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曾遇见》今天雨

3、竟然是这样

　　我叫顾悠然，是个商人，做的是丝绸生意 ，今天早上去皖南进货，你问我为什么还要自己去进货？呵呵，虽说是做生意的，也不过是好听点罢了，其实只是开了家小铺子，店里除了我就是两个伙计，勉强能糊口而已。

　　扯远了，从皖南取道回凤翔的时候，我贪快抄了人迹罕至的一条小路，远远就听见前面有呼救声，我知约是情势不妙，便派一伙计前去察看，自己则在旁边的树丛中躲了起来，果不其然，过不多久，我就见一伙黑衣蒙面的大汉谈笑风生而来，所幸无人注意到我，我却透过树枝间隙看见你被束缚了双手双脚横放在马上，一动不动，大约被打晕了。

　　我见这情形就知我先前派去的伙计只怕凶多吉少了，只是不忍你一个弱女子落入贼手，再三思量也没想出既能护你又能报我自身周全之策，眼看那伙劫匪就要扬长而去，我一咬牙，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一策马鞭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果真被我吓愣了，我匕首胡乱划拉了几下，就把你捞了过来。

　　却不想，为了逃避追杀，我慌乱中入了密林，迷路了，后来嘛，后来你就醒了。

　　听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莫卿的嘴巴半天没合上，“那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刚刚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发现你的后脑勺大概被打了一棍，所以记忆可能丢失了一段。”
　　我说后脑勺怎么这么痛呢。

　　两人随后又陷入沉默，莫卿是因为不知说些什么，自称为顾悠然的男人则在专心致志地摆弄火苗。
　　莫卿看着对面被火焰印得通红的脸，心中七上八下，整件事情太难以置信了，莫名其妙出来了帮劫匪，莫名其妙被救了，还莫名其妙失忆了。
　　但话说回来，这个人的话又有几成能信呢？

　　一直在她面前装作和蔼的生活，终于露出了它莫测的一面。

　　至少在这个夜晚，不再有毕恭毕敬的仆人，不再有宠溺她的父母，不再有安稳的东升西落，有的只是陌生的男人，破败凄凉的寺庙，和未卜的前程。

　　顾悠然似乎有很敏感的神经，很快又发现了她的不安，于是道，“睡吧，这雨明天早上想来也就停了，到时不愁找不到出去的路，等找到有人烟的地方一切都能引刃而解的 。”
　　莫卿听了这话也不做声，只是一味低头揉搓着裙摆。
　　顾悠然看了她一眼，低沉一笑，“安心吧，我要对你做什么，刚才早做了，还等到现在。”
　　莫卿的脸说不清第几次红了，一拢衣服，直挺挺地往铺好的稻草上一躺。
　　顾悠然看她那奇特的睡姿，忍不住开玩笑道，“用得着像就义一样吗？”
　　莫卿这回脸都懒得红了，一翻身背对他，半声不吭。

　　本来以为这该是个难眠的夜晚，但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想到自己背后那个看起来虽然陌生却意外令人很安心的男人，莫卿竟然真的安稳地睡着了。

　　顾悠然盯着她的背影渐渐出了神，半晌露出个似乎是怀念的微笑，轻轻道，“要是一开始就是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