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用龙珠交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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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你的口音真的该好好改正改正啊。”
“皇上，好滴呀！臣已经在努力消（学）习官话了呀！”
“……”皇上醉倒。
金龙亦是生气：“你才便便！你才便便！本龙活在人间这许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如此羞辱本龙啊！！”它一边嗷嗷说着，一边伸出两只前爪扑扑拍着自己的胸口。
皇上只好劝道：“殷爱卿打高奴来，乡音略重，大家互相理解、互相理解……”
殷赋望着皇上龙袍上不听打滚的龙，惊讶得久久合不上嘴，许久之后他才暮然回过神，伸手指着金龙分外神奇道：“皇上，蛹、蛹、蛹说话了呀！”
皇上道：“……朕的眼睛看得见。”
殷赋惊叹道：“难道就是这条蛹叫金箍便？好名字，好名字啊！”
金龙瞬间对着殷赋方向扑去，大张龙嘴，露出一口尖锐的森森龙牙。殷赋并无防备，见金龙如此张牙舞爪得朝着自己扑来，不由吓得一个踉跄，堪堪往后跌了一步。站定之后再定眼一瞧，只见这条金龙虽然朝着自己扑来，但也脱离不了龙袍，他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金龙的一双龙眼因发怒而泛成了红色，他对着殷赋咬牙切齿森冷道：“本龙是条龙！是东海之中的纯种龙！才不是什么蛹！你再如此唤我，就休怪本龙不客气了！”
殷赋一个哆嗦，双眼分外委屈得望了眼皇上，这才分外憋屈道：“是蛹啊，没错啊……”
他的话音未落，金龙已径直在龙袍里头一个飞跃而起，对着天空发出了一声分外惨烈的‘嗷呜’龙啸声。
皇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好对殷赋道：“殷爱卿，若无什么重要事，你先回府罢。朕现在需要静静……”
殷赋见金龙此时的情绪依旧很狂躁，也就只好点点头，跪安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下棋。
皇上被金龙吵了一个上午，心情也是分外阴霾，干脆换了身没有龙纹的便装，回寝宫午睡去了。
当日傍晚，皇上身着便装，去了皇后常娥的凤栖宫。
皇上才刚踏进凤栖宫，便见常娥身着荼白齐胸袄裙，手挽水绿披帛，坐在梳妆台前忙碌着什么。
“皇后，你在作什么？”皇上分外好奇得走近她。
怎料皇上才刚向着常娥走近几步，常娥却极快得将手中物什放置入了身前的梳妆盒中，显然是不想让皇上窥探其中辛密。
可常娥越不让皇上看，皇上心中被勾出的好奇心就越强烈。他分外好奇道：“爱妻，你藏了什么好东西，竟连让朕看一眼都不可？”
常娥一双水眸闪过狡黠，面上则伸手捂唇轻笑道：“带到了子时，臣妾再将此物拿出，呈给皇上看。”
皇上道：“为何非要等到子时？”
常娥愉悦道：“因为子时的阴气最盛呀。”
皇上抽了抽嘴角，虽然他十分之好奇，但既然皇后如此要求，他自然要尊重她。于是也就不再纠结了。
常娥站起身来，牵住了皇上的手，道：“皇上可曾用膳了？”
皇上道：“未曾。所以特来凤栖宫寻皇后，朕想和皇后一同进食。”
常娥伸手捧脸：“哎呀，真真是让臣妾害羞呢。”
皇上心情大好，伸手揉了揉常娥的脑袋，想了想，又快速低头，对着常娥的侧脸亲了一口，这便红着脸别开了眼去。
常娥笑眯眯得看着他，皇上却不敢接住常娥的眼睛，干脆重重干咳了声，出声唤来宫人，让宫人准备晚膳去了。
只是在那宫人正待退下时，常娥补充道：“吩咐御膳房，用没有龙纹的瓷碗盛放御膳。”
宫人领命下去，皇上对常娥道：“还是皇后想得周全，否则你我用膳时，还要听那只龙的碎碎念，那真是太让人崩溃了！”
常娥轻笑：“帮皇上分忧，是臣妾应该做的。”
一顿异常美味的晚膳后，常娥坐在圆凳上，皇上则因吃得过于饱腹，而站起了身，干脆靠在了木桌旁的殿中圆柱上。常娥脸色一变，正待阻止，可惜已然来不及。
于是刹那之间，不等皇上回过神来，便只听耳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嗷呜——’龙啸声。
皇上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僵硬着身子转头望去，只见方才自己斜倚靠着的圆柱上，赫然盘踞着一条又大又金的大金龙，比之前喜服上的、和龙袍上的，都要大！
金龙在圆柱上不停得游转，一边呜呜啜泣道：“夭寿啦……皇上不要本龙了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嗷呜嗷呜……”
皇上身形不稳得摇晃了两下，这才抿着嘴唇，重新坐到了常娥边上，苦着一张包子脸道：“爱妻，这、这是怎么回事？”
常娥瞥了大金龙一眼：“圆柱上的龙本没有生命力，沾染了皇上的气息，才会通了金龙的灵。皇宫之中所有龙纹皆是相通，只要触碰上了皇上气息，便是赋予了它生命力。”
皇上伸手抹了把脸：“是朕错了。”
常娥伸手握住皇上的手，往他手心轻轻捏了捏，向他投去一个安稳的目光，这便站起身来，走到了圆柱前，对金龙道：“你要东海的龙珠？”
金龙浮在圆柱当中，居高临下看着她：“对！只要你能将东海的龙珠给本龙寻来，本龙就承认你的后位。从此之后，守护帝后，再无怨言。”
常娥笑了，水眸之中闪过一丝亮光：“好，成交。”
金龙一愣，吹了吹自己的龙须道：“你可知东海龙珠三千年方出一颗。本龙要的可不是臭蚌子的珍珠，而是龙珠哦！”
常娥道：“我活了这么久，自然分得清珍珠和龙珠。你且等着，我会尽快将龙珠给你。”
金龙还要说话，可常娥已直接嘴中默默念了个术法，而后极快对着金龙的龙嘴弹进一颗黑乎乎的药丸。猝不及防间，金龙将药丸吞了下去。
他瞬间怒道：“你、你给我吃了什……”
剩下的话金龙再也说不出口了，因为他的身体已直接滑到了圆柱底，整条龙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常娥转身对皇上道：“它会直接昏睡到明日。皇上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皇上担忧道：“爱妻当真要去东海的什么司内寻龙珠吗？可此行路途遥远，朕实在是不想你去冒这个险。”
常娥嘤嘤道：“皇上这般担忧臣妾，实在是让臣妾好感动……”
皇上严肃道：“朕，乃是一国之君，更是爱妻的夫君。为夫者，当保家护妻爱子也。你是我的妻，我互你安全乃是基础，除了护你安全，我还要让你一生衣食无忧、幸福快乐。”
他并不知道，孟白璧说这话时，双眼澄澈、内心刚正、周身亦弥漫着帝王正气，纯粹得让常娥微微入了迷。
常娥不由低下头去，抹了抹眼睛。
皇上见她如此，赶忙走进她两步，伸手护住她的肩膀急急道：“爱妻，你怎么了？”
常娥顺势靠在了皇上的怀中，这才幽幽道：“夫君对臣妾这般真心，臣妾实在是感动。”
皇上道：“爱妻不必感动，这都是朕应该做的。”
“既然如此……”常娥从皇上的怀中离开一步，仰头望着皇上诡笑道，“皇上要不要陪我一齐去寻龙珠？”
皇上一愣，旋即苦恼道：“可是东海路途太远，此行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归。朕还需处理国事，只怕是分不开身。”
常娥笑道：“皇上只需在梦里，陪臣妾走一趟即可。”
皇上眼前一亮：“若是如此，那真是再好不过。”
于是当日夜里，皇上和常娥早早入了睡。
一直等到窗外的皎洁白月一路从柳梢头滑向了夜空当中，时间终于滑到了子时时分。
常娥睁开眼来，一双潋滟水波在月色下分外勾人。她从床上起身来，从衣柜中拿出一套月白袄裙，挽上艾绿披帛，轻画淡妆，这才重新走到床边。
床上，皇上依旧在熟睡之中。常娥伸出手，在床的周围布置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结界，将皇上紧紧护在其中。
布置完毕后，常娥这才走到床边，轻轻将皇上叫醒：“白璧，白璧，来，随我一齐去妖市走一趟。”
皇上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终于睁开眼来，他望了望四周，只见宫殿四周的空气中都飘着一层淡淡的白雾，瞬间便明白了此时自己是置身在了梦中。
他赶忙从床上起身，对常娥道：“妖市？不是去东海吗？”
常娥道：“不，去妖市。”
皇上点头，不再多问，打算乖乖得跟在常娥的身侧。
常娥却走向了梳妆台边，对皇上招了招手：“过来。”
皇上赶忙走到梳妆台边上，便见常娥从梳妆台的抽屉中拿出一面分外古黄陈旧的铜镜来。
这面铜镜镶嵌在似是用有了一定年月的桃木木雕里，且铜镜镜面分外扭曲，并不是平整的。
常娥道：“傍晚时我不让你碰它，乃是因为常人遇此镜，魂魄会被抽离身体，卷向不知名的世界去。”
皇上一抖：“……幸好朕不是一个手贱之人……”
常娥轻笑一声，继续道：“此镜乃是通往妖市的传送门。来，拉着我的手，我带你进入妖市。”
皇上赶忙紧紧牵住常娥的手，并闭上了眼睛。于是只觉瞬时之间，皇上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吸入了一方天地内，身体凌空向下掉去，身边亦不断有劲风刮过，刮得他耳膜呜呜得泛麻。不过幸好自己身侧的常娥爱妻始终抓着他的手，这让他心中的慌乱减轻了不少。
也不知过了多久，常娥愉快的声音终于在他耳边响起：“到了。”
皇上睁开眼来，却被眼前的场景给吓了一大跳！
只见此方天地分外诡异，头顶圆月呈现血红之色，脚底土地又呈月色，隐约间似乎还散发着莹润的光亮。而眼前的这方集市更是万分热闹，入眼望去全是奇形怪状的妖物。
有拖着极地的长发、却因头发太重而仰着头走路的可爱小女童；还有舌头垂挂到胸前、咧着嘴吸面条的青面妖人；更有一身美人妖娆态、浓妆艳抹裹红衣的妖冶美人……各种各样，让皇上目不暇接。
常娥拉过皇上的手，踮起脚尖在她耳边轻声道：“若有貌美如花倾国之姿的人唤你跟他走，你不要上钩。切记。”
皇上凝重道：“好！”
常娥依旧不大放心，想了想，干脆伸手入怀，从胸前掏出了一片折叠成三角形的明黄符纸来，亲自将符纸放到了皇上的胸前。她这才笑道：“如此，我也便放心了。”
皇上道：“我会一直跟在常娥你的身边，决不会走开，你放心。”
常娥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嘻嘻道：“乖。”
而后，她拉着皇上的手，一路踏进了妖市深处。
所谓妖市，其实和人间的集市差不多，也是一众人等在街道两旁摆出摊位，等着客人上门等价交换。唯一不大一样的，便是人间摆摊的都是人，在此处摆摊的皆是妖罢了。
常娥和皇上走在路中，因二人颜值过高，以至于一路走来都受到了过路人的纷纷侧目。常娥将它们视而不见，皇上则学着常娥，也做出一副看不见的样子。
两旁妖物摆出的摊位上，售卖的东西各种皆有。比如黑白无常同款的情侣高帽；二郎神座下哮天犬的纯种亲戚；不老妖王的同款爽肤水……奇形怪状，让人眼花缭乱。
走着走着，常娥突得眼前一亮，赶忙拉着皇上的手便小跑两步走到了一个摊位边上去。皇上见她如此热枕，还当是她发现了龙珠的下落。直到他走进一瞧，只见眼前这个摊位上售卖的却是减少肌肤细纹的瑶池水。
皇上望着常娥眼中徐徐燃烧着的两团热情的火焰，默默得把嘴中的阻拦之词吞下了腹中。而后在心中默默道，……罢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卖瑶池水的是一位衣衫褴褛的大叔，一小瓶瑶池水竟要价五条小黄鱼。常娥双手叉腰，与这位大叔讨价还价得火热朝天。皇上站在她身侧，分外百无聊赖。干脆观察起了周遭的环境来。
这位大叔左身侧的摊位是卖肚兜的，肚兜上一个风情万种的半裸美人还在搔首弄姿，分外惹火。皇上瞬间别开眼去，在心中默念数遍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这位大叔右身侧的摊位是售卖一种奇怪的苹果的。这苹果的奇怪之处在于，所有苹果都不知是被谁咬了一口，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苹果的摊主是个长兔耳的女子，这女子见皇上看着自己的水果，当即推销道：“这可是玄武大帝亲口咬的苹果！玄武大帝的唾液能瞬间愈合任何致命伤，这位官人，来一个否？”
皇上赶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不需要这个，谢谢……”
兔耳女失望得别开眼。皇上则继续打量。
卖瑶池水的大叔的后方，是一株分外粗壮的古老大树。瞧着粗树干，估摸着至少也得有几千年的树龄了。只是皇上正待收回眼来时，却见眼角余光一闪，竟在粗树干的背后看到了一道熟悉又妖孽的身影。
皇上不由揉了揉眼，再次放眼望去，却见站在树后的，不是国师，又是何人？
他分外诧异，心道国师怎会出现在此处？他定定得望着身体掩在树干后的国师，脚底不由自主得对他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用龙珠交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