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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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上大道寺丢来的死霸装，我们面无异色地走向位于净灵廷中心的队办。啊啊，贵族的另外一项福利，似乎死霸装什么的装备信手拈来？
“他讨厌胆小鬼，”她忽然回过头认真地一字一顿地对我说，“所以我不曾胆怯。”
“啊，我虽然是笨蛋，却不是会随便就害怕的人呢。”微笑，我忽然觉得这样其实不叫勇敢，叫迟钝。
“迟钝。”看了我一眼，大道寺转过头，只留给我个繁杂华丽的合莲髻。听说这丫眼见继承大道寺家在即，行为越来越出格，不仅公开宣布将在护廷番队进行为期不限年数的历练之后继承家业，还连发型都变得越来越华丽、越来越夸张，本来象征贵族身份的牵星箝都已经被她用来支撑华丽过头的发髻了。
（饭团：= =，贵族和发型，这是什么混乱递进关系？）
“呐，大道寺，你为什么不想继承家族呢？”虽然知道是个笨问题，我还是问了出来。
“我说过，小惠未徧。别说你不懂。”她一如既往半开玩笑地回答。
当然，后来我知道她说的这个理由倒确实是真的。
“贵族的福利还不够？”我故作惊讶，“那我这样的普通灵魂怎么办？”
“……”她沉默了半晌，语不惊人死不休，“去死，然后，重新投胎。”
见过那位四枫院大人之后，大道寺直接带着我往研究室走：“马上就能看到改造魂魄，注意调整灵压。”
“是是~”我点头比小鸡啄米还快。
“那些……是怪物。”她的脚步缓了一缓，又恢复了原来的速度。
“嗯，我知道。”
“这项计划会持续很多年。”她摇了摇头，依旧在前面走得飞快，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道他想要知道什么？”
“浮竹和京乐既然认识那位四枫院大人，他们来帮忙应该也是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吧？”我想当然地回答。
大道寺看了我一眼，表情似笑非笑：“即使是所谓的同伴，互相之间也是有秘密的……”
“可是适度的秘密应该还是被允许的，情人之间互相红杏出墙也不会告诉对方吧？”我强词夺理。
“浮竹和京乐答应帮忙也有他们自己的考虑。”难得的，她用很正常的语气跟我说很正常的话。
“那是当然的吧？那两位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这很容易理解，”我撇撇嘴，“倒是你这种人也来帮忙，明显不是有好处就是有鬼，却还是瞒着我什么都不说。”
她半晌不说话，然后忽然回头：“瞒着你什么？”
“比如说，你就从来不告诉我你的刀是哪来的。”我赌气，随口说道。
“告诉你又怎样？”和她争吵，我总觉得自己像小孩子，“不要太崇拜那两个家伙，他们跟你并无区别。”
“区别可大了。”回想起我惨痛的考试成绩，我叹了口气，“就算当你是同伴，你最后也只会一个人搞定所有事情。”
极为难得的，大道寺无声而笑：“你？同伴？”
“笑什么？我难道不算是你的同伴吗？”我极为不爽，“看不起普通魂魄可是不对的。”
“……”她停下来，上下打量了我几遍。
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我忍不住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来：“你干、干嘛？”
“你……”她抬高了一边的眉毛，似笑非笑地一甩长发，“仆人。”
“啥？”看不起穿越女主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在心里默念着“穿越万岁，恶搞无罪”，骄傲地抬头挺胸：“我……”
“一身臭屁，小丫头。”她不再理睬我的叫嚣，只是以无比优雅、高贵、淑曼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倩影一闪就消失不见的瞬步从我眼前掠过。
结果就是我又跟丢了。
因为披着二番队的队服，手里还拿着大道寺家的通行券，一路上并没有什么阻拦，我甚至在一位“老资格”的、好心的二番队队员的带路之下走到了训练场。
场内不时传出拳脚相击的闷响声，却意外地没有任何呼痛声。
“这里就是队长专门分出来测试那个的地方。”那位队员拉着我到角落里才轻声解释说，“现在京乐家的少爷正和他的朋友帮助队长收集各种战斗数据。”
道过谢目送这位二番队的研究相关人员离开，我没有马上推门进入道场。因为训练道场固有的限制，我只能感觉到场内的两个灵压都很稳定，并不能判断是哪个是谁的灵压。
不过脚指头想想也知道，病美人浮竹大人是不会长时间进行测试战斗的。现在在里面的两个灵压，应该一个是京乐大人的，另一个是改造魂魄的。
很快身后就响起脚步声，还有几声轻咳：“伊予同学，你怎么也来了？”
我转身，真的是浮竹大人：“浮竹大人，是大道寺让我来的。”
他眨眨眼，忽然大笑起来：“伊予同学，你真的是不太常穿死霸装呢。”
“我明年才是二回生啊……”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对不起，我没解释清楚。”他毫不在意地笑笑，指了指我的衣襟，“只有死人才把右衣襟叠在上面的。虽然在尸魂界不是很讲究，不过还是换回来比较好吧？”
“啊！”我只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抽搐，“有劳您关心了，我马上就去换……”
明明是大道寺指点我换的衣服，可是我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留下的玩笑，真是单纯到让人想哭。
等到我手忙脚乱整理好仪容，浮竹大人还是耐心地面带微笑地环抱双臂站在原地等着。
“那么，去休息室吧，我先给你一些实验说明好了。”他看着我整理好了的衣襟点点头，转身往休息室走。
“是。”我低头跟上。
沉默前行中，他忽然出声：“可以叫你三月吗？”
我的脚步错了一拍，同手同脚踉跄了几步：“是，浮竹大人请随意……”
“我不过是个低等贵族，完全不用在我和我说话的时候加上敬语。”他有些低沉的笑声在嗓子里响起，格外的诱人。
“……我、我知道了。”果然，就跟六月六大人写的那样，绝对的治愈系，仿佛能融化一切伤痛的温柔的声线。
“害怕吗？所谓的贵族什么的。”他回头，视线正好和我鬼鬼祟祟往上看的对上，清澈得我眼睛疼。
“不……浮竹大……呃，同学的话，是不会有人觉得害怕的吧？”说完这句话，我激动中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转过头，肩膀还是能看得出轻微的抖动，过了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大道寺对你说了什么吗？”
“她说什么？”我眨眼，她有必要对我说明什么吗？
“你……好像一个局外人。”白色的短发在我眼前晃啊晃，“一年以来，除了主动跟你说话的人之外，你从来不多说一个字。”
“……”气氛变得难以吐槽了，“不说话什么的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弱小而已，而且，这样才会比较帅吧？”我半真半假地回答。
“你怎么想平民和贵族的关系？”他停下来，声音里透出些许不解。
“如果这个尸魂界里弱小是一种错，那么，至少，我要让错的一方不是我。”天哪，路鲁修的话实在是太万金了！
“你这么认为吗？”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错的一方一定要被抹去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错不一定要被抹去，我只是希望自己站在对的一边。”
“站在对的一边又怎样呢？与其毫无意义地强大地存在着，看着弱小的一方被抹杀，还不如去保护——你觉得，被保护是不是一种错呢？”他饶有兴趣地继续问。
浮竹大人最后还是抛弃了辛苦在做测试的京乐大人，带着我到了另一间道场房间。天哪，我拆了王道？！
勉强看清场内速度不相上下的模糊人影，我跟着浮竹大人站到场边。
他递给我一本帐本一样的本子和一支毛笔：“三月，你的任务是记录各个关节的灵压变化，格式的话我已经起好了样子，所以实战……”
真是原始的记录方式。不过不要以为我之前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二番队实验相关人员的记录方式哦。
不过还是接受了这个善意的谎言，我在场边坐下。
果然，还是实力不够吗？
“三月，其实你不用这么……”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失落，浮竹大人开口。
“三月，进来。”大道寺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浮竹大人的话。我这才注意到场内几乎看不清的人影是她。
“白桑。”浮竹大人站在我侧前方，伸手拦住了我准备起身的动作，声音异常严肃。
眼前的景致忽然扭曲了一下，然后带着背后的剧痛，我已经站在了场中央。
手里握着一把刀。握把上有微凉的潮湿感觉。
“纵容小孩子偷懒是不对的。”我循声望去，大道寺一手制住浮竹刚才拦我的右手，另一手空空如也。
然后她带着些许笑意和得意数道：“三、二、一。”
竖起刀以右手支持着刀面挡住突然出现在视野正中的攻击，同时被挡住的还有凛冽的杀意，刺得我眼睛疼。
刀面的压力骤然消失，劲风同时从空门大开的脖颈右侧和左下肋袭来。
猛然下蹲，右腿扫去，未及有击中的实感，小腿上就切实感觉到了疼痛的接触的可能性。
以双手撑地，腰身后仰，左腿跟着扫出，右肩跟着右腿猛缩回来，低头让开另一次重击，左脚尖踢起还在地上的刀向后方挥去。
快到我都不知道这是我能够判断出来、能够做出来的动作。
“白桑，对三月来说，还太早了吧。”场边浮竹大人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觉得稍微有点刺耳。
“不要试着阻止，浮竹。弃战就弃了尊严了。”
然后她应该会给我一句鼓励或者讽刺的话吧？
我这样想着，试着以刀面接住来自左面的攻击。
有种肌肉被撕裂的痛觉。
不，错觉。
因为她什么都没有说。
我又错了。她说了。只是我没听见。
“她会变强。”
“这么有自信？不过如果是她的话，那个关于对错的理论也很独特。”
“那现在她错了。”
“所以错了又怎么能对呢？”
“笨蛋自有让自己对的方法。”
“说是笨蛋的话，我们都是吧。”
“只有你而已。别碍事。”
“白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