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倾诚》琴小雨

5、墨府

　　眨眼间就到了小年，本是合家团聚的日子，可是夜寒却是孤身一人。按理来说，宫中也是要办家宴的，只是被夜寒以太奢侈浪费为由取消了，下属官员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这皇宫是愈来愈冷清了。
　　而这边，祭过灶王爷后，夜寒正把玩着手中的玉扇，毫无波澜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一会儿，他唤来邓公公，“邓公公，换好着装，随我出宫一趟。”
　　主仆二人在街上毫无目的地逛了几圈，邓公公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夜寒：“主子，您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夜寒停住脚步，不语，半晌，抬起头，对邓公公说：“天色还早，陪我去趟丞相府吧。”
　　此时的丞相府中墨渊正在准备晚上的家宴，忽听一下人来报，“老爷，有故人前来拜访。”
　　墨渊甚是疑惑，哪位故人会在今天前来拜访。出去一看，原来是皇上大驾光临。墨渊一惊，就要行礼，被夜寒制止了，“出门在外，规矩不必那么多，况且论起辈分来，我还得叫您一声叔叔呢。”墨渊连忙说不敢当不敢当，两人在门外客气了一阵子才进了屋。
　　屋里墨雅枫，墨倾城都是认识夜寒之人，慌忙着要行礼也都被夜寒阻止了。
　　夜寒看着眼前的墨倾城，他正低着头，夜寒只能看到他如玉般的侧脸，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使他看起来更柔和了，也让夜寒的心软了一块。
　　然后夜寒惊讶地发现墨倾城的脸竟然一点一点红了起来，夜寒不禁在心里轻笑。
　　这时墨渊出声了，“公子，您大驾光临来这可是有事要办？”
　　夜寒摇摇头，“丞相，你也知道如今这宫里实在冷清的很，我想寻一个热闹点的地方，这不，就想到丞相您了，顺便……”夜寒说着看了墨倾城一眼，那人还是低着头。
　　“顺便什么？”墨渊问。
　　“噢，没什么，我如此唐突前来，丞相莫要怪罪啊。”
　　“这怎么会呢，公子能来是我墨家的荣幸，不知，不知公子用过晚食没有？”
　　“这，不瞒丞相，今日出来匆忙，还没呢。”
　　“那公子不嫌弃就同我们一同进餐吧，只是这粗茶淡饭比不上公子平日里吃的，还请公子见谅。”
　　“如此甚好，正好我也饿了。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公子请说。”
　　“今日邓公公陪我出宫，也还饿着肚子，邓公公待我忠心，我早已把他当做家人，所以想问丞相可否让邓公公同我们一起入席？”
　　“此事当然可以。”
　　邓公公却弯腰低声道：“主子，这事万万不可，能服侍主子是奴才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哪能奢求与主子同席进食呢，还请主子收回成命，奴才去墨丞相的厨房找些吃的就可以了。”
　　“这，”墨渊不知该怎么办了。
　　夜寒摆摆手，“去吧去吧，”转头对墨渊道：“他就是太古板了，随他去吧，不知墨丞相何时这晚宴能开始？”
　　墨渊笑着捋了捋胡须，“公子稍等，马上就可以了。”

　　开席后，墨倾城正坐于夜寒对面，席间夜寒不断地瞥向墨倾城，墨倾城都只是低着头安安分分的吃饭，也不说话，也不看他人，而夜寒的想法则是：这人怎么越看越好看呢！不过还好，并没有人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不对。
　　吃过饭后，夜寒就该告辞了，临走前墨渊跟出来说要送他，夜寒摆摆手，拒绝了，却指明要墨倾城陪他走一走。
　　“这，公子为何要小儿……”墨渊很疑惑。
　　“我同贵公子先前偶然见过一面。所以想同他说说话。”
　　“哦，这样啊，城儿回京还没多久，我还不知道城儿已经见过公子了，那城儿你就好好陪陪公子吧。”
　　大街上，夜寒与墨倾城走在前头，邓公公走在后头，月儿已经悄悄地掀开云层走了出来。
　　两人无言并肩走了一会，今天虽然是个好日子，但是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是有的，路边也还有着几个商贩，但是大部分都已经要收摊赶回去与家人吃饭了，
　　突然墨倾城停住了脚步。夜寒顺着他的眼光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大爷在做糖人。那糖人色泽不错，看起来也有模有样，应该味道不错，再看了看墨倾城有些期待的目光，夜寒了然，拉起他的手，墨倾城茫然地回头看着他，夜寒一笑，带着他来到了老大爷这。
　　“来一对糖人。”
　　“诶，好嘞。”
　　付完钱后，夜寒接过糖人把它塞到了墨倾城手中。
　　墨倾城握着手里的两个糖人，有点不知所措。
　　夜寒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我刚才看见你看着这个，觉得你应该喜欢吃，怎么，还不吃？”
　　“哦，”墨倾城呆呆地应了一句，将一个糖人往嘴里塞，突然，将另一个给了夜寒，“你也吃。”
　　夜寒接过，其实他对这东西不太感兴趣，但看着墨倾城期待的眼光，慢慢张开了嘴。嗯，很甜。
　　“其实，我发现你笑起来此比平时冷冷的不笑好看多了。”墨倾城突然说。
　　“是吗？”可是我不喜欢笑，我已经变了，夜寒在心里想，而且我觉得你好看多了。
　　“啊，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到。”
　　“没什么。”夜寒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怎么一面对他自己就松了警惕了呢。
　　“天色已晚，我先送你回府吧。”
　　“那就多谢了。”
　　而邓公公的想法是，不是说来谈话的吗，这才聊了几句？
　　不一会儿，就回到了丞相府，两人在丞相府前分开后，夜寒就带着邓公公回宫了。墨倾城望着他的背影，表情淡然的很，再看了看手中还没吃完的糖人，眼神一暗，回卧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