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备 ...
-
估计是顺着昨天战斗现场残留的灵压，今天鬼道考试之前，未来的双花队长、大道寺和我就被请进了校长办公室。
当然里面的人并不是校长。
“山本老师，护廷队总队长！”浮竹发出惊叹，京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山本老师。”大道寺恭敬地鞠躬，耳边的细碎刘海随之滑落，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顺势缩在大道寺身后跟着鞠躬。
“浮竹，京乐和大道寺吗……”山本元柳斎重国，护廷十三番总队长，现在温和得好像邻居家的老爷爷，“你们知道改造魂魄的事情我不惊讶。但是，你呢，伊予三月？”
没有铺天盖地的灵压过来，大概是考虑到我只是个普通的一回生吧？
“我迷路经过地下室门口的时候看到的。”撒谎不眨眼一向是我的特长。大道寺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满是戏谑和惊讶。
“这样啊……”山本老爷爷眯起眼睛考虑了片刻，又转向那三个人，“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情？”
浮竹满脸的正气第一个上前：“我觉得对制造出来的魂魄进行改造，根本违背了死神要守护灵魂的信仰。”
京乐摇了摇头，嬉皮笑脸地盯着地板：“我的意见和那位帅哥差不多吧。”
山本老爷爷笑呵呵地转向大道寺：“大道寺同学呢？”
“眼见为实。”声音没有颤抖，但是大道寺却意外地扭头看向左边的壁柜。
“这个计划是经过中央四十六室批准的，与死神的信仰并没有相悖的地方。”山本老爷爷仍旧笑眯眯的，但是语气却稍微严肃了一些，“为了减少死神的伤亡，必要的时候这项尖兵计划中的改造魂魄可以帮助死神进行升华虚的任务。”
“升华虚的只能是斩魄刀。”大道寺忽然插了一句。
一时冷场。
改造魂魄的存在究竟是升华虚还是毁灭虚？
消灭灭却师的时候虽然死神用的是维护平衡的借口，但是现在这项尖兵计划不是一样会破坏平衡么？
“改造魂魄的任务是牵制虚的行动，升华的工作还是由死神来完成的。”山本老爷爷好像早就料到大道寺会这么问，笑呵呵地抚了抚编得整整齐齐的胡须，“必要的战斗力可以减免伤亡，也能够增加任务的完成率。”
“老师，我还是坚持反对进行这样的计划，”浮竹皱起眉，“同样是普通的灵魂，对改造魂魄能够进行各种强化实验，可是谁能保证以后这些实验不会进行到普通整的身上？”
“……这就是身为死神的义务了吧？”京乐毫无紧张感地插进来，“是是，在现在死神力量紧缺的情况下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那边的那位帅哥，瞪着眼睛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就跟山本老爷子申请去看看改造魂魄是怎么造出来的吧？”
“唔……也不是不可以。”山本老爷爷点点头，“不过你们才是一回生，就让四枫院家的那个孩子陪你们去吧。”
“四枫院……”听到这个名字浮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不是已经成为了隐秘机动的总司令、第一军队刑军的总军团长了吗？”
“呵呵，”山本老爷爷笑笑，“那个孩子也不容易，就当是放假好了。”
“这么说的话，我有点可以想到尖兵计划是谁策划出来的了。”说到这里总浮竹算露出了正常一点的笑容。
“算是你们的前辈吧。”山本老爷爷眯起眼睛，真正的看起来像邻居家的老爷爷。
“山本老师，我想请您批准伊予一起去。”安静了许久的大道寺冷不防冒出来。
“哦？”山本老爷爷的兴致移到我身上，“伊予，你算是偶然被卷进来的，要去吗？”
“我……”我刚想拒绝，就看到大道寺握住了腰间的刀柄，“我也很感兴趣，请批准我一起去吧。”
“那么就注意安全了。”山本老爷爷笑呵呵地看着嘴角稍稍扬起的大道寺，“那么，现在也批准了，为什么要让她一起去呢？”
“她看得到锁结。”大道寺嘴角的弧度更大，“那个四枫院会感兴趣。”
偷看改造魂魄的事件算是暂时完结。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应付三个月后一回生的考试比较重要。
斩拳走鬼，号称死神的四大战斗方式。因为灵压的关系，目前的学习中鬼道只是作为入门的引导，白打和瞬步是注定要在二回才开始学习，所以斩术是一回生考核的重要内容。
考核的重要内容是斩术。我偷偷瞄了身边的大道寺一眼，那天见过山本总队长之后之后她腰间的刀就不见了。
“看什么？”大道寺低声问我。
“啊哈哈，没……”我干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大道寺我就觉得背脊凉飕飕的。
“贵族一般都是从小接受死神的精英教育，来学院只是碍于总队长的面子。”难得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哇，你刚才一口气说了两句话哦！被外星人附身了？”我好奇地瞄了她一眼。
“看那里，流星！”她忽然低喝了一声。
我应声去找那个“那里”，却看到她手里白光一闪。
然后眼前一片黑暗。啥？发生什么事情了？
“伊予同学，请你指出现在这张图上双方的破绽。”斩术导师的声音应景地冒出来。
“啊……”我站起来，眼前的黑暗还是让我看不到东西。
斩术导师夸张的叹了口气：“考核近在眼前，还有心情在课上走神的伊予同学，放学后请来教师用的演武场。”
一瞬间恢复了视觉，我只看到全班都以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那道光芒是怎么回事？流星？
放学后我乖乖到教师用的训练场等待导师，却等到了大道寺。
“导师允许我和你练习。”她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怕了吧怕了吧的神采，我却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兴奋。
“锁结是改造魂魄进入准备好的义骸或者尸体的联结处，能够看到锁结并不是依赖灵力的大小。”她示意我拉上练习场的移门，然后才正色开始解释锁结的问题。
她慢悠悠地在场边捡了两把刀丢过来：“你能够看到锁结，说明你的灵力能够调整到和对方一样的频率，因为产生了所谓的共振，你才能看到对手灵力流动的状况。”
开、开什么玩笑，还妖力同步当大剑里组织的眼呢。我只觉得自己的嘴角抽搐不止，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现在看清我的灵力流动方向，跟我对打，告诉我我的弱点在哪里。”她说完抿抿嘴唇，微眯起眼睛就瞬步绕到了我身侧。
偷、偷袭！我连刀都没摸到呢。急忙弯下腰捡起她丢来的木刀挡住第一击，仔细盯着她看，哪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横劈到了面前我只能放弃深情凝视所谓的弱点，一手抵着刀背用刀刃迎上去，却没有意想中的大力碰撞，她的手腕一振，木刀就顺着我的刀面往下滑。
抵住她的刀刃顺势把木刀折转成上挑的姿势，我勉强挥开她本来要削我手指的一击。
不等我回过神，她的木刀又迎面刺来，这次看上的是我不太灵活的右肩。
同样用刀尖荡开她的刀尖，我迅速后退了几步。
她轻喝一声，把刀降到腰间的高度，身影一闪就到了面前。
刀刃反向天空撩起，“啪”。我的木刀高高地飞到了半空中。
她的右手腕也是一震，白色的光点若隐若现。
难道那里就是所谓的弱点“锁结”？
“右手腕！”我急忙喊出声，止住了她继续向前的刀刃。
大道寺收起木刀冲我点点头，然后转向门口：“京乐、浮竹，什么事情吗？”
呃，那两个人什么时候过来的？浮竹把我的木刀丢回来，我急忙道谢。
“不用谢，”浮竹摆了摆手，还是一副温暖如冬日的微笑，“大道寺说你能够在战斗中看到锁结，看起来以后的练习还要拜托你了。”
“练习？”
“哦呀哦呀，小三月还不知道我和浮竹、大道寺私下里都有切磋吧？”京乐笑眯眯地凑过来，“到时候不要看我看到入迷哦~”
“反应还可以，力度太差。”大道寺评论，“体力也不行，要加强。”
我、我明明什么也没有答应吧？
于是第二天起我就被迫闻鸡起舞，除了脸之外，每天被大道寺打得体无完肤。
有时还会忽然想起底片同学那半句关于飞翔的话，如果我真的能够飞起来，现在这些就是所谓飞翔的代价吧？
偶尔练习之余闲聊，不知怎么就说到了那位著名的四枫院大人的身上。
浮竹一副很怀念的表情望天：“那个人啊……已经有两年没有看到他了呢。”
京乐笑笑，难得的安静。
“……”大道寺不作任何反应，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浮竹认识那位四枫院家的当家吗？”我猛然回想起，在黑草莓同学第一次跑去忏罪宫的时候，似乎浮竹是管夜一叫“夜一”来着，现在看起来这些人的年龄差了那么多，夜一也只是浮竹眼中可以宠溺纵容的小辈吧。
“嗯，我们算是从小玩大的朋友，只是在进不进学院的时候稍微起了点冲突，他抱着贵族不需要和平民一起学习的想法不肯来，就直接跑去隐秘机动了。”浮竹摇了摇头，满脸的怀念，“结果他一号召，所有人都直接进了番队，反而只剩下我和春水而已了。”
啊咧？不是说人缘最好的队长是浮竹吗？那位四枫院的当家看起来像是隐藏boss哦。
“面对改革的时候，就算是贵族也总有人要当反面角色，他比你们两个干脆多了。”大道寺说出了我的心里话，然后又说出了另一个惊人内幕，“担心尖兵计划还是担心他？”
“那个人太张扬，一直都让人担心着呢。”浮竹笑笑，“虽然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心里对一些琐碎的小事都很有计较吧。”
“他一直很内疚，当年开玩笑把你丢进河里。”大道寺点点头，难得地带了些调侃的语气。
“呵呵，他也只是无心地开玩笑罢了。”浮竹摆摆手，忽然很有感慨，“现在居然只剩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了。呐，大道寺，你说，我们现在这样算长大了吗。”
“啊，维持着那种微笑的只有你一个。”大道寺的声音忽然意兴阑珊，“回去了。”
我看了许久不出声的京乐一眼，他眯着眼睛靠在树干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又似乎在回味着所谓年少的轻狂。
忽然后领被拽住，大道寺的声音响起：“练习瞬步，走了。”
刚才不是还在伤感叙旧吗？怎么一瞬间就恢复了？
“呵呵，伊予要加油了。”浮竹冲我挥挥手，转过身去对京乐说的后半句话淹没在越来越大的距离里。
后来这两个走到最后的青梅竹马一个成了八番的队长，另一个成了十三番的队长。大道寺白桑并没有在我所知道的剧情里出现。而对话中的四枫院当家，也早已湮没在各种记载之中，连自己家的后辈四枫院夜一的光彩照人都看不到一眼。
我能看到他们都离共同的出发点越走越远。即使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们的过往。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曾经交汇，却从来都不在一条道上。
终于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