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守天下》今天雨

2、回到家中

　　我要死了吗，卫青意识不清的想。
　　母亲...

　　“小兔崽子，养你那么多年养到狗肚子里去了，娘的，看几只羊都看不好，居然让它们跑了，你说说，你打算怎么赔我，啊！狗兔崽子！”一声声嘹亮的叫骂声刺穿了卫青的耳膜。似乎还觉得不解气，郑季提提裤子抬脚就往卫青肚子上踹，直踹的卫青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还没停下来，他快速逼近，没等卫青从翻江倒海的呕吐感中缓过来，他又蹲下，迅速往卫青的头脸上补了几拳，一点也没顾及到他到底是他不满十岁的儿子。
　　卫青只觉得自己掉入了地狱之中，无数的谩骂和拳打脚踢带来的痛苦直到多年以后还记忆犹新，一阵一阵灼热的伤痛感把他接近逼疯。但他口中没发出任何声音，哪怕是最微小的哼声，他只是默默忍受着，把自己的下唇咬的血肉模糊。
　　不知过了多么漫长的时间，郑季打得气喘吁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该死的东西，浪费老子这么多力气。你们几个，给我把他拖到门外去。”
　　“是，父亲。”几个小畜生显然对于他的惨样十分满意，连声音里都带着愉悦。
　　接着卫青就觉得自己被几双手粗鲁的丢到门外，‘砰’的一声，卫青听到自己的□□与地面相撞发出的沉闷声音。
　　终于结束了...
　　卫青神经一松，彻底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有人在擦拭他的额头，毛巾的温度刚刚好，手法也很温柔，应该是位女性。
　　他以为他会死的...
　　卫青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眼皮上，也只是开了条缝，照顾她的人敏感的注意到了，不断呼唤他，“青儿，青儿，青儿你终于醒了。”
　　是母亲吗？卫青模糊的意识在大脑中流动着。不是，不是母亲，母亲的声音不会这么年轻。
　　那个人似乎很激动，猛地起身，高呼道，“娘，青儿醒了。”
　　娘...
　　门外有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卫青的心中满含喜悦，费力的睁大眼，转过头去，想看到自己的母亲。
　　只见一头发斑白的妇人疾步走向床榻，果真是她，卫青仔细一打量，几年不见，母亲竟老得这般快，脸上的皱纹似沟壑一般横亘在她原本漂亮的脸上，想必这几年她过得相当苦。
　　顿时，被抛弃在郑家的委屈消失了一半。
　　“青儿，我的好青儿，我命苦的青儿呀...”妇人悲戚的嚎哭着，一把将卫青的脑袋搂到胸前，“当初要不是穷，又怎么会把你一人扔给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是娘对不起你啊...”
　　卫青只觉得身上的伤被她这么一扯，差点没裂开，疼得呲牙咧嘴的。
　　“娘，青儿身上还有伤呢，你别弄疼了她。”旁边传来一个柔柔的女声。
　　妇人忙把他放下，“是是是，你看我都忘啦。”
　　卫青转头一看，说话的是个漂亮的年轻女子，十来岁摸样，一身粗布衣裳挡不住她俊俏的样貌，眉眼之间与自己有几分相似，还有丝熟悉在里面。
　　她难道是...卫青露出迷惑的神情。
　　“才几年功夫，三姐都不认得了。”那女子一嘟嘴巴，尽显娇俏可人。
　　“子夫姐姐，”卫青惊喜的睁大眼，“才几年不见，你变漂亮了那么多，我自然认不出来。”
　　这话不是恭维，在卫青所存不多的记忆里，卫子夫还是个挂着鼻涕脏兮兮的小鬼，没想到女大十八变，竟出落得这般好看。
　　“嘴真甜，快躺好，喂你吃药了。”卫子夫从床边端来一碗浑浊的药，先舀了一勺，吹几口，用嘴唇试过温度刚好才送过来。
　　卫青张嘴，感觉到汤药以一个不快不慢刚刚好的速度流进嘴里，既不会被呛着，也不会嫌弃太慢。
　　不过几个动作，卫子夫就让卫青享受到了远远区别与郑家的一种细致的关怀。看看母亲，再看看姐姐，卫青只觉得有湿润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他仰仰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受尽屈辱，挨过毒打也没吭一声的卫青，终究是在亲人面前露出了软弱的一面。
　　母亲看到这场景，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奔流而下，顿时泣不成声。倒是卫子夫很是冷静，她握着卫青的手，缓缓摩挲着，“青儿，一切都过去了，忘了吧...”
　　卫青终于忍不住，倒在卫子夫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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