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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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动作在此刻都显得虚弱无力，好像是做梦一样，时间在那一刻似乎凝固了一小会儿，徐磊的脑袋就这样爆裂开，甚至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未来得及显露。林洛手上的动作不曾有停顿，抹了一把飞溅到脸上的血后，继续拼杀。
她的近战能力出色，身体条件反射的对每一次袭击都有完美的反应。
因为林洛，这边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徐磊的牺牲在这关键时刻，没有谁有时间去难过哀悼。
不过又是一条生命逝去罢了。
麻木了……早就麻木了……
城墙迅速遭受到了破坏，上万人日日夜夜辛苦劳动的成果，在数量庞大丧尸军团面前，这么一点防御工事真的显得不堪一击。
丧尸蔓延上来，搭建好的城墙坍塌破损，尘土飞扬，迷了林洛的双眼。
“我……”前左侧有人爆发一声嘶哑的喊声。
“挡不住啊……”有人绝望地低喃，“太多了……太多了……”
叶之庭的的战斗力远在众人之上，在她所处的一片，普通的丧尸瞬间就被她炸掉了脑袋。
胜邪剑的加持更让她的战斗力提高了一个层次。
但到底只是一个人……还不是神，面对近乎是源源不断的丧尸，此刻也显得渺小无力，只能缓解一片区域的压力。
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毫无间歇，一只只丧尸挤挤挨挨缓慢地移近，它们不知疲倦，铺天盖地的腐尸气息，哪怕已经捂住口鼻，也见缝插针般刺激人们的神经，没有进化出异能的人被撤下。
“没有异能的给我回去！”
“撤！”
高音喇叭在嘶吼，红色的令旗招展。
人群还算是有秩序的进行调动。
异能者在前线拼死……没人后退……因为黎雨在。
她冷静的指挥异能者，根据丧尸的不同特点各个击破。
剧烈的炮响震得人们耳朵都要聋掉，这些热.武.器向来用的少，事到了紧急关头，便不管不顾，尽量朝着丧尸密集处炸去。
“你不用担心我。”黎雨的脸苍白的厉害，颤抖着嘴唇，却坚定的对虞渊说道，“你去右边，那边有一个力量和速度双变异的丧尸。”
虞渊黎雨一眼，犹豫了一下，拔.刀将面前扑来的丧尸砍死，站在原地没动。
黎雨身边只有一个力量系的异能者保护。
“我叫你去，虞渊！”黎雨厉声喊道，“我命令你离开我！”
虞渊的头发都沾惹上了污血，衣服上还有好几处破损，狼狈但并不难堪，她听到黎雨的话默默咬紧下唇，握紧了刀.柄。
“想想我们走到现在是为了什么……”黎雨没有力气再支持她大声说话，她低低的类似自言自语的内容却对虞渊更具有影响力。
为了什么？
为了人类有一个未来。
未来么……
那我们会有未来吗？
虞渊低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惨笑。
虞渊咬着牙遵从了黎雨的命令。
前进的路上，虞渊机械的砍掉丧尸的脑袋，时近中午，丧尸潮显得愈发躁动。
但这意味着，过了这关，丧尸们就不再会集结在一起，危机会暂时解除。
危机过后只要有生力量有所保存，他们就还有希望。
徐止歌匆匆经过时担忧的看了黎雨一眼，她对这个撑起整个基地的女人只有尊敬。
黎雨双手颤抖的握住轮椅的扶手。
她刚刚……
她刚刚存了私心的……
她亲手将虞渊赶回了战场，却不是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
她让虞渊不要在自己身边，是因为她现在待的地方更危险。
叶之庭说过会帮她……可是她除了帮自己除丧尸和出谋划策外，能改变命局吗？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局……
她看不到了啊！
一次又一次透支生命去窥见未来模糊的影像，到如今，看到的越来越模糊……
黎雨屏住呼吸，死死盯着虞渊在的那片区域。虞渊已经交上手了，虞渊的招式流畅，并没有落下风，反而一直压制着那只变异的丧尸，直到丧尸在虞渊缠斗中最终被治服。
黎雨稍稍松了一口气。
虞渊收起长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黎雨。
她还在担忧黎雨的安危。
黎雨无力的朝她笑了笑，但随即黎雨的笑容就僵住了。
虞渊的脖颈处血迹晕染的越来越快，她的身子摇晃着，似乎站的不是很稳。
虞渊原本一直冷着的脸，终于也朝着黎雨淡淡笑了一下。
嘴唇艰难蠕动着，看口型像是在说什么。
随即失去力量支撑的身子向后倒去。
天呐，这不是真的……
所有的喧嚣仿佛突然消失，脑海中只有一阵阵的眩晕。
她就这样盯着那块区域，一时间，动都没有动。
甚至，她的笑容还在脸上。
只是凝固住了。
黎雨的手捂住嘴巴，哭声被卡在嗓子里，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呆呆的没有眨一下眼睛。
模糊的影像与眼前的现实重合。
她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精准的判断。
不……不要……
不要……
不要……
黎雨发出低低的哽咽，却哭不出泪来，眼泪使劲在她眼眶里面打转，就是流不出来。
鼻子酸的厉害，她呼吸困难到要昏厥过去。
这……
怎么会是真的！
怎么可以是真的！
虞渊倒在了原地，饥.渴的丧尸一拥而上。
尸骨无存。
“队长！！！”
“给我杀！”
“老子不信杀不光你们这些狗东西！”
………………
黎雨在那边坐了很久。
城墙已经倒塌，丧尸已经退去。
留下的是一地疮痍，耳边是失去亲人的人们的哭嚎，也有伤员痛苦的呻.吟。
虞渊已经死了。
她不能哭，起码现在不能。
她不能展示出一点点脆弱。
士气的瓦解就在短短的一瞬。
她不能垮……
她要在死之前为基地做出最后一点努力。
但虞渊……
黎雨以为……
以为她可以逃开这个结局……
可她死了。
这个对自己冷冷淡淡但背地里总是关心自己的女人死了。
真像一场梦。
昨天她还好端端和自己讨论人员安排呢，还用严肃的口吻劝自己好好休息。
如今，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呢？
虞渊啊，黎雨喃喃自语道，你看你，还担心我，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
倒是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你不是从不会输的嘛。
今天怎么就给我输了呢？
你展示的武艺不会是骗我的吧？
你要走的慢一些啊，我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黎雨抬起手臂，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突爆，像一条条蚯蚓鼓胀着。
阳光透过指尖，指尖泛着微黄的光彩，有一点微弱的暖意。
“你需要休息。”叶之庭收起她的剑，走到黎雨身边，推着黎雨的轮椅，淡淡说道。
黎雨沉默不语，轻轻闭上眼睛，任由叶之庭把她推到临时安置点。
在她经过的路上，人们一片静默。
今天，虞队长死了……
今天死了好多好多人。
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黎雨沉默不语，甚至嘴角还习惯带着一点笑容。
“你能看见未来？”记忆中的虞渊初遇自己时这般认真问道，她的脸上没有半分嘲弄的意味。
“嗯。”那时候的自己身体还不曾像现在这般羸弱，肩并着肩，和虞渊走在街道上。
“你看见了什么？”那天阳光真好，熙熙攘攘的街道，人们的交谈声与车辆的鸣笛声构成真实生动的背景，美妙的让人不忍醒来，“在未来。”虞渊补充道。
“未来啊……”黎雨皱起她两道秀气的眉毛，轻轻说道，“生灵涂炭……所有的一切……都毁了。”
“那是什么造成的呢？”虞渊沉吟说道，表情严肃，她在认真的听黎雨的话。
“丧尸，人会变成这种怪物，丧失理智，只保留对血肉本能的渴望。”黎雨解释道。
“嗯……我相信你。”虞渊的腰板挺得直直的，微微低下头，询问的看着黎雨，“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这条路……很难……我们可能随时会死。”黎雨看着虞渊，慢慢说道，“我看得不是太清，但是你愿意陪我走下去吗？”
“当然。”虞渊当时似乎还笑了一下，“战士就当死在战场上。”
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吗？
发慈悲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无论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
今日如此，日日皆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