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画的日常》染墨东篱

5、奴家谢过公子

　　还活着的仆从自发的收拾现场，用绳子把那几个黑衣人捆起来。水墨画虽然下了重手，也只是把人四肢折断了，他还没胆子杀人。

　　水墨画神情恍惚的空握了下手，很感谢墨家讲究非攻是个和平主义者，他只下了重手而不是杀手。那会子全凭身体反应，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两个念头，不想死和打败他们。他只学会了使用轻功，打斗的技巧只空耍过几次。这次以一敌多，除了身体自动条件反射，还有那几个盗匪只是仗着有几把子力气的普通人而已。

　　“奴家谢过公子搭救之恩。”

　　鹅黄色物体，额，妹纸走过来，向他行了个礼，虽然动作行云流水，感觉也很优雅端庄。水墨画莫名的觉得爪子痒，“圆，咳咳…姑娘你客气了。”他真的没想救人，当时就是顺手，压根就没当人家是人。

　　“奴家柳氏。”柳姑娘侧身行了个半礼。

　　水墨画看人姑娘看呆了，楞楞的回了句，“哦，柳姑娘。”啊，声音也好甜！

　　“还请问公子贵姓？”
　　“额，免贵姓水。”
　　“....水公子。”
　　“......”

　　之所以看人家姑娘看呆了，是因为这姑娘长得很有特色…额，不丑，相反还很可爱。

　　就是有点…圆。脸圆，眼睛圆，嘴小看着也圆，身子胳膊腿也是圆滚滚的，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世界竟然有如此圆的…全身都圆的姑娘。肉肉的感觉戳中了他的萌点！上次马车经过无意中看到人家姑娘，就觉得好萌！跟洋娃娃似的，被震撼到了！

　　好想虎摸抱抱~(*+﹏+*)~

　　柳姑娘被水墨画闪着光的眼神惊到了，愣怔了下，毕竟人家救了她们，酝酿了下措辞还是开口道，“……承蒙公子不弃，搭救之恩，奴家无以为报，唯有…”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然后美人以身相许的桥段么！？

　　“以身相许？”╭(°A°`)╮卧槽！说出来了！

　　“( ⊙ o ⊙)！…”柳姑娘还没说话，后面的绿茵就忍不住冲了出来，满脸的怒容，“呸，你个浪荡子！我家小姐岂是你能肖想的！以身相许？我看你是话本子看多了吧！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随便委身于人自甘下贱去为奴。……救命之恩，我们清河柳家是不会赖账的！诺，这是一百两银票，你拿好了。”

　　“绿茵。”身后柳姑娘一脸尴尬的看了眼水墨画，虽不好意思却又默认了绿茵的行为。

　　原来人家前面说的那是客套话，估计下一句大概是‘这些银子区区不成敬意，敬请收下’什么的。

　　水墨画也有些尴尬，掩饰般的故作面瘫脸。经过泼辣的绿茵妹纸科普，水墨画知道了这个时代的主流是聘为妻奔为妾。

　　妻是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双方经过三书六礼，在官方备案，才是合法夫妻。

　　妾分两种，良妾，贱妾。

　　良妾也有证书，生子为庶子，虽比不上嫡出，但待遇也挺好的。

　　贱妾的证书是卖身契，贱籍和一切没走正面程序的私自以身相许，就表示自甘下贱为贱妾，生子随母也是奴仆，除非主母愿意承认其随父。

　　而且贱妾等同猪羊可通买卖，也可以随意赠送，有时候也被主人拿出来‘招待’客人。古代可没有DNA，生出来的孩子也不知道父亲是谁，所以贱妾生子随母，某种意义上等同妓子。

　　以身相许是几乎不可能发生在良家子身上的。就算做妾，起码良妾地位有保证。贱妾只要主人不高兴可以随便发卖送人，就算是打死，官府也不会管的！

　　真的被美人相中了的英雄，美人也只会暗示其提亲走正规程序，而不是自甘下贱的直接出口许诺以身相许。

　　刚才水墨画的那句以身相许某种程度上是极其侮辱人的话语，哪个大家闺秀被与等同妓子的人相比，都不会高兴。人家柳姑娘没有生气已经给足水墨画面子了。

　　水墨画表情真诚，严肃以待，双手抱拳深鞠躬，“抱歉，柳姑娘，刚才是在下莽撞唐突了，本意是玩笑，当不得真，还请原谅则个。”

　　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对不起就隐含求原谅的意思，不过听感觉就没多少歉意。

　　感谢他有个喜欢cos古装并且天天用古语说话的基友，要不然这些文绉绉的话他还真的不会说。

　　“没，没事，奴家还是要谢过水公子的。如没水公子搭救，奴家和小婢早已命丧黄泉…”柳姑娘下面的话没说，行了个礼表达感谢的意思。

　　水墨画没有拒绝银票的感谢方式，要知道一两银子看着少，但却等同现实中1000人民币的购买力，100两就是10万。他傻了才会为了面子拒绝。而且拒绝了，人家也不一定会领情，说不定还会认为你是想挟恩图报。

　　好吧，他就是从来没摸过这么多钱，眼皮子浅。旅游也是很花钱的，再说这也算是劳动报酬，他拿的心安理得。

　　一时相对两无言，气氛有些尴尬。“咳，两清了~”水墨画晃了下银票，几个起落就身影就消失了。

　　“嗳，那人！怎么这样！要是再有匪徒…呸呸呸！刚才说的不算！”绿茵挥了下手，小脸还带着怒容，“看着像好人，形势孟浪的登徒子，哼，走了也好！”

　　柳如湘拍拍绿茵，放软了声音，“好了好了，别气了。就算再怎么不是，人家也救了我们，再说也没怎么样。对了绿茵，你没伤到哪里吧！”刚才绿茵为了救她扑上去抱匪徒的脚被人踹出去了。

　　绿茵收敛了怒容，眼里还带着气愤，“奴婢没事，小姐您没事吧！？”他刚才看到那人把小姐推到了，虽然是为了救小姐，但也不知道温柔点！

　　当时眼睁睁的看着大刀砍下，害怕的忘记躲避，正闭眼等死的时候，身体就落入一个宽阔坚实的怀抱。虽然被推到了，但也没蹭破皮，柳如湘摇摇头，“我没事。”

　　绿茵刚放下心来，就听到急促的踏踏声，脸色一白，以为匪徒又来了，却看到打头一个宝蓝衣裳的青年策马过来，随即一喜，“大少爷！小姐，是大少爷，大少爷来接我们了！”

　　柳如湘也看到了来人，松了口气。刚才她是硬撑的一口气，这会放松下来，不由觉得腿软。吓得绿茵连忙扶住她，“小姐，你怎么了！？”

　　“湘儿，你没事吧！”柳言诺纵身下马，扶住柳如湘，看到人没事松了口气，随即板着脸，“胡闹！怎么就这么大胆，敢一个人上路！到半路上了才给我去信说你要来！”刚看到地面上的血迹心都揪起来了。

　　“谁知道他们那么猖狂，敢在官道上…好了，哥，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嘛…”柳如湘也知道错了，吐了下舌头，乖乖认错。她也是想早点赶过去给母亲庆贺生辰，等不及来人接她就自己一个人来了。

　　前段路程他们是跟着另一队相熟人家的队伍一起的，不久前在另一个分叉口分手了，她想着只差一日功夫就能进城，近十年都没听说过有发什么大事，再说也跟着仆从，就婉拒了他人的护卫相送。谁能想到那些劫匪那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官道上动手。幸亏她为了伪装有长辈护送，打头的马车是空的，这才争取了点时间逃跑被人相救。

　　“对了，哥，你怎么一个人来了？”看柳言诺有再训斥念叨的念头，柳如湘连忙转移话题。

　　柳言诺神色严肃，“路上碰到一个人，听他告知你这里出事了，我就先赶来了。”

　　“可是发色棕黄的那个人？”

　　柳言诺诧异，“你认识他？”

　　“就是他救了我们。”想到什么，柳如湘脸微红，“哥哥他可有告知你姓名地址，事后我们好答谢他。”

　　柳言诺也诧异了，“你不知道！？”

　　柳如湘愣了下，“他只告知了我姓水，我还不及问其他就走了，不过我把身上带着的一百两银票给他了，路上采买东西了，只剩那么多了。我本想…”语气埋怨也有些遗憾，“谁知他走的那么快。”

　　“救命之恩，一百两的谢礼是少了点。算我们柳家欠他一个人情。”柳言诺看柳如湘闷闷的脸，又说道，“不过我看他走的方向大概知道他去哪了，那里也有我们家的铺子，到时候我去信让他们找找看。”

　　柳如湘点点头，“那只能这样了。”

　　*

　　水墨画幸福的啃着馒头，在连着半个多月都没有见到人烟的路上遇到了遇到了一个商队，当时的心情只能用绝处逢生来形容！啊呜，总算活过来了！

　　商队如果在半路遇到人，看着不像坏人的能捎带就捎带了，毕竟谁也料不到以后他们会不会需要帮助什么的，再说这也算是善举，被宣扬出去，对商队的名声也好。

　　“小兄弟，不及慢慢吃，这还有呢！”一个穿蓝布褂的伙计笑着又给了水墨画一个大馒头，“再有半天就能进城了，到时候就可以吃顿好的了。”

　　水墨画一边啃，一边发好人卡，“你尊素好人~”连着几天吃没有盐味的烤兔子肉烤鸟肉鸟蛋野果子什么的，能吃到混着油心辣椒的馒头真的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伙计看着水墨画吃的香甜，不由觉得自己也有点饿，也掰了块馒头嚼着，随口问了句，“小兄第听你口气不像是本地人，来做什么，探亲？”

　　“啊呜，不是，唔，算是游历吧。”咽下嘴里的东西，“世界这么大，想去看看，长长见识。”

　　伙计竖了个大拇指，笑的露出一口闪亮的大白牙，“有志气。”

　　吃饱了就想睡，露宿野外睡不好也不敢睡踏实，和伙计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过了会，伙计推推水墨画，“嘿，小兄弟，我们到了。”

　　水墨画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首先入眼的就是长长的进城队伍。抬头看，一股巍峨厚重的感觉扑面而来，浓郁的古风让水墨画心底的茫然消散了点。

　　等震撼感慨完后，水墨画再次受到会心一击，暴击x2，满脸血。

　　“卧槽！”

　　玉帝，说好的扬州城呢！？只见高大的城门上方，【姑苏】俩大字明晃晃的高高悬起。乌鸦再次啊轰啊轰的飞过……

　　水墨画似乎能听到城楼对他的嘲笑声。不由悲愤，不带这么歧视路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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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瓦素存稿君，(?>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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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精们，蠢作者已躺平，任调戏(*/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