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孩》樊城

3、小破孩是个坏孩子

　　时光如梭，即使再难受的时光也会有过去的时候。

　　曹一方注视着镜子前窜高不少的自己，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加上一口细软的大白牙使他在原来的初中里十分受欢迎。

　　这个夏天，他顺利地考上了爸妈预期的重点高中，因为高中必须要住宿所以可以完全摆脱隔壁破小孩的纠缠，而且最关键的是井嫣然也上了同一所高中，这就意味着自己与她还是很有机会的。
　　想到这一切顺利不过的事情，曹一方对着镜子自恋地一笑，哼着《我相信》，一屁股坐在电脑前玩起了三国杀。

　　他在屏幕前想起了昨天那小孩得知他高中要住宿的事情后，一脸吃鳖的神情，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几眼，直到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之后，才缓缓转过身子一声不吭地进了自家门，留下了浑身不自在的自己。

　　“本以为他会闹的啊。”曹一方坐在电脑前喃喃自语，不过这样也好，上了高中之后肯定要到外地上大学，这样以后基本上就不怎么会见面了，真是太好了。

　　一切都如曹一方预想的一样，忙碌的学习几乎把他所有的时间都给占用了，每天清晨不用再忍受小破孩软软的声音。井嫣然又分到了和他同一个班级，比初中来说两人相处的时间直线上涨。表面上虽谁都不说，可同学之间已经默认了他们俩的情侣关系。

　　曹一方也顺应形势，多次约井嫣然出去，虽说是约会，但是两个人最多就是去去图书馆，连个手都不敢牵。这样干净的感情，带给了属于他与她的最初纯净的念想。如果没有那一天，恐怕曹一方的青春是美满的。

　　就在高三，那一个充满奇妙色彩的冬天。曹一方站在图书馆门口，递给戴着冬帽的井嫣然一杯温暖的奶茶，井嫣然伸出双手接过了那杯奶茶，朝他微微一笑，小小的鼻子被冻得通红，她下意识地嗅了一下鼻子。他呆呆地看完对方一系列出奇可爱的小动作，缓缓地伸过头吻上了那个白皙的额头。冬天竟出奇地温暖。

　　“哥哥。”陌生的声音穿透冬天冷冽的空气，直钻进曹一方被感情冲昏的头脑里。朝那个声音看去，一个穿着墨绿色大衣的纤瘦身影就那么直直地站在寒风里，大衣的主人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他与旁边羞成一片红的井嫣然。

　　三年未见的落轩脸庞瘦削了不少，加上身高的增加，已经初一的小破孩看上去多了些许大人的味道，他笑道：“哦，我说呢，周末哥哥几乎都不在家里，原来是有女朋友了。”说完又朝井嫣然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曹一方咂了一下嘴巴，该死的，竟被这么个小祖宗撞见，自己前世估计欠他欠了一屁股债。

　　人生就是这样一旦某部分出了差错，今后的路不知道要被改变多少。

　　自打被落轩撞见那一幕，在学校里虽然和井嫣然关系还是很好，不过总觉得多了一层不自在的东西，像是本来珍藏的宝物被人拿出来看了看，上面却被弄脏了一样的感觉。之后老师也多少有些察觉，就把两人叫到办公室里谈话。井嫣然表面上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但就她那种自尊心很强的性格，还是顶不住议论的压力，和曹一方提出了分手。

　　一时间，不知怎么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俩的事情。曹一方躺在宿舍的床上，心里有种无法说出的抽痛，，他第一次明白了心痛是怎么回事，很丢面子地把被子蒙在脸上无声地哭，却发现自己除了哽咽的声音外一句话都说不出。就像井嫣然这个人死了一样。

　　夏天的步伐很快迈向了他，整个半年一蹶不振的曹同学，高考考出了个不是人的分数，本来成绩可以上一本重点，现在连个二本分数线都没到。成绩出来后，先是被老曹打了个半死，再被一向亲切的曹妈妈骂了个狗血喷头。最终无可奈何，不忍看着儿子整天闷在房间里像个活死人一样，曹爸曹妈还是决定干脆就一咬牙让儿子出国留学。

　　直到去美国的前一天，曹一方仍是像没有回过神来似的，盯着床前面的木门发呆。曹妈妈推门进来：“你要不要去隔壁道个别，毕竟这样一出国就是几年，很少有时间回来的。”曹一方看都没有看他妈，仍是下了床坐到电脑前玩起了英雄联盟。曹妈妈只好叹了口气，退出门去。

　　自从自己和井嫣然图书馆前的那一幕被那个人看见了之后，就发生了一大堆让他摸不着头脑的破事。说不定当初把事情说出去的就是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回神过来，曹一方摇了摇头。
　　自己该不会是被一个初一的小孩给坑了吧。他这么想着，趴在电脑前，无力地垂下手臂，合上了双眼。

　　那个与井嫣然初见的那一天，如果没有之后种种事情，他真想在那天按下暂停键，把那个平静的下午制成一个属于永恒的时间。

　　可，这不可能，做人还是要现实一点。

作者有话说

　　这章开始就要渐渐步入成人篇了，两人的事情也向正剧发展。这一章有点小虐。还是不喜欢写虐的东西。大家就凑合着往下看。毕竟成年篇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