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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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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古公司。
“姜总,这是您要求的策划案。”姜末礼貌的接过面前女子递来的文件,简单翻看后,张口“姜氏从两年前开始就不用这种广告了,姜氏集团是x市的巨头公司之一,它所涉及的方面有多广想必你们都知道,我给出的要求是突出这次的时装主题并为下一个与之相对应的主题连锁酒店设计出场,这不符合我的要求。”姜末放下文件,静静的喝了口水,“姜总,我们会继续修改的。会尽力符合您的要求…”“不是修改,是要重做,不是尽力符合,是必须达到。”姜末起身,“一周时间,如果还是不能符合我的要求的话,我们与七古的合作也要终止了。”平静的语气却给人留下巨大的压力。“是,姜总。”
“Amy,你可以下班了。”姜末出了七古,对紧跟身后的女人说道,“姜总,您接下来的行程是五点半的时候去我们准备推出的连锁主题酒店查看进度。”“你可以下班了。”“姜总…”“我是你的老板,你应该服从我的命令而不是告诉我怎么做。”姜末丢下这句话走到未央路口。余羽安排的车早已停在路口等候姜末,“姜总。”车前的人毕恭毕敬的为姜末打开车门。“他们在哪家医院?”“明仁。”“去明仁医院。”“是。”姜末坐在后座,闭眼不再出声。车前的人却紧紧盯着后视镜,盯着姜末那倦了的容颜,眼底那一丝心疼转瞬即逝。
医院。
“肖米肖米肖米?!”看着冲进病房的余生,余羽的面色又沉了几分,“她没事,需要休息,你跟我出来。”语气里压着愈来愈大的怒气。
走廊。
“你不是说你没时间吗?”余羽的话里满是怒火,“对啊,我约了肖米一起吃饭。”余生一脸无辜的望着眼前这个面色发黑的男子。“你们认识多久。”余羽压低了声音,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她说我们初中高中都是同学,嗯再加上大学四年没见,我们认识了十年。”余生努力回想着肖米与自己同学时候的事情却发现是一片空白,丝毫没有注意到余羽脸上悄悄爬上又很快消失的那丝害怕。“十年啊。”余羽喃喃,“我跟余生才认识四年,这女人真讨厌。”“你说什么?”余生好像听到那小声的嘀咕,“没什么。”余羽又恢复了他的招牌冷脸,蹙着眉头答道。
“余羽。”“嗯?”余羽回头,“姜总。”“带我去病房。”“是。”姜末慵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你是谁?”余生歪头看着这个一身西装的男子,高高的颧骨把原本就有些深的眼窝衬得更是深陷,眉宇间的倦意丝毫不挡他的英气。余生见这男子不回话,拉住余羽问:“他是谁啊?”余羽甩开手,附在余生耳边“你给我老实呆着别说话。”语毕便带姜末进了病房,留余生一人在走廊上,陪他的只剩下余羽身上的淡淡烟草味。
病房。
百叶窗缝隙里透来的阳光在玻璃砖上留下规则的纹路,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手臂却有晒伤的痕迹,红唇微启,露出两颗贝齿,点滴瓶里的药一点一点的流入她体内,整个屋里静的只有阳光在动。
“她怎么还没醒。”姜末靠在椅背上,轻轻地按着太阳穴,“姜总,医生说肖小姐晕倒的原因是中暑,需要休息,但具体为什么睡了这么久还没醒就不知道了。”余羽轻声回答,生怕惊醒了床上睡得正沉的憔悴女子,“姜总,您接下来的行程...”“走廊的那个人是谁。”姜末没有抬头,“他叫余生,是肖米的朋友。”余羽压低了声音,“叫他照顾好肖米,你跟我去主题酒店查看进度。”“是。”
余羽走出病房,在走廊上寻找着余生的身影,回头间,狭长走廊的那端,余生静静的站在窗边,低头看着窗外,温和的阳光从缝隙里溜出来洒在地上,欢愉的景色与景色中人的抑郁心境完全不同,“余生。”空旷的走廊里悄悄回荡着余羽有些嘶哑的声音,余生没有应声,依旧低着头,余羽静静的走到他身边,眼里有的是错综复杂的情感和不能形容的色彩,“余羽,我总觉得肖米对我很重要,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对她的反应很熟悉,我们才重新认识了三天,我听到她在医院的消息竟然会心慌,但是我一点都想不起来我们之前的关系了,关于她我什么都记不起却又觉得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余羽,怎么会这样。”余生低着头,窗外的树苗还低低的,被太阳晒得找不到努力生长的痕迹。“余生,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记不记得清对你的未来也没有什么影响,重要的东西该来总是会来的,要走你也是留不住的,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就像你四年前安慰我一样,别劝了我自己又栽进去。”余羽把手放在余生肩头,轻轻地拍着,“姜总等下还有行程,我要送他去新系列的主题酒店考察,他让我嘱咐你在这里照看肖米,她醒了你给我打电话。”“好。”余生跟着余羽进了病房,皱眉看着眼前的女子,“我们走吧。”姜末起身,“是,姜总。”病房再度归于平静,余生静静的坐在床边,盯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到唇色全无的肖米,她看起来睡得很沉,睡得也很安稳,静静的任阳光在她脸上流连。余生看的有些入神,伸出手去捋顺她耳边的发,“睡姿真诱人。”余生笑道,“诱人,诱人?怎么又是诱人...”余生喃喃,有些出神。
“余生..余生..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原谅...”余生被这突然地声音从思考中拉了出来,“肖米?”他站起来,对着床上的人轻声喊道,久久不见回复。“对不起?他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余生满心困惑,却又不忍叫醒肖米,只得静静的坐在那等她醒来。
“余羽,回去调查一下这肖米究竟是什么身份,是不是林邵南那边的人。”“是,姜总。”“你可以下班了,我自己开车就好。”“对不起,姜总,我需要去趟医院。”“你有什么事吗?”姜末挑眉,看着这个从来都少言的男子,今天却提出要求,他嘴角不由挂上了饶有趣味的笑,“我去办一些私事,希望能送您去医院。”“好。”见他闭口不谈,姜末也不好再问下去,毕竟上司是不能管员工的私生活的。
医院病房。
“她还没有醒吗?”余生回头,看见眉头微皱的姜末,“嗯,医生说是劳累过度,所以会睡得久一点。”
“嗯。”姜末转移了目光,看着身后的余羽。“你不是要办私事吗?”“是。”余羽话音还未落,就上前拉起坐在病床旁的余生,“跟我回家。”余生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余羽拉走。
病房外。
“余羽你干什么啊?”余生挣脱了余羽的手,有些恼怒的看着余羽,余羽的脸色更是寒冷,“跟我回家。”话里满是逼人的寒气,“那肖米怎么办?”“你还是好好想想你怎么办吧。”余羽拉起余生,眉头紧锁着向电梯走过去。
病房。
姜末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床上的人,“先是冒充欧阳家的女儿相亲,又应聘来当我的秘书,被我赶走又在街上凑巧偶遇还晕倒,林邵南,你花招真多啊。”姜末冷笑,闭眼喃喃“美人计吗?这货色未免也太差了点。”良久无声。肖米不知何时已经睡醒,惺忪的睡眼迷迷瞪瞪的看着眼前坐着的人,诶?适应了屋内的亮度后,肖米瞪大了眼,姜末?只见眼前的姜末坐在椅子里,皱紧的眉头下是因劳累而略显疲倦的容颜,肖米一怔,心里抱怨“长的帅的人睡着也这么好看,但是太冰山了,想搭讪都觉得挤不过去。”她起身,拿了病床上的薄被轻轻的盖在姜末身上,留下字条离去。【谢谢姜总街边搭救。肖米。】清秀的字迹在那张纸上静静地躺着,像姜末在椅子上静静地睡着,像阳光在地板上悄悄地转着。
肖米走在街上,低着头盯着盲道,一步步的走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啊!”额头的痛楚清晰的传来,肖米抬头,不禁白眼,路标牌...果然中国盲道真的是让残疾人更残疾啊。诶?肖米抬头看着路标牌上的字样,未央路?糟了!余生!
“喂?”
“余生你听我跟你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放你鸽子的,我...”
“你醒了?”
“嗯?”肖米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刚睡醒?”
余生笑了笑,“我去医院了。医生说你又中暑了。”
“啊,这样啊...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医院?”
“把手机给我。”电话那端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你发传单的时候由于中暑晕倒,被姜总送去医院,余生给你打电话被我接到了是我告诉他你在医院,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的话请你去问姜总。嘟嘟嘟...”肖米哑然,这根本就不给她继续问下去的机会啊...
咖啡店。
“余羽你干什么!”余生瞪着余羽,一把夺回手机,“没什么,替你省电话费而已。”余羽一脸平静,“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有时间约肖米却没时间见我。”他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这个怒气未消的男子,“我先跟肖米约好的所以没时间见你。”余生赌气,也学着他的样子冷冷的说,“我走了,没事别找我。”
余生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余羽听了,端起咖啡的手也停在半空中,看着向外走去的余生,想喊想拉他回来却又感觉嗓子堵住发不出声音,全身僵着站不起来,“他说没时间见我吗...”余羽喃喃,眼睛里的失望早已藏不住。
【2014年3月20日,晴夏天总是一如既往的热,阳光总是不变的刺眼,树叶总是那样不遮风雨不遮阳光,我总是那样一直走从未改变。余生,嗯余生,余生的余生注定没有肖米。晚安晚安晚安】肖米放下手中的笔,两眼盯着桌子发呆,余生余生余生...
四年前。
“你就是肖米?”“是的,请问您是?”肖米礼貌的看着眼前这位妇人,“我是余生的妈妈。”那妇人高昂着头,满脸的骄傲,“哦伯母你好,我是余生的女朋友肖米。”她身体向前倾侧,伸出手,余母扫了一眼,这女孩长得还算清秀,扭头向后走去,“来,坐下聊。”肖米尴尬的收回手,“是。”“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我哥是做会计的。”肖米答道,“那你父母呢?”余母皱眉,手指轻轻地在桌子上摩挲着,“父母离异,我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了。”肖米微笑,不卑不亢。“哼。”余母冷笑,“你知道我们余生是什么身份吗?”一双眼直直的盯着肖米,“不知道,我问过余生,他说他的身份就是肖米的男朋友。”女孩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你不能和余生在一起,你们身份不匹配。”余母不再客气,冷冷的说,甜蜜的笑容僵在肖米的脸上,“伯母,这是我跟余生的事情,您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你跟余生在一起五年,余生却没有让我知道,你真的认为你能踏的进我们余家的门吗?”妇人的语气里散发着淡淡的寒意,“我..”肖米一时语塞,“我相信余生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我...”“你们学生时期恋爱玩玩我就不再追究了,但是你,绝对不能呆在余生身边。”“伯母,我是不会离开余生的。”“那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肖米还想反驳什么,但却发现她的每一句话都那么苍白无力,妇人见眼前的女子不再言语,提起包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肖米坐在原地,捧着咖啡的手不停地抖着,瞳孔也好像失了焦距,空调温度极低的屋子里,她的额上还是密密的汗,脸色愈发的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余生,我该怎么办...”嘈杂的屋内没有人听见她这句无力的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