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生同衾死同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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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着粉赏刚留头的小丫头墩身行了个礼，低垂着头细声细语的开口，“侯爷，夫人问您午食在哪吃？”
水墨画有瞬间的恍然，哦，他已经成亲了。婚礼也算热闹，与这个时代的权贵子弟的排场比起来，没有多出彩和独特。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们的人生大事也就是在人嘴里当了几天的话题，等有了新的热闹，热度自然也就淡了。
挥挥衣袖，“没胃口，不吃了。”
水墨画盘膝坐在地上一个草编的蒲团上。手里捏着鱼竿，池子里的锦鲤游得欢快，也有擦身而过的，但就是不咬那香甜却埋着危机的饵食。
主子的事情不是她这下仆能坐的了主的，她岁年纪小，但也懂得一些大宅门的弯弯绕绕。
要不是夫人身边得力的有事，是轮不到她来传话的！不是没有其他人，而是因为她年龄小。
随着夫人一起嫁过来的还有四个梅兰竹菊各有千秋的美貌过人的丫头，这也是大宅门里的惯例了。
与其让外来的截胡做大，还不如用自己的人。最起码，那些人的身契都捏在主子手里。就算以后生了儿子，有了不好的心思惹得心里不痛快，也是一句话就能提脚发卖了的玩意。
“侯爷…”小丫头本来想例行公事的劝慰一句，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嘴里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一瞬间，就连心跳都停止了一息。
明明人就在那里，明明就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上前一步就能够得着人的衣角，却觉得有千万里远距离。
一步之遥，相差千里。
回过神连礼仪规矩都忘记了，就那么呆愣愣的转身走了。
嘴角噙着笑，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温柔，午后的阳光撒在人身上，闪亮的光层有种暖暖的感觉。小丫头却觉得无比的冰寒，又无比的…孤寂！
手里的杆子一沉，水面开始浮动。甩手一提，一尾红色鳞片的锦鲤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又自半空跌落水池中坠落回水里，溅起朵朵水花。
水墨画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上了饵食后又把线甩入池子里。期间又跑了几次，就算钓上了也随手放了回去。
这样反复，甚至有条鱼多次上钩，为了吃，嘴都快烂了。也不是蠢还是聪明，大概想着是觉得反正就算被逮到了，也会被重新放回去，胆大了。
“子默。”能在府里叫这个称呼的女人只有方耀星。
物体碰撞的清响。
扭头，方耀星把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在他旁边的矮几上。一碗熬的浓稠的肉粥，配着几小碟开胃的小菜。
水墨画抬头又打量人，本来就是艳极人间的富贵花，经过少女到少妇的蜕变，绽放的耀眼光彩，即使看惯了也有瞬间的晃神。
搁现世，十五岁也就刚初中毕业。青涩的谈个恋爱都会遭受家长反对。
这下总算知道为什么古代子女那么早结婚了。在这个平均成活年龄50岁的年代里，时间和生活的节奏都被加快了。而且，自小各种精贵的东西用着养着，贵女大多都发育早熟。
跟在方耀星身边的丫头又手脚伶俐的在矮几另一边也摆放了一个坐垫，又轻手轻脚的退下。
水墨画也不矫情，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人都送过来了，也就象征性的吃了两口。
得知他从未接触过情事，又没有父兄，吴老夫人只好让水祭酒来教。水祭酒也挺不好意思的，就送了卷册子过来。大概怕还是不知道怎么做，酒杯里掺了助兴的药。
在人原始的本能下圆了房，说不上什么感觉。
真说的话，大概有种虚无的感觉。
水墨画觉得历史果然不是谁都能违逆的，红火了一时的水晶，最近又悄悄的沉寂了。虽然依然受喜爱，却没有以前像是玉玺一样有些疯狂的吸引力了。那股攀比的风气下去了，自然又恢复了以往的道路。
古人，依然以玉为美。
他的画体现真实，水墨讲究意境。真实只要努力就可以做到。但意境却不是谁都能掌握。
惊叹过后，吸收了些特殊的画法，世人推崇的还是水墨。
即使改变了运行的轨迹，但历史的车轮还是自动修正了方向。就像往水里扔了一大块石头，当时溅起的水花很大，但终究会沉寂下去。
历史不容许更改，这种被世界排斥的感觉被无数倍放大。
“外面送了批南方的果子，除了自留的，我做主给那边的学堂送了些，余下的给吴老夫人……”
“素庭侯送了只小奶猫，雪白的一团，模样喜人，馨儿抱着去学堂…小姑娘们一起养着，还取了个名叫大白鹅，哎哟，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一只鹅呢…”
“前个我兄长说外面…”
“最近馨儿也交了几个要好的手帕交，到底长大了些，有个小姑娘的样了，昨个还跟我说要办个花宴呢。”
方耀星就在边上说些家长里短，水墨画捏着钓竿认真的听着。
“小丫头的花宴可真别致，她们可不是赏景，你道甚么，有的是自己画了花，有的是自己做的绢花，学了针线的绣花…”手被握住，方耀星转头看着水墨画。
“你需要我么？”声音轻且飘忽。
水墨画面无表情，神色不是严肃，是淡，方耀星有些微楞，随即笑了，道了声，“夫君。”
“你是我夫君。生同衾，死同穴的夫君。即使我死了，也是要夫君睡在同一个地方的。”
对，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没有说明却被需要的感觉。
水墨画握住方耀星的手，古朝惜有自己的家人，吴老夫人也有自己的家人，梁泽馨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家人。只有这个女人，她需要他，会陪他在一起。
“别走。”
方耀星突然觉得心很疼，到底经历什么，才让他这样的没有安全感。用力的回抱住人，“我们是结发盟约过的夫妻，这辈子，生死都连在一起。”
不是喜欢，不是爱，是救赎。
把人拥入怀里，水墨画摸着人略冰凉的发，温热的体温浸透入体，那种让人压抑的崩溃感慢慢消散。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生同衾死同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