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三种死法：心杀 ...
-
【回忆杀】
十二岁。
顾楚恩与容白小学毕业。毕业前，顾楚恩兴冲冲去找容白，“阿白，你初中要去哪个学校？”
容白眨眨眼，不置可否道：“还没定下来，应该会选一个离家近的吧。”
顾楚恩道：“那你学校定下来后，一定要告诉我！”
容白瞥了他一眼，平静地问道，“你想跟我一个学校吗？”
“对啊，我不想离开阿白，”顾楚恩笑容灿烂无比，他憧憬而又期待地开口，“我希望我们初中、高中、大学……都能在一起读。”
容白垂睫，只是慢吞吞地应了句，“……哦。”
虽然是这么许诺了，但最后出了一点差错。容白本来告诉顾楚恩自己要去十五中，结果家里临时改成了一中。容白在开学那一天，才发现自己告诉错了学校……
错了就错了吧。容白很豁达地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开学第一天，容白出乎意料的，发现自己同桌是顾楚恩。
顾楚恩向他挥挥手，笑吟吟地打着招呼，“哟，阿白，好久不见。”
容白：“……”明明昨天才见过的啊。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一中？”
“唔，阿白，你骗我！”说到这个，顾楚恩立刻就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他闷闷不乐地道，“你说你去了十五中，结果我翻遍了新生的名单，都没看到你的名字。还是叫人去查，才查到你来了一中。”
“不过没关系，”顾楚恩笑得很甜蜜，他轻快地开口，“不管你去了哪里，我总是能找到你的。”
容白：“……”
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觉得他这一世可能都无法摆脱顾楚恩了。
果不其然，无论哪个周目，他都与顾楚恩纠缠不断，至死方休。
<<<<<<<
【正章】
那一天过去，两人都像什么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还是朋友，只是相处间多了几分暧昧。容白和顾楚恩也会亲吻，也会互助，但他们从没有明确过彼此的关系。
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友达以上，恋爱未满。
顾楚恩害怕轻率的表白，会让他们连朋友都做不了。而容白并不想确定关系，也从未直接表过态。
他们就这样含含糊糊地相处着。不是恋人，却比恋人更暧昧；说是朋友，却比朋友更亲近。
时光一天天流逝。
春去秋来，夏回冬至。
不知不觉间，冬天来了。寒气弥漫了首都，大地披上了一层霜色的外衣。天气转凉，气温降到了零下。
容白身体不好，在冬天，手脚总是冰凉。顾楚恩很心疼，但他就算再怎样用中药调理，寻找御寒的物品，还是无法改变容白的体质。
每次出门时，顾楚恩都会用大衣把容白裹得严严实实。但即使如此，容白的手依然冷得刺骨。
和容白不同，顾楚恩的身体很好，皮肤永远是温热的。所以一旦在外，他就会握住容白的手，把容白的手塞进自己的衣袋里。
抱有一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他暗暗张开五指，与容白十指相扣，缠绵地握住对方。
“阿白，你知道《诗经》里的一句诗吗？”
“我不清楚你是在指哪一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顾楚恩笑了笑，突然有些紧张。他耳尖泛上一层薄紅，感觉全身血液都在逆流，心脏跳得飞快，胸膛里宛如燃起一团火焰。
他抿抿唇，握紧了对方，强忍着心头的忐忑与激动，又低低地道：“我们现在，不是很像吗？”
“哦，也差不多，”容白想了想，很学术地回道，“这句诗一开始是形容战友间的，用在我们身上也很恰当。”
顾楚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是在心头又默默念着这句美好的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首都夜里更冷。尽管室内都铺了暖气，但容白睡梦中依然常常被冻醒。
于是，冬日里的每个晚上，顾楚恩就把容白的手脚都揣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对方。
每次看到容白熟睡后安宁的面容，他都觉得异常满足，宛如吃了蜜糖般甜。
容白很清楚顾楚恩为他做的一切，“……谢谢。”
“不用谢，”顾楚恩笑着回复，语气认真，“只有你，永远不必对我言谢。”
“为你做的一切，全都是我心甘情愿。我很开心，所以你不用谢我，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顾楚恩有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丧失了喜悦这种情绪。但在认识容白后，他每天都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感到欣喜。
他感谢容白，感谢容白来到他身边。
<<<<<<<
容白生日。
顾楚恩苦思冥想，都想不出到底要送给对方什么。他觉得世间的所有东西，都配不上他最可爱最完美的阿白。
于是，生日那天，顾楚恩很干脆地对容白说：
“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礼物，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好了。”
容白：“……你是认真的吗？”
“我很认真啊，”顾楚恩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郑重道，“我拥有的最好的东西，就只有我自己了。而我想把我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这也太自恋了吧？！！
容白默然，“……你这算礼物吗……”
“嘿嘿，”顾楚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热情地推销着自己，“你看看，我是一个多么好的礼物啊！我又帅又聪明又有钱……而且还会演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枪械格斗……我也无一不精……”
“最重要的是，”顾楚恩停顿了几秒，接着他露出了微笑，黑眸里也仿佛溺毙了温柔与缱绻。他开口，声音轻若呓语，却郑重若誓言——
——“我会永远对你好，永远把你视为心里最重要的人。”
这算表白吧？容白不确定地想道，但他很淡定地无视了对方的真情告白，只是来了句，“那就签个卖身契吧。”
顾楚恩先是一愣，接着笑得越发开怀，“可以啊。不过，签了卖身契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你以后千万不能抛弃我哦，”顾楚恩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眼里流转着绮丽而晦暗的色彩，嗓音轻不可闻，“……不然我会活不下去的。”
容白说签卖身契，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顾楚恩说干就干，很快就起草了一张“卖身契”。
这张所谓的卖身契非常简单，只有几句话。
【甲方将无条件对乙方好，无条件完成乙方的任何愿望。甲方的一切全都归属于乙方，永远不会违背乙方的想法，并会将乙方视为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人。一旦违背条约，甲方将死无葬身之地。最终解释权归乙方所有。】
甲方：顾楚恩。
容白怔怔地盯着卖身契许久，半晌不语。顾楚恩在一旁笑吟吟地催促，“阿白，签啊。”
顾楚恩把笔递给容白，容白却迟迟下不了笔。他觉得心情很复杂，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复杂。
“快签啦！有什么好犹豫的？”
最后，顾楚恩忍不下去了，他走过来，拉着容白的手，硬是在合约上签下了容白的大名。
容白略无语：“我第一次遇到有人这么上赶着卖/身的。”
“因为对象是你嘛~”顾楚恩笑嘻嘻的，他看着那张契约，满意地叠起来，慎重地交给了容白。
顾楚恩正色道：“这样，我就是你的了。”
容白：“……嗯。”话说，这应该不算买卖人口吧……
既然是容白生日，顾楚恩干脆就拉着容白翘课，跑到操场去享受二人世界了。
容白和顾楚恩各插着一只耳机，分享着彼此耳中的世界。容白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他温顺地靠在顾楚恩肩边，全然信任地依赖着对方。
顾楚恩专注地望着容白的睡容，目光痴迷。
熟睡的少年静谧而美好，漂亮的脸被阳光镀上一层斑驳的柔光，浓密的睫毛睡着呼吸而轻轻眨动，垂落下诱人的阴影。
——真美啊。
顾楚恩感慨道。这时候，他听到了人的脚步声。顾楚恩从小在军营里长大，对这方面动静很敏感。
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容亦然正惶然无措地站在那边，脸色苍白，样子楚楚可怜。
——容亦然吗？
顾楚恩转了转眼珠，突然冒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想法。容白依然熟睡着。他凑过去，温柔地亲吻了对方的唇。
那边传来了很细微的咣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砸碎了的声音。
哈哈。
顾楚恩笑得越发开心，眼里带着化不开的恶意与阴影。他转过头去，看到容亦然落荒而逃。
不知是什么东西化为了一地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显得绮丽而梦幻。
顾楚恩弯起唇，眼睛笑成一弯月牙，眼角眉梢都充满了愉悦。
——真好啊。
他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阿白的，阿白是他的。
——任何人都不能跟他抢，也别想跟他抢。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三种死法：心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