在了其中。
“道长,我如今心有他属,你这个类型的我已经不喜欢了,你就不要再纠缠我了。”
灰衣人险些岔了气,老子才不是因为喜欢你才找你的好吗!
“少废话!”没想到这妖精不仅难对付,还如此的不要脸,真是岂有此理!哎,自己为何当初不好好学学剑术,也不至于连个小妖都收服不了了。
又是一番苦战。
青衣人带着李昭言跃上跃下,连扶带拉,七拐八绕来到城中一处不起眼的小店。这小店早已打烊,青衣人并未叫门,直接架着李昭言纵身飞起,从窗户进入房中。
点亮蜡烛,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颇有些不好意思,“我等身上盘缠有限,只能找些便宜的小店落脚,此地简陋,还请李公子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李昭言连忙摆摆手,“您救我出来,我应当感恩戴德才是,又怎么会在意这些身外之事。”对着青衣人施了一礼,“敢问恩人尊姓大名?来日必往府上登门拜谢。”
青衣人哈哈大笑,“我等不过是江湖行客,名号粗鄙,不足挂齿,李公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此次我等仅是为了抓捕那名叫卫兰兰的少年,顺带将你救出罢了,实在是不敢邀功。”
“哦。”李昭言一脸了然,转念又觉得不对劲,“等等,你说你是来抓人的?难道你们是官府的人?那个什么卫兰兰可是江洋大盗之流?”难怪这人净做些混账事,原来是有前科。
“呵呵,那少年虽说喜好做些小偷小摸之事,可我等并非官府中人,伸张王法亦非我等职责所在,只是此人性格顽劣,还需收服起来严加管教。”
李昭言点点头,何止是顽劣,简直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那恩人眼下是要准备去捉那人,还是已经将人捉住了?”
“是这样的,方才,乃是我的一位同伴先将那少年引走,我才有机会救出公子。眼下,同伴正在与那少年争斗,等他解决了此人,回来与我们会和之后,尚可确保李公子安全离开,还请李公子稍安勿躁。”
李昭言再点点头,心知这两人大概是卫兰兰的仇家,又碰巧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手中不安地搓着茶杯,沉默了片刻,“那……那卫兰兰的性格确实是恶劣了一些,但看着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没有必要就地正法吧?”
青衣人稍稍有些意外,看得出他在担心那人,“李公子大可放心,那少年本事不小,一般人也不能拿他怎样,就连我那同伴,哦,我的同伴乃是青城山的弟子,懂些降妖伏魔的法术,就连他对付起那少年,多少都要费些功夫,若是能降服管教便是最好,若不能,全当是给那少年一个教训。”青衣人心里叹了口气,并非是那少年有多厉害,而是他这位同伴的本事,自己想高估都难啊。
李昭言听得懵懵懂懂,“降……降妖伏魔?”怎么听都不像是对付人的招法啊。
青衣人品了口茶,暗自窥探一眼李昭言眉心,“李公子若想知道实情,我亦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什么实情?”
青衣人会心一笑,“其实,那卫兰兰并非凡人,乃是西湖里的一尾红鲤修炼而成的地精。”
“什么!”李昭言听完险些惊掉了下巴,如此奇闻异事他当真是头一回碰见,消化了半晌,才犹豫着开口,“妖魔鬼怪之事,我只当是坊间传说,饭后趣谈,以前至多只听说某某山中有得道登仙之人,却并未真真瞧见过,没想到还真有动物成精存在于世,真没想到啊……”难怪那人妄图把他家的珠场改成鱼塘,原来是想给自己“安家”呢。
青衣人见他反应还算镇定,心下宽慰,想来能够对古怪事物淡然处之之人,方能授之眉间的那一抹红光罢。
“这世间生灵众多,皆感受天地之气,又岂止是凡人才能修仙问道,飞禽走兽亦有开启灵识者,吸收万物精华,修气炼体,是为精,养德积善,是为仙。凡人修仙和地精修仙,不过是出身不同,最终结出的果却是一样。
“修道者,无论凡人还是走兽,毕竟仅是少数,李公子并非修道之人,之前未遇见过也不奇怪。各家有各家的活法,关注之处不尽相同。就好比李公子是位生意人,自然是以经商为重,而我那同伴是个道士,只懂盯着精怪动向,却连身上存了几文钱都数不清楚。”
青衣人饮了口茶,“我见李公子是位有仙缘之人,这才告诉于你,换做他人,也倒省去一些口舌。”
“哦,那何谓仙缘?”
“哈哈,人与人相知,讲的是缘分,人与修道者相识,也是讲的缘分,这即是仙缘。只是于凡人而言,生活习性、心之向往与修道者千差万别,故而仙缘难得,纵使得到了,也不知是福是祸,皆看个人造化。
“旁人口中所说的,无论是福缘还是祸缘,起先又有谁能预料。最终皆大欢喜,便是福,最后生离死别,即是祸。结缘即是因,有因必有果,因果亦循环,事事难揣测……”
青衣人叹了口气,胡乱感慨了一番,直叫李昭言听的云里雾里,“那敢问恩人,我这个是福还是祸啊?”
青衣人微微一笑,“是福是祸,全凭李公子定夺。”
李昭言躺在客栈的小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恩人一席话他倒是受教良多,可这对他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被条鲤鱼精绑起来念叨了一日,之后还不是各回各家。哎,就当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罢。
……也不知那个卫兰兰现在如何了,会不会被人抓起来晒成咸鱼了呢?嗯,幸好太阳还没出来。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紧有多远逃多远罢……”
一觉睡到大中午,李昭言主动掏出银子,点了一桌小店里最好的酒席来答谢恩人。这招对青衣人也颇为受用,二人一边喝着小酒吃着热菜,一边有说有笑。
李昭言经历过昨日一番苦难,认定了此地不宜久,可恩人说要等同伴回来才能放他离开。这都已经正午了,他那同伴怎么还不回来?正想开口询问,恰好见到小店里走进来个风尘仆仆的灰衣男子,满头满脸尽是灰土。
灰衣人径直来到桌前,二话不说坐了下来,拿起碗筷张口扒饭,吃相如狼似虎,好似几天没吃过饭一般。
青衣人怕李昭言见怪,急忙解释,“李公子莫怪,这位就是我之前提到的同伴了。”夹了颗青菜放到灰衣人碗里,一脸关切,“如何了?”
灰衣人摇摇头,咽下一口米饭,破口大骂,“那小妖精太他娘的贼了,老子从黑天追到白天,还是让他给跑喽!”
跑了?李昭言暗暗送了一口气。
青衣人扑哧一笑,“我看你是经不住他说好话吧,哎,没有我在身边支援,你一个人果然还是搞不赢啊。”灰衣人哼哼几声,继续扒饭解气。
李昭言一愣,只觉得这二人感情也太好了。
“李公子,依我看那卫兰兰此时正忙着躲避我二人,暂且不会打扰到公子,公子不如尽快启程返回家中,也可少些麻烦。”
李昭言起身施了一礼,“好,我这就离开此地。”
青衣人作揖回礼,“公子的马车,我今早已经找回,现下就停在后院,那赶车的小哥之前受卫兰兰法术迷惑,做了些糊涂事,请李公子不要责怪……”
“定然不会。临走之前可否告知恩人名谓?”
“哈哈哈,有缘仍会相逢,再次遇到公子之时,我等定会以诚告知。”
李昭言坐着马车摇摇晃晃来到街上,挑开帘子观察这番热闹景象,恍如隔世,心情复杂。吩咐了伙计赶回永吉客栈,一经打探,元冲果然已离开瞿州城多时。
罢了,人都走了,他也该回家去了。收拾妥当,即刻从南大门出了城,踏着官道返回江洲。
高耸的城墙逐渐从视线中淡去,刚行至城外不远处,马车突然猛地一震,紧接着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李昭言大为不满。
“没事,没事,走了,走了。”车厢外一人随口应答。
李昭言听到声音大吃一惊,一把挑开档帘,还没看清那人样貌,一个人影抢先挤了进来。
“怎么又是你?!”眼前之人即便灰头土脸,左脸颊还多了一块淤青,可不是卫兰兰又是何人。
“人家被梦中情人,哦不对,是前任梦中情人打了,人家好伤心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伤心。
“那两个人还等着抓你呢,你不去逃命,还跟着我干嘛呀?”李昭言又气又无奈。
卫兰兰睁大眼睛,“咦,你知道了?你知道人家的秘密了?”
李昭言点点头,对面这人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一头扎进他怀中,撒着娇,“你知道了人家的秘密,就要对人家负责,快快,快来安慰我一下。”
李昭言嫌弃的将人推开,“你从哪来回哪去吧,别来烦了我。”
“不行!”卫兰兰拍拍车厢壁板,催促着赶车的伙计,“快走,李爷着急回家呢。”
“哎,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你别再缠着我了,行吗?”
“不行,我还等着跟你回家建鱼塘呢!”
“我求求你了,小祖宗哎!”
“求也没用……”
“……”
一路上风和日丽,翠鸟啼鸣,吵吵闹闹,日子,也就这样过了。
(番外篇完)
本篇送给我的萌徒以及经常跟她一起秀恩爱的某花(烧烧烧),希望他们能看到。
PS:作者请了同系列另一篇中的两位猪脚来打酱油,一个是出云的师兄,另一个是秘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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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番外篇:昭言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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