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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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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姬躺在自己柔软的床铺中,安静的闭着眼睛,金色的发丝和她微笑的脸庞让她看起来甜美的如同传说中的公主或者落入凡尘的天使,窗外的微光格外柔和的照射进来,宛如实质一样在清晨的清新空气中飞舞。
蓓姬心中有些高兴,她终于再次熬过了一个无聊的黑夜,自从她觉醒自身的血脉成为预知者之后她就永远的失去了睡眠带来的乐趣了,她已经好几年没有真的睡着过一次了,要不是她的那群爱操心的青梅竹马要求她至少要躺在床上放松身体,她也不会每天晚上被迫微笑的在床上发几小时的呆,身为男人堆里面唯一且最小的‘小妹妹’一方面有一群可靠大哥的感觉是蛮爽,一方面又被各种管理和压迫,每天都让蓓姬有点小郁闷。
当阳光渐渐变得清晰而清亮,蓓姬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她却突然觉得非常非常的疲惫,这股倦意来到是如此陌生和突然,她刚刚意识到这是自己成为预知者以来的第一个预知梦的时候她就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了。
先是一片未知黑暗,渐渐的有了一些稀稀拉拉混乱的杂音,伴随着她努力的倾听,这种声音开始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这是一场暴雨,雨幕覆盖了整个城市,这个城市被雾气和雨水掩盖,远远的只能看见几个房屋的屋顶和广场的一角,蓓姬倍感兴奋,她努力的延伸着自己的力量让这个城市变得清晰,随着梦境的深入,一股力量像是一条铁链从未知的地方链接着她的额头,她被吸引和拉扯着,无形的穿过一栋栋房屋和大街小巷,直到视线中出现一个披着厚重斗篷的男人。
蓓姬回忆起关于自己预知能力的说明,她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命运想要给予自己的启示了,她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毕竟大家都说预知者一生几乎都在预知死亡和灾难,或者改变世界格局的预兆,除了预知者的第一个预知梦。
第一个预知梦对于所有预知者都是特别的,只有它,预知者一生的梦中,只有第一个梦是和预知者本人紧密相关的,预知者们往往会在这个梦中看到自己的命运,自己未来的亲人、现在的亲人、即将结实的挚友、往后的宿敌、爱人甚至是自己孙子辈的子嗣、也有可能是自己的死亡,更有甚者据说看见了自己的来世。
预知者们对于第一个梦都有着莫名的憧憬和执着,蓓姬身为一个年轻的预知者当然也对它充满幻想,所以当她看见自己预知梦所昭示的居然仅仅是个披着斗篷看起来非常落魄的男人的时候,她多多少少有点失望。
“哦,你全身的衣服外加钱袋都不够我一顿下午茶,所以我不觉得你会是我未来伴侣,而且你还挡住了脸,哦,斗篷外加面罩是什么组合,你的皮肤碰到雨水会融化吗,真是害羞的家伙。”蓓姬操纵着自己无形的意识围着男人打转,同时评头论足,“我看看,匕首?一个暗杀者?!哦,怎么说呢?我喜欢暗杀者,作为下属的话还是蛮不错的,不过你所在的城市看来有些偏远,想来当我手下还得花些功夫呢~嗯哼。”打量完基本的外貌信息之后她又注意起男人的行动来,此时男人正在雨水中急速穿行,小巷中全是黏糊糊的泥浆,把男人的靴子弄得不堪入目,微微洁癖的蓓姬暗暗翻了一个白眼,默默的在手下这个选项上打了一个X。
走了一会之后男人终于在城中央的广场停下了脚步,蓓姬也借机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泥泞的地面、屋顶的青苔、磕磕巴巴还发黑的雕像,看来是个常年阴雨的城市。
房屋简陋、人口稀少荒无人烟、没有行商、甚至没有马车痕迹,路边的魔法灯居然还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一路连个旅店都看不见,看来这里还是个贫困落后地区。
地上泥土的颜色是深棕色,看来应该是帝国南面的城市。
蓓姬回忆了一会帝国南边贫困城市的分布,最后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扫了周围一眼,穿过层层雨幕和水汽眼发现了位于广场中央钟楼下的石碑,这种标志性的地方必然有什么提示,她赶紧冲过去一探究竟。
“科莫利?”蓓姬看着石碑上简单明了的地名微微愣神,“等等,科莫利?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科莫利吧?”
蓓姬遏制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回头再次审视这个城市,同时想起自己刚刚对这个城市的评价——鸟不拉屎的偏远贫困城市。
“额,好吧,我收回我刚刚的评价,我只是…..谁会知道传说中神秘莫测的鼠道之城科莫利居然是这种…..地方….呢。”
鼠道之城科莫利是一个据说非常牛逼的地方,这里黑市猖獗能人辈出,几乎所有帝国混的风生水起的黑市大佬都是打这出来的,而在其他地方的黑色贸易也都是从这里发源流传出去的,如果把黑市贸易圈子比喻成一个王国,那么科莫利必然就是王国的首都了,蓓姬和她家几个竹马大哥也是混黑市人,而且在帝国黑市圈占有较大的话语权,虽然不是科莫利出生但也对这里充满了向往,当然,她刚刚已经幻灭了。
而且被称之为小恶魔的她还打算预知完成后也让自家竹马们一起幻灭一下。
“哦,好吧,让我想想,你是一个生活在科莫利的黑市商人,嗯~难道以后你会有那个荣幸和我们合作么?不不不,这也有可能预示着你要抢我们的生意,嘿!我觉得就是这样没错!等我醒过来就让那几个无聊到发霉的臭男人提前去收拾你!”
蓓姬娇俏的晃动着自己目前并不存在的腿,一脸得意洋洋的在男人面前飘来飘去,假装凶狠的嘟嘟嚷嚷。
过了一会,男人依旧像是雕像一样站在广场上一动不动,这让蓓姬有些着急,她看着男人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发亮的皮质斗篷,心中顿感无奈。
“喂喂!这可是我的第一个预知梦,只属于我的预知梦,你敢不敢来点劲爆的!难道我要一直盯着你在这当雕像直到梦境结束么?!”
男人当然听不到她的呐喊,依旧沉默的站在那里。
预感到自己说的话将有成真的可能性,蓓姬是真的坐不住了,她飘过去,死死的盯着男人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眼睛,却发现他居然在闭目养神,这更是气的蓓姬暴跳如雷,她嗤嗤的冷笑却也无可奈何,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男人唯一没被遮挡的部分。
嗯,皮肤有些苍白,黑色头发,眉毛浓厚锋利,双眼皮,睫毛也很长,啊,睫毛上还有些小水珠…..有点好看怎么办……很像是哥哥~
“等等!我居然已经无聊到对着他发花痴了么?!还觉得这家伙像哥哥?!”
恼羞成怒且大小姐脾气的蓓姬一个冲动就条件反射的聚集起力量朝男人身上扇过去,这个举动本来纯属白费功夫,不会对梦境产生任何的影响,但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她的力量居然犹如实质般产生了一股风,吹起了男人的斗篷边。
男人猛然睁开了眼睛。
如果有人能同时看见他们两人,就会看见一副大眼瞪小眼的喜感场面。
而对于脸还在男人面前没多远的蓓姬而言,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简直像是要亲吻在一起了,但是蓓姬已经无暇顾及距离这个小问题了,她呆滞的看着男人的眼睛,或者说男人那金色的兽瞳,她用自身的距离优势清晰的看到了男人竖直瞳孔轻微的收放,就连他眼中钟楼的倒影也清晰可见。
蓓姬无比熟悉这双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金色兽瞳,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蓓姬最重要的亲人。 “居然….哥哥……”
她愣神的看着那双因为紧张而显露的兽瞳慢慢的恢复成和普通人无异的黑色瞳孔,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当她理解自己看到了什么的时候,在那一瞬间她是真心想要跪在命运之母的神像下为她的慈悲而的痛哭流涕。
当她成为预知者的时候她其实无比恐惧,特别是当时她的哥哥被一群坏透了的人渣押走的时候,她当时的精神状态一直在崩溃边缘,当她了解到饥饿和虚弱会减弱预知发生的概率后她拒绝吃任何食物,脱水到昏迷也不肯喝水,她无比的害怕,她害怕梦到哥哥凄惨死亡的结局。
但是现在,她又看见了自己的哥哥,活生生的哥哥。
她激动的按着自己应该是心脏的位置,甚至感觉到眼泪在脸颊缓缓滑落的感觉,当她恍恍惚惚的看到自己卧室的屋顶和灿烂的阳光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预知梦已经结束了。
她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提着睡裙披头散发光着脚丫子啪踏啪踏的狂奔出自己的寝殿,既不管冰冷的坚硬地板也不顾及仆从的惊呼声,熟练的拐弯朝着议事大厅冲过去,远远的就听见自家几个青梅竹马在议事厅吵得不可开交,蓓姬对他们从几岁就开始的日常争吵熟视无睹,她冲过去一脚踢开议事厅的大门,用前所未有的凶猛气势蹦上了会议厅的长桌,完全无视掉自己一打竹马惊恐不解的眼神,喘着粗气狂吼:
“是哥哥!我~呼~预知梦,是哥哥,他还活着~你们这群~呼~没听明白么?!托拜厄斯!我的哥哥,你们的大哥,他还活着!他就在科莫利!还不赶紧滚去找他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