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闻广

9、压了，没坏

　　星渊那双淡漠的眼睛在刹那间放出令人心惊的光芒。
　　顾廷诧异于她突然出现的情绪，眉头一挑，“……听第二个问题。”
　　难度增加了十倍。

　　出了题之后，他仔细观察星渊的肢体语言和眼神，想看出她究竟是心算的还是使用了机器。然而，他没有看到她有任何动作，直接就把结果报了出来，精准得让人无话可说。
　　第二枚筹码送出。

　　“你是怎么做到的？”顾廷看得出出星渊不是矫情女生，直言直语道，“正常人都需要一定的时间。”
　　“你怀疑我的智商？”军用旗舰的霸气又嗖嗖地往外冒，“这么容易的方程式，还需要时间算？人类都这么弱吗？”

　　顾廷：“……”他被怀疑智商了。
　　看来，可以她能连续押对十几次不是作弊，也不是逆天的运气，而是真实的本领。顾廷不得不承认，这一局他输了。
　　“可是我可以赚很多筹码，而你没有。”

　　星渊无视他的挑衅：“两枚筹码已足够，等着，一分钟就能超越你。”

　　【嘀，来自任务中心的通知】
　　顾廷系列之签名任务圆满完成，悬赏金额扣除百分之十手续费，现已入账。
　　这下连一分钟都不需要，星渊把账户摆到他面前，“我现在有四万五千币，能兑换的筹码比你的多。”

　　顾廷一而再再而三地吃瘪，话语中难得的带上了情绪：“你之所以有这份钱去兑换筹码是因为我给你签了名。”
　　星渊：“……”不想和这个人说话。

　　她要去赚钱。
　　回到九号厅，立刻有人认出了星渊。
　　那人的运气不好，把领来的一万星币又输光了。见元初旭不在附近，陪同她的也不是赌场工作人员，便凑上前道：“赌神美女，你还赌吗？我给你筹码，你帮我押可以不？”

　　顾廷微眯起眼，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只觉得芒刺在背，心知自己惹不起，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星渊准备再杀入赌桌时，顾廷拦住她，道：“这里太吵。我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星渊讨厌吵闹，闻言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进入贵宾厅。
　　果然很安静。

　　星渊对顾廷的办事能力很满意，随意在一个位置上坐下来，开始玩赚钱游戏，每一次都是全押。
　　每一次都刚好押对，几个来回，她手里面的筹码呈几何倍数增长。
　　顾廷坐在她身旁，眼中充满了深思。
　　赌场的一切都耗费巨资打造的，赢率控制得非常精确，并且从没出过错。可他看到了什么？
　　百分之百的赢率！

　　眼看她又一口气把全部筹码押下，他不由得问：“难道你不害怕一次不中前功尽弃？”
　　星渊小小查了一下害怕的意思。
　　害怕来自心理，是人类面对无知的恐惧。
　　星渊理直气壮道：“我为什么要害怕？我没有面临无知的恐惧。”
　　顾廷：“……”当他什么都没问过。

　　很快，银翠会所后台的主脑又发出了警报。
　　元初旭匆匆赶到贵宾厅，看到顾廷和星渊两人，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平时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现在好了，大佛还是他自己请来的，自作孽不可活。
　　不行，他得想办法把大佛送走。

　　顾廷回头看到元初旭表情，微微笑了一下，对星渊道：“一百万，应该够了？”
　　星渊准备继续押的手顿了顿，侧头问道：“一百万可以买多少鱼汤药草粥？”

　　折腾半天只是为了买这个？
　　顾廷有一种剖开她脑袋看一眼里面是什么构造的冲动，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淡定从容，眼中甚至有一丝自己都没有留意的善意。
　　想到对方没有常识，他摇摇头，道：“得看什么鱼什么药草，按最贵的算，也可以买上千碗了。”
　　星渊迅速分析了一下，道：“暂时够了。”

　　顾廷终于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然元初旭得晕过去。
　　从兑换处把筹码换成钱，星渊毫不留恋地当场走人。
　　顾廷：“……”
　　被过河拆桥什么的，多试几次就习惯了。

　　星渊离开后，元初旭终于把气缓过来了，跑到顾廷面前，劈头就问：“是作弊还是真实力？”
　　顾廷有意逗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清茶，“你觉得呢？”
　　元初旭无奈道：“好兄弟，你别卖关子了，当然是问她有没有带作弊工具。”

　　顾廷给出了非常肯定的评价：“毫无疑问是真材实料。”
　　元初旭难以置信道：“你说她靠的是能力赢了这么多次？”
　　顾廷点了一下头。
　　元初旭扶额道：“完了完了，以后她要是天天来赌，每天赢个百八十万，我赌场迟早得关门。不行，我得想个方法。”

　　顾廷想得更深一层，回到训练室便差人追踪她的资金流入账户。
　　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她拼命赚钱只为一碗鱼汤药草粥。
　　当今时代的帝国，每个人只有一个号码，既是身份证又是视讯号，同时还是资金账户，想要查找并不难。
　　令他吃惊的是，回复只有一句话：“权限不足，无法查询。”

　　星渊离开银翠会所之后，广域弱弱的冒出头来，心虚道：“星渊对不起啊，刚才帮你设置形象时，主脑管理员闯了进来，害我没把你的体重调整好，足足六百斤。你没压坏什么东西吧？”
　　星渊想到被她压了许久的前任务目标对象，道：“压了，没坏。”

　　广域松了一口气，道：“幸好幸好！今天收到的投诉比过去十年加起来的还多，我的小心肝快承受不住了。”
　　民用的东西太没用，除了差评之外，她已无话可说。
　　星渊果断下线了。

　　回到现实世界，星渊艰难地翻了一个身，现实中的身体比广域上的六百斤还重，她感觉身上像套了一个沉重的铁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无法舍弃身体，只能抽取舰体的数据结构，运用完美的逻辑和精妙的算法，融汇成数据流，对身体进行锤炼。

　　半个小时后，灵魂与身体的融合度达到百分之二十，她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可那碗鱼汤药草粥带来的百分之六十能量也消耗殆尽。
　　主脑再次发出警报，她不得已下床去寻找外婆。

　　走到门口，外婆正好提着鱼和药草回到，双方见面，外婆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开口，“你去做美容了？”
　　乔鉴对美的追求很偏执，就算不吃饭，也要把钱省下来做美容。溺水之后，身体浮肿面容憔悴，她知道她无法接受，却没想到她会这么迫不及待。

　　想到账户里仅剩的一点钱，外婆无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