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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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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喂，小锅，最近我想去你那边住几天……嗯……到我楼下来就好……麻烦了……嗯……再见。”放下电话，刘彦转过头。
“彦彦……”穿着睡衣的刘叶看着早已梳洗好的刘彦，轻轻地呼唤。
刘彦没有看他，语气生疏：“百木少爷是把行李收拾好了吗？楼下是不是已经有人等你了？呵，不用说再见，要走就走吧……”
说完也不等刘叶回答，拿起沙发上的书包，就出了门。
刘叶依旧在他身后喊：“彦彦……”
刘彦顿了顿，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向远处走。
刘叶就像是说不出来话一样，就那么看着电梯门关闭。然后又赶紧跑到窗户口，看着楼下用手转动轮椅的刘彦，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打湿了窗帘。
刘彦坐在轮椅上，等着小锅家的车子。
眼前有邻居走过，时不时地打个招呼。
一直觉得上面有一束眼光看着他。他知道那是谁，那个人就是他几乎下定决心要一辈子赖着的人。可是啊……赖不住了，人家啊……要走了……
努力压制住想要往那边看去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反正放假7天吗……去小锅那里应该就不会太伤心吧……小锅那小子挺跳的，自己应该会开心吧。
刘叶站在窗台上，一直看着，看着，好像一辈子也看不够似的。
那是他的彦彦啊……用了整个童年，以及差不多整个青春来爱着的人啊……
看着他上了黑色的车子，刘叶望着那辆车，一直到看不见……
回过身窝在沙发上，饭也不想吃，没有了吃饭的人，哪来的做饭的心思……
彦彦走了啊……彦彦是不要我了吗……也是……
彦彦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只是玩具而已……
是要扔掉我了吧……
我是不是该搬出这个家了……
我不是刘家人，也不是百木家人，我只是个……
只是个没人要的孩子罢了……
是不是应该去答应百木岩的话……
这样至少就可以治好彦彦了啊……
我也会很开心的不是吗……
只要彦彦好我就会开心的啊……
但……
那样就再也见不到彦彦了吧……
也见不到爸妈了……
以后都见不到他们了……
不……不行…..
即使彦彦真的不要我，我也不能离开……
这是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我绝不离开……
自私就自私吧……
彦彦的腿我再办法……
反正我也只是个不要脸的双性人罢了。
就请让我继续卑微地在这里待着吧……
就算彦彦不要我了……
只要他不赶我，我就不离开。
也许彦彦有一天想起来了就回来了呢……
对，我要学会等，等待，彦彦就会回来了。
就会回来了的……
站起身。
要吃饱，吃饱了饭菜，身体好才能等到彦彦回来，对，先去吃饭。
打开冰箱，看到里面半成熟的食品……
刘叶突感一阵恶心，赶忙跑到厕所。
“呕——呕——”昨天晚上没有吃饭，今早也没吃，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然而刘叶的胃却还是乐此不疲的痉挛着，让刘叶大脑充血似的难受。想到刚刚看到的饭菜，又感一阵更深的恶心传来——
“呼……呼……”吐完的刘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会吐呢？难道是因为昨晚被子没好感冒了？
可是没有其他症状啊……
唉，算了，还是得吃啊……
吃了饭有抵抗力才行啊……
像是灌药一样灌进了一碗粥，刘叶摇摇浑浊的脑袋。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了彦彦……没有了爸妈……只有自己的生活……真的好寂寞……
寂寞到自己都无法承受了啊……
而在另一边，小锅家。
刘彦和小锅坐在阳台的小桌上，两厢无言。
“………..这么说，你和你哥现在是要离别了？”小锅听完刘彦刚刚讲述的一切，轻轻开口。
“嗯。”没有表情的回答，盯着游泳池泛着波光的表面。
“你早点跟我坦白不是很好吗？你早点跟我说，我肯定会叫你对你哥好一点，真是，一定要你哥受伤了你才明白自己的心？！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幸福日子，你又对你哥说出那种话，什么叫你把他当玩具，一直都在耍他，他听了肯定会很伤心的。”
“…….”
“你还一气之下跑到我这里来，我是不介意的，但你哥会怎么想。他到了那个百木家会高兴吗？即使要走也应该让他走的高兴嘛，人家是去过好日子去了，你不应该高兴啊。”
“我是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可是他离开我了啊！我心里不舒服。”
“什么心里不舒服，你就是怕看到他收拾东西，看到他走出家门会不高兴吧？！我还不明白你，从小就把你哥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不准他离开半步，还不都是因为你喜欢他啊。”
“是又怎么样，他现在离开了，于事无补。”
“……”小锅站起身，拍拍刘彦的肩膀：“我知道你伤心，你就在我这里好好养一段时间吧，你哥离开是为了更好地生活，也许以后他还能回来看你呢。”
说完就走进房间，留下刘彦看着楼下，神情淡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