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公子》凤兮归兮君不知

3、三，入宗祠林母慈心

　　搬入颐养园的日子是很舒心的，有疼爱孙儿的林母一应照看周全，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是让21世纪的人看到了，少不得要骂一声，官僚阶级，资本主义！这样金尊玉贵如珠如宝的生活让林冽也渐渐放开了前世之事，享受着从未感受过的亲情，对林家庶子的身份也不那么排斥了。反正他孑然一身，在哪里都一样。前世林冽是个私生子，小时候跟着妈妈躲躲藏藏不被正室发现，等到正室死了，小三妈妈以为出头之日来了，没想到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挤下去。还记得那个年轻的女孩子抚摸着滚圆的肚子看着徐娘半老的妈妈露出讽刺的笑容，这时候妈妈就掐他，骂他没用，讨不了有钱爸爸的欢心。他从不跟妈妈要钱，因为根本要不到，即使爸爸的钱是给他的，她宁可用那些钱买化妆品漂亮衣服，也不愿意给她们改善伙食或是搬到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住。每次爸爸一打电话过来，她就像是被临幸一般穿金戴银，飞奔到爸爸的豪华别墅。等到十八岁，他终于成年了，也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正准备迎接新生命的时候，他居然穿越了。不过穿越了也好，这样就能彻底跟那些人断绝往来了。林冽真的厌倦了那些人那种生活，邻居们永远是泼妇一般歇斯底里的咒骂，不远处的菜市场混合着腥臭腐烂的鱼腥味、生肉味、菜叶子味，摇摇欲坠隔三差五断电的老式楼房，同父异母的原配生的哥哥、女大学生的女儿为了家产争得你死我活，生母时时刻刻想着入主林家，爸爸攥着家产防备贼一样防备他的三个儿女。
　　今日再去请安的时候，颐养园拉下去一批人，说是做事情不当心索性撵出去，贾敏听了也只说随母亲心意，不过几个奴才。鹦喜却私下里偷偷告诉林冽，这几个人就是上次不通报就直接放贾敏进来的奴才，林母嫌他们不忠心故而不要。贾敏又送来几个新奴才，林冽道:“刚去了几个不老实的，焉能知这些新来的就是好的，反搅了祖母亲静。”
　　林母疼惜林冽，他说的话自然不会反驳，且林母也觉得新来的奴才个个向着贾敏，不若老奴用着忠心，也道:“还是我儿想的周到，我这边伺候的人也尽够了，多了反而啰嗦，容易生出不必要的事端。”又令鹦喜去说一声，“夫人有心了。”
　　林冽将养了一段时日，身子渐渐好转，林母看了喜不自胜，又拿了些启蒙读物、风情地质的书给林冽解闷。文莺在一旁看了，笑道:“咱们家有个大才女，还要再来一个小才子吗？” 林冽问道:“大才女是哪个？”
　　文莺笑嘻嘻道:“咱们大小姐可不就是现成的大才女，怎么哥儿病了一场却忘了？”
　　林冽笑道:“说到才子除了父亲还有谁敢当，说到才女却有夫人和大姐姐两个，我却不知姐姐说的是哪一个，故而有此一问罢了。”
　　绣燕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文莺道:“就你还挑得出我们哥儿的错么。”
　　文莺也笑了一阵，又道:“说起咱们大小姐真真天资聪颖，一岁读诗，两岁颂文，三岁习字，如今不过将将五岁已经跟着西席学念四书，连夫人都说咱们家莫不是要出一个女状元。”
　　林冽听了也很惊叹，不愧是仙草下凡，又想此世读书科举才是正道，想要出人头地、振兴林家，少不得要发奋苦读一番，此时不学更待何时？林冽丢开手中的地志书，小跑到林母那儿，后面一群丫鬟簇拥着跟着跑，直喊道，“哥儿慢点跑。”
　　林冽将来一一说，林母笑道：“晚些再念书也不迟，统共我这儿有你爷爷和你父亲的读书手札，你先看着也能明白些事理。” 林冽只不依，“孙儿的身子好着呢，不过是读书又不是舞刀弄棒，哪里就会累着我了，要是我真的累了，请个假休息两天也就完了，祖母你就依我吧。” 林母见他恳切，便道:“那就请你父亲来，为你延请讲师。只是祖母有句话要嘱咐你，读书不是一日之功，须得日勤不缀，切不可半途而废，要不然祖母也是不依的。”
　　林冽得了话，喜不自胜，又拉着母说了一会子话，看到林母的人参养荣丸，笑嘻嘻道:“这就是人参养荣丸呐，孙儿也来尝尝。”林冽对鼎鼎有名的人参养荣丸慕名已久，想着自己还没吃过人参呢，也不知是什么味道。
　　林母道：“药也是混吃的。”说着又依不过给了一个林冽尝尝。
　　林冽在颐养园的一段时光，虽没查出阴谋，却把林母的攻略度拉到了95%，林冽想说老太太的好感真好刷，伴随着15积分让林冽成功开启了超级商场。至于林如海，起初是有些不大中意林冽的任性，待看到林母在林冽的陪伴下越发开怀，这才消散了不满。
　　这日，林如海贾敏向林母请安的时候，林母问道：“玉姐儿还好？”
　　贾敏连忙回答：“姐儿近来还好，想府中近来事儿多，她小人家也懂事不肯为我们添累。”贾敏之女林黛玉自幼体弱多病，常离不得汤药，故而贾敏有此回答。
　　林母点点头，“我许久不见孙女了，白问一句，她好就好，不过你也要当心，玉姐儿身子弱，禁不得风吹的。”
　　贾敏捏着手帕的手一紧，偷偷看林如海，果然蹙着眉头，林如海想到玉姐儿既然身体好，不说亲奉汤药也该时常问安，如何祖母病了这许久都不来看看。
　　林母心中叹了一口气，玉姐儿也是她的孙女，林母也是疼的，只是若不用这个由头，后面的话倒不好说了。“说起来哥儿也大了，玉姐儿才一岁你就给她起了名字，哥儿都三岁了还混叫着哥儿少爷的，我知你是不欲使他越过嫡女的意思，只是哥儿也到了上学的年纪，没个名字是不妥的。”
　　贾敏还来不及为爱女分辨就听到林母这番话，忙道：“哥儿人还小，且身子又弱，他是我们林家的独苗苗，宁可晚上一年学也要他无碍才是。”
　　林母眼角的一条皱纹略微伸展，“玉姐儿胎里带来的弱，如今不一样好好地念着四书呢，她在哥儿这个年纪的时候连《启蒙声律》《千字文》都会了，再看看哥儿老大的人字也不认识几个，他毕竟是个男孩，将来要顶立门户的，难道还让外面的人笑话我们林家的孩子目不识丁？”
　　林如海点点头，想玉姐儿这样娇弱读书也是无碍的，更何况哥儿，哥儿以后是要做自己的继承人的，若是教不好他辱没的可是林家的名声。当初为了顾全贾敏的体面，哥儿一出生及至周岁非但没有起名字，连族谱也没有入，现在哥儿长大到了入学的年纪，却是延误不得了。“母亲说的很是，儿子回去就好好准备，开宗祠为哥儿记名。至于先生……”林如海看了贾敏一眼，道：“再请一个吧。”
　　贾敏暗松了口气，好在老爷还是明事理的，不曾让庶出的压过了嫡出，要是让教导林黛玉的贾雨村改教哥儿，玉姐儿还有什么面子。
　　林母了了一桩心事，略略平意，再瞥一眼贾敏，带着细碎皱纹的嘴角略略展开，带着笑意，“媳妇这些年打理林家上上下下也辛苦了，我老婆子也全都看在眼里，不论是林家的主母还是孩子的母亲你都做得很好，玉姐儿也很乖巧，如海和林家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贾敏忙道：“这是媳妇该做的，只是媳妇儿年轻不知轻重，还要母亲多多看顾。”
　　林母摆摆手，“老了，不中用了，我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清楚，没多久可熬了。”
　　林如海贾敏慌忙跪下，林母亲自将二人扶起，紧紧抓着贾敏的手，恳切道：“媳妇儿，我走了，哥儿就全交给你照顾了。”
　　贾敏道：“母亲快别说这话，您不会有什么事的。”
　　林母握紧贾敏的手，“答应我。”
　　贾敏看看林如海，含泪点头，一面又将林母扶到榻上，“母亲的话，媳妇全当听从。”
　　林母欣慰地点点头,“我相信你会把哥儿当做亲生孩子一样照看的，对不对？”贾敏点点头，林母接着道：“那你也愿意把哥儿记到你的名下吗？”
　　林母这话不啻于平地惊雷，让贾敏立在当场，贾敏嗫嚅道：“母亲，母亲……你……”
　　林母脸一变，“合着你刚刚都是在哄我，你愿意把哥儿当作亲身孩子一样照看，却不愿意把他记在名下，一定要他以庶子的身份继承我林家，名不正言不顺，事事矮人一头么？”
　　贾敏一咬牙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她与林如海夫妻恩爱二十载，终究因为无所出起了隔阂，林如海虽然仍爱重她，却不比新婚之时的亲密无间，子嗣的重担压在头上，其中的辛酸苦楚真是不足为外人道，如今要她将不是亲生的哥儿养在身边，这不是在剜她的肉么。林如海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爱妻，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想把哥儿记在贾敏的名下，可是贾敏不愿意，他也不愿意强迫贾敏。母亲眼看着身子不好，林如海实在不愿意母亲忧烦，况且哥儿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也是好事，奈何贾敏是个心高气傲的，不愿意养一个卑微的庶子。
　　林冽像往常一样向林母请安，看到贾敏身边的贾婆子正吩咐林母院子里的几个丫鬟端茶送水。林冽抬脚过去，道：“您老费心了，祖母身边的人，哪会连这点事也不清楚。”
　　贾婆子一看是林冽，也不敢拿大，忙笑道：“奴婢就是怕这几个丫鬟年纪小不经事，提点她们几句。”
　　一个丫鬟忍羞带气回道：“原是我们的不是，让贾妈妈费心了，林妈妈回乡探亲去了，我们也没个人指导，笨手笨脚的，贾妈妈一番好心奴婢们受着了，等林妈妈回来，我们必定好好跟她老人家说说，您只在家里等着，指不定她老人家亲自上门道谢呢。”
　　贾婆子对着丫鬟夹枪带棒的一段话，气的脸都红了，她是跟着贾敏过来的老人，谁不给她几分薄面，何曾被一个小丫鬟讥讽过，当即大怒，只是在颐养园不敢造次，只好哼唧几声不说话。
　　林冽请安的时候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也不多言，乖乖呆在林母身边说话逗趣，林如海看着林冽乖巧懂事的模样，暗暗点头，有了林母之前关于林黛玉话的铺垫，越发显得林冽孝顺懂事，不禁老怀安慰。林冽吃惊地发现林如海的攻略度提升了5%，现在是65%，不禁感叹这个男人真是变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