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真情》寒寒

43、尾声

　　尾声
　　半年后，姜洄认为晚霞的身体状况够稳定了，于是，在晚霞十八岁生日这天，晚霞在众人或祝福或质疑的眼神中、在父亲的泪眼中，嫁给了喻太……哦，现在应该称他作「晨曦」了。经过这一年来的风风雨雨，Chess和喻太最后一致决定，他们将从此交换身份，回到他们各自的世界。
　　当顾允挽着女儿走进教堂、走向站在圣坛前等待他们的晨曦，他真的哭了，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也感染了在场一些易感的来宾，纷纷拿起面纸抹掉泪水。
　　把女儿交给晨曦的那一刻，顾允顿时觉得他的心情更是沉重。他知道，晚霞嫁了，不代表他的责任已了，反而是更重！晚霞找到了另一个将真正守护她一生的人，他这个父亲，早也该「退位让贤」了……
　　「爸爸，我要跟晨曦回纽约了。」
　　在教堂的大门外、在神圣的钟声里，晚霞牵着丈夫的手，这样告诉她的父亲。
　　顾允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再度滚落，他又想起冬轩那个早晨，晚霞在他跟洄的争执声中所说的话——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会有离开这个世界的一天——而且是很快、很快来临……」

　　晚霞一直没有说错，她的手术虽然成功，却不是永久性的！总有一天，她会再度病发，而且到了复发的那一天，他们不会再有补救的机会。总算，晚霞暂时脱离死神的魔掌了！可是……那又如何？说到最后，晚霞始终还是要离开他、离开冬轩、离开台湾。
　　纽约！那个属于Chess的地方。顾允知道，等摆平一切身份问题后，「喻太」跟平观阳会留在台湾；晨曦和晚霞则会飞往纽约，开始建立属于他们的天地；洄将到日本去，代替晚霞担起「本平家继承人」的责任；听说，喻蓝跟Webb也「好事近」了，看来喻蓝逃不出嫁给「洋鬼子」的命运；观晴决定留在冬轩，继续当他的左右手；喻仁和范恩衡夫妇不打算改变现状，继续他们在东京忙乱的生活；历经一番打击的喻诚毅然决定放下台湾的一切，要去看看这条「地球村」；喻风与年昊魂一起失踪了，没有人想再追查下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结果绝对不会是甚么「冰释前嫌」。
　　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去处，那么……他呢？失去了澈、失去了晚霞、失去了晨曦、失去了洄……他还剩下甚么？当年他放弃追寻澈离开他的原因，结果是害了澈一生、在「顾家继承人」的路上平顺走来，最终能够留下的，却只有花不尽的金钱、「叱咤风云」的大半辈子和这座被主人们一一遗弃的冬轩？
　　不该是这样的……顾允明白，他要的不是名利和孤寂！然而……世界不会只为他运转，无论是晚霞还是洄，他们都有他们自己要走的路。他不是上帝，他无权左右任何人。况且，他应该放过他爱的人……
　　顾允顿时觉得冷意从脚掌一直冲上脑袋。
　　当年的教堂中，早在他说出「我不愿意」那一刻，他就已经把所有属于他的爱与恨远远推离。
　　如果上天允许他再选一次，他会重走这条旧路吗？
　　不！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这种疼，一次就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