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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五章 “鸵鸟”政策(上) ...

  •   斜风细雨,点点滴滴。佳人慵倚窗前,一动不动,只听得帘外雨打芭蕉,劈劈啪啪。
      简宁,你到底哪来的熊心豹子胆?先是用尽全力的一口,差点没把皇甫擎肩膀上的肉给咬下来一块。接着又把他直接给踹下了床。Oh!my God!这情节真的很狗血!好吧。我承认那天晚上和皇甫擎亲热的时候脑子里全是霍青,可也犯不着为了个男人把小命给丢了吧。
      某人至今还没弄明白自己那晚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喜欢霍青,可没料到会陷得那么深。爱情犹如美酒,只宜浅酌、不可深溺。简宁总算是领悟了这话的真谛。这是她死党Michelle的座右铭。Michelle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没理由本小姐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栽得那么惨吧。乱我心者,倘若不见便再无烦忧。简宁选择逃避。一连五天,除了每日午后到静仪公主房里聆听垂训外,便躲在绛云轩里当起了“鸵鸟”。
      “云姬,想什么呢?”
      “没什么,不过欣赏雨景罢了。”
      简宁离了窗台走到桌边,帮着绿珠一道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各自归入棋罐中。
      “方才一盘谁赢了?”
      “自然是房大人。”
      简宁一听,撇嘴道:“不是吧,绿珠。你棋力超群,没道理连输三盘。如此一来,那我更不是某生的对手啦。好不甘心哦!”
      房子陵嚷道:“喂!小丫头,你这话何意?输给本公子很丢人吗?”
      绿珠也道:“房大人棋风犀利,善行险招。或许正克奴婢的吧。奴婢输得心服口服。”
      房子陵附和道:“不错,正是这个理。”
      简宁见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遂打趣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绿珠,你是赢形暗去春草长,猛势横来野火烧。表哥,你是雁行布阵众未晓,虎穴得子人皆惊。一静一动,一稳一险。哎呀!不说不知道。你们俩还真是绝配呢!”
      此话一出,绿珠是羞红满面,端了棋盘、棋罐便慌忙退下。
      房子陵时常流连花丛,什么阵势没见过。脸不红心不跳,反问道:“只知道拿别人凑趣。你自己呢?”
      简宁眼波一转,笑道:“我嘛。自然是半倚疏帘观秋雨,乐在其中。”
      房子陵闻言,亦玩笑道:“哎——怕只怕斯人强做欢颜。暗地里却是夜闻寒砧捣,数声到天明。”
      “表哥!你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心事被点穿,某人立刻恼羞成怒。
      “谁让你先拿我开玩笑的?这叫现世现报。呵呵!”
      “表哥!一天不讨打,你又不舒服了是不是?”
      话音未落,某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隔着袖子狠狠地掐了房子陵胳膊一记。
      “哎哟喂!杀人啦!”
      惨呼声传来,房子陵一下子从坐墩上蹦了起来,做势就要宽衣解带。简宁吓得后退了好几步,颤声道:“表哥,你要干嘛?”
      “干嘛?”房子陵铁青着脸,控诉道:“让祸首看看,你来公主府的这五日,我身上添了多少乌青!”
      “呼——吓死我了。”简宁松了口气,忙嬉皮笑脸道:“别生气嘛。我和你开玩笑来着。打是亲、骂是爱,越爱越想用脚踹。再说了,谁让你整日混迹在我们这脂粉堆里。有句话叫:人在江湖飘呀,哪能不挨刀呀。你说呢?”
      一通话立马把房子陵给说晕了,只得抱拳道:“云姬,我算服了你。您老不去卖艺说书,真是屈才!”
      “呵呵。好说好说。”某人听着还挺受用。当然啦,好歹以前是校健言社的成员。
      “那照云姬你所言,你对皇上的爱该是深入骨髓了吧。瞧你干的那事!”
      噢—哦—某人立刻被反驳。
      “不一样!我那是正当防卫!”简宁嚷道。
      “‘正当防卫’?好新鲜的词儿。”房子陵笑道:“那我呢?你每天如此摧残某生,总该是喜欢我的吧。”
      “这个嘛。”简宁见房子陵面有期待之色,遂道:“那是自然咯。你是我哥嘛。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弟兄。这次多亏了姑姑、姑父和你。若你们一家不予收留,我可就流落街头咯。”
      某人叽里呱啦的又是一通,听得房子陵直摇头。“你呀!真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可惜一遇到情爱之事就成了个傻子。”
      “哪有?”某人嘴上不服,心里却不由嘀咕:都说爱情会让人的智商变成零。难道是真的?

      用过午饭,小憩片刻。简宁便前往静仪公主处继续“深造”如何为人妻室、何为夫妇之道。出了绛云轩,雨势未歇。幸好从花园到正屋有长廊相通,无须打伞。漫步廊下,眼帘所及,楼阁亭台、烟雨迷朦。
      只见简宁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得意一人,是谓永华;失意一人,是谓永讫。”
      “公主,昨日长公主说的那些您都背下来啦?”
      “是啊。”简宁向随行的阿奴点点头。“好歹准备几句。万一姑姑考问,我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吧。”
      “还是公主想的周到。万一答不上来,长公主怕又要生气了。”
      她主仆二人边走边聊。简宁一时兴起,竟恶作剧地拿手接了檐下雨滴泼到阿奴脸上。阿奴不便还手,只好小跑着闪避。一路行来,两人的嬉笑声为雨中略显清冷的庭院平添了不少生气。
      “不许跑!站住!给我站住!”
      “公主,别来了!好凉啊!您手不凉吗?奴婢认输了。哎呀!”
      阿奴正自后退,却猛然间撞上了一堵肉墙。抬头见主子满脸惧色,她忙低头跪向那人道:“奴婢该死!奴婢无状!请长公主责罚!千万别怪公主!”
      “起来!”
      咦?不是静仪长公主。阿奴一听是个男声,心下大定。想这公主府里,自己主子唯一怕的就是静仪长公主。长公主因为近来之事对主子颇有微辞,所以待人格外严苛一些。除她以外,府里哪个不是把公主捧在手心当菩萨般地供着。
      “阿奴,傻跪着干嘛?快起来。”
      听见主子敦促,阿奴这才站起身。一打量才知方才撞到的竟是霍青将军,便重新屈膝纳了个福,恭敬道:“将军请恕奴婢无状。”
      咦?老半天了,为什么将军也不应上一声?阿奴忍不住抬眼一瞅。好嘛,那二人竟对上眼了。一个是情难自禁,欲诉衷肠;一个是心猿不定,羞愤难明。哎——都没人把我这小侍女放在眼里。阿奴叹了口气,兀自起了身。正欲走回简宁身边,却被霍青一把拦住。
      “退下!”
      “不许退!”
      “听到没有?退下!”
      “阿奴,我才是你主子。我说不许退!”
      阿奴看了一眼简宁,又瞄了一眼霍青。晕了!该听谁的?按理说,该听自己主子的。好吧,就听主子的。可刚一抬脚,“锵”一声宝剑已然出鞘!
      “那个…公主…奴婢到园门外守着…那个…别耽误太久哈…”
      简宁气得直跺脚。什么忠仆吗?居然把主子扔下自个儿溜了。太不仗义了!以后一定给她配个瘌痢头女婿!

      画廊深处,滴水檐前。佳人低鬟而立,爱口识羞。霍青浅笑视之,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半晌后,霍青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简宁一看,竟是那片题有《长相思》的梧桐落叶。
      “你捡到了?”
      “嗯。在青龙河里。”
      霍青遂将那落叶交至人儿手中,郑重道:“天意也好,巧合也罢。吾此生非卿莫属。”
      这算什么?誓言?承诺?然后我们两个一起下地狱?简宁强抑住眼泪,深深吸了口气。“一片树叶而已,何必当真?”
      “不!”不及阻拦,落叶已化成碎屑散落风中。霍青急了,一把将人儿揽入怀中。“你喜欢我。我知道!”
      “你当初也曾如此对我。你忘了?”简宁不挣扎,只低头道。
      “原谅我!说你也要我!”霍青不住吻着人儿额角,双臂拼了命地箍紧那纤弱的身子。
      好疼!心里疼!身上也疼!简宁抬头望向男人冷竣、坚毅的面容。“若你愿意看到我被赐死的那一天,我们就在一起吧。”
      霍青清亮的眼眸瞬时黯淡无光。片刻后,廊下只剩一人孤影情浓、寥落凄清。这真是:书中自有痴儿女,谁谓温柔不断肠。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五章 “鸵鸟”政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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