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离别》卿颜颜

3、第三章 意料之外

　　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姐姐在厨房做菜，裕太帮忙着打下手。整个客厅都弥漫着咖喱浓郁的香味。
　　裕太见到我时还是像往常一样别别扭扭地喊了一声哥哥，我很高兴，这至少比以前他连见都不愿意见我要好。
　　我自信我的笑容瞒过了裕太，但我知道我瞒不过姐姐，永远都瞒不过，因为她是看着我长大的。
　　吃完饭后，我坐在床上看杂志，姐姐敲门入内。她手捧着我最喜欢的茶，没有安慰我也没有劝导我，只是说：“周助想出去就出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走着走着，我又走到了街头的网球场。
　　毕竟是伴随着我从国小到国大，网球场已经上了年头，铁丝也渐渐开始生锈。但这并不妨碍网球爱好者的热情，网球被击出和落地的声音，很熟悉。
　　恍惚间，站在网球场内的是以前的我们。
　　我站在不远处看了他们许久，期间有一个人连续好几个球都没发出去，不免有些沮丧，他的同伴马上围着他，我听不清楚他们对他说了什么，但看动作和表情，我知道那是在安慰。那人受到了同伴的鼓励，又发了一个球。它虽然没有落在规定的场地之内，但好歹也是过了网。
　　虽然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他和他的同伴却抱在一起。
　　我正要离去，忽然网球场闯进来了几位看起来高中模样的学生，校服有些熟悉。那些高中生把他们的东西用力地摔在地上。
　　这个场面我是熟悉的，因为我初中的时候也没少被这样欺负。
　　那个发球过网的小子被打倒在地，又好像不服气地站起来想要理论。结果被高中生再一次地推倒在地上。
　　我看不下去了，正要走过去阻止他们，又一道身影进了网球场。
　　他举着球拍指向高中生，那些高中生看到他之后就立马落荒而逃，跑向我这边。擦肩而过时，我听见他们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居然看见了越前龙马…””是那个天才越前哎…”
　　他们身穿的校服居然是青学的。
　　再然后，站在不远处网球场的龙马一个转身，就看见了我。
　　四目对视，我手插着口袋准备要走的脚步怎么都移不开了。
　　在网球场上的人反应过来之后缠着龙马道谢和索要签名，可龙马不闻不问，只是看着我。
　　所以那些人的视线也转到了我身上。无奈，我走了过去。
　　他不算温柔地推开了围在自己身边的人，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不二前辈，打一场吧。”
　　我歪头，“我也想和龙马打，但是我没带球拍啊。”
　　他从旁边某个人的手里抢过球拍，朝我扔了过来。
　　prince，是我最习惯的，正好。
　　龙马一瞥那些人就乖乖地把场地让给我们，估计那些人也是吓傻了。
　　龙马打过来的第一球我就知道他强大了太多太多，多到根本超乎我的想象。
　　可七年的学习生涯，我也不是吃素的。
　　一开始他还对有所保留，但在我轻易地赢了他一局之后，就将网球拍换到了左手。
　　局面迅速地打到了5-3。
　　中场休息的时候，龙马站在我的旁边。他和我一样流了许多汗，他微微喘息着，看着我，“不二前辈，在球场中谦让是对对手的一种嘲讽。”
　　“龙马一开始也让了我。如果龙马指的是我让你的话，那龙马就错了，现在的局面也不可能是你5我3。”
　　龙马低着头没有说话。
　　在比赛中我确实没有保留，龙马肯定是误会了。
　　我在国大拜师的时候我的网球老师曾经说过，在我体内有一种被隐藏住的力量。这种力量一旦完全爆发出来，我的网球将飙升到一种恐怖的高度。这种力量从我在刚接触网球的时候就在我体内，伴随着我的提高它就越来越明显。但非常明显这种力量目前为止还不受我的控制，所以它只是在我的体内，跟没有一样。
　　在龙马的眼中我是念着以前的情分，不想让他输而已。
　　是吗？
　　从国中我认识他开始，我在他眼中曾经是学长、一个要超越的对象、一个勉强算是的情人。在我的心里从没有明确的欲望想要打败龙马。我打败过很多人，看他们在我的球拍下挣扎；我也被人打败过，不甘、不服的情绪会在心里挥之不去。
　　我不愿被龙马打败，却又不想让从小就生活在胜利中的龙马尝试失败的滋味。
　　“不二前辈？”
　　“龙马，我不想打了。”
　　网球和爱情是不能掺在一起的，爱情会让我失去原本我拥有的自由。
　　将球拍塞回一个人的手里，我抬脚离去。
　　I was too tired to act like it’s nothing happened bef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