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清穿亲们的调查报告》ododo

32、二十六 高人康叔（番外）

　　夜色渐深，却是皓月满轮，照的方亭浮光耀影，不时有凉风穿过。你问我为什么开春夜里没事跑出来看星星，请把话筒递给刚从五台山回来的康叔。

　　说是要密聊，我已经陪他站了好一会了，却一句话也没有，凉风之中早就变得“没力冻人”。三月三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不知怎么冻得诗意连绵，可惜对象，实在不够浪漫啊，我肆无忌惮地想。自从封了乡君，好像人也比较拽一点，果然权利和地位是腐蚀人的最好推动力，正在神游，忽闻龙吟。

　　“不知为何，朕看着你就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不对，像是要在哪儿遇见。”不开口则以，一开口惊人。

　　刚刚长出来还成成型的拽性顷刻消失，我只在这样“很好很亲切”的氛围中被无形的压力挤兑的小小的。很简单，当一个万金之躯跟你跟你套近乎说咱俩挺有缘云云的时候，你一定能非常清晰明确地感受到寒毛瞬间起立的冰爽快感。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没了一个孩子，又觉得好像还在。”康叔继续发表冲击性言论。

　　好吧，我承认你也很禅，而我，这方面还是没有长进，有话请直说吧，555555.

　　话锋子又一转，“再往前一段时间，我经常梦到一个女子，一开始，佳人清秀，于水中拨动星影。”

　　嗯？水中捞星？

　　“倏忽间斗转星移，一颗耀眼星辰直坠佳人怀中。”

　　诶？天将奇星？

　　“星光闪烁之中，佳人翩翩起舞。”

　　哈？人星共舞？

　　“后来我才发现，佳人就是朕的襄嫔。”

　　吓？原来当日的御花园一见倾心还有背后乾坤？

　　基本上我还是没有掌握康叔这番话的重点。

　　“朕去年失去的孩子，也是襄嫔的孩子。”

　　轰！什么？中间襄嫔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我怎么不知道？这就是她肚子不见大的原因，我真是蠢，蠢得直接可以烧成卤猪头，挂起来卖！

　　“襄嫔连小名也起了，不论男女，都叫梓儿，孩子没掉的时候，她还是天天梦到那个孩子。说来也奇怪，朕的孩子不算少，夜里却也梦见那个眼神明亮，笑容清甜，本该出生的小格格，对着襄嫔笑：‘额娘，梓儿走了还会回来的，额娘要看着梓儿哦，看着梓儿一点点长大！’，那孩子也对我笑：‘父皇，要好好疼惜额娘还有梓儿的弟妹啊，父皇一定会看到梓儿长大的。’”康叔停顿在这里，神色复杂地盯着我看。

　　我只能表达四个字——怪力乱神……

　　在看，还在看，看得我心里直发毛，那孩子跟我没啥关系，如有雷同，实属不巧。再看，再看，就把你……不，就要给你下跪了……

　　好在康叔收回危险指数超标的目光，进入一下个，更加危险的话题。

　　“你叫什么名字？”

　　您老健忘？刚赐号丰生额咧。

　　不等我回答，康叔直接表态：“之前延禧宫的那个婢女还在京城。”

　　舌根抽搐，脚步虚浮。

　　“朕并不是要追究，有些事情不过火，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只是你要明白，朕不吭声，不是老糊涂了。”

　　脑门一排冷汗，刷刷而下，原来如此，瞒天过海的伎俩只能欺骗老弱妇孺，怎么拿来跟康叔玩？原来如此，去年塞上之行老康看我的眼神已经告诉我‘小丫，早逮着你了。看你怎么折腾！’什么给十六留着，就是变相的监禁观察，我还那个得意的，脑子里面石榴花开得啪啪响。原来如此，连四四也不过是康叔借来使的工具，送出去的人能从四四眼皮底下消失，除了老康还能是谁？

　　您老好样的，竟然忍了我这么久才揭穿我，光耐力就胜人一把子。

　　康叔深深沉沉的目光转向夜空，月染薄晕，再不见滴露清影，“几个孩子小打小闹，就随它去，只要不闹腾凶了，也是锻炼。朕也知道，不烧火，就吃不到熟的东西，烧了火，总得有人仔细看着，添柴助风，切不能引火自焚，你说是不是？”

　　我懵懵懂懂地点头，您是指烧菜的火候还是儿子的调教？

　　夜色深沉，终于只剩下华丽的沧桑，几缕清风，几晕月色。

　　我和老康的对话也到此结束。

　　伴君如伴虎，长此以往，一定会是个短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