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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很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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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你先去走廊上等我。”他带着她转身,将她推出教室门口,眼睛深深的看着她。“三分钟我就出来。”冲她笑,关上教室的门。
留下她站在走廊上发愣,周围的人看着她,脸稍微发烫,又有些狼狈的样子。手足无措。
霓生在讲台上拿起数学老师还遗留下来的三角尺,敲了敲,笑着说,“你们要听他们的话,还是听我的话。”毫无疑问的语气,语调上扬。
台下坐着的人全都噤声。
“不出声音的话,就听我的。”他转身对着那五人,“这五个人看上去很厉害吧。”
还是安静,下面的人没一个敢发出声音。盯着他手上的三角板,唯恐下一秒,就会被举起,又落在谁的身上。
“哟?怎么?我们骂了复缠绵你怎么样?把她赶出去想护着她?还想和我们动上手?”为首的人开口,调侃的表情,“我们是五个人。你是瞎眼了,看上复缠绵。”
旁边的几个人走到他身边,围着他“我们是无所谓,倒是你想的话,那就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你丢脸到家。”伸手拍了拍他手上的三角尺,“还拿武器啊?”装模做样的演着,“吓死人了,我们好怕。”
话音还没落,看见他扬起的手,拿着那把尺,有力的朝脸上挥过来。
他笑着的眼睛,闪着寒光。勾起嘴角,一脸愉悦。
缠绵在教室门口呆站着,马上听见里面的声音,桌子被掀翻,凳子被从高处砸到地上。里面的有人在尖叫,随后就被耳光声打断。里面有人吃痛闷哼的声音,大口喘气的声音。还有谩骂声。只是听着,就让人感受到暴力的声音。
有人打开窗户,用有些慌张的眼看她。。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相互看着热闹。低声说着,“这又是江霓生吧?好可怕啊,那种人怎么还会被留在学校里?”
短短的几分钟,就好像让她等了好久好久。大脑还反应不过来应该怎么做,僵着身体,好像被定格住。
“不行啊..我不能让江霓生受伤..”她皱着眉摇摇头,喃喃低语。
有人走到她身边推推她,问着,“里面怎么了?”
她没有理会,开始迈着僵直的腿,打开教室的门。她要把江霓生带走,不能让他受到什么伤。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眼前的景象,那个人垂着头,还笑着,衬衫被扯得凌乱,正对着她,坐在一人身上,手攥着那人的头发。脖子上有红红的刮伤痕迹,还有右边脸颊,红红的一块,微微肿起来的样子。
其他四个人捂着肚子,或者捂着脸,吃痛的躺在在地上喘气。
班上的几个男生帮着霓生把他们摁在地上。桌子和讲台一片狼藉。
听见声音,他抬起头,看见是她就站了起来,“不是说了,在外面等我出去吗?”眼睛里的寒光还未退干净,让有些她说不出话。
“那,我们就走吧。”他拍了拍手,和衣服上沾上的灰,走到她身边。
她的眼里满满的不安,“去哪里...”
手腕被他抓住,拉着往前面走。“下午的课不想上了。”又变回平常的语气,上扬的语调,声音温柔。“我带你去个地方。”脚步稍微颠簸。
却被人从身后叫住。“那个,江,江霓生。你等等。”
停下脚步,他有些惊讶的回头。“嗯?”看着班长,那个现在还帮他摁着人的男生。
“还是留下来,等老师处理这件事吧。这不是什么小事。我们要一定追究这五个人的责任。”
“保安和老师的话,马上就会来的,有人大概已经通知了他们吧。”他摆摆手,另一只手依然拉着缠绵,“我就不留下来了,我要受惩罚的话,就让他们打电话给我家里人就好。”想了想又开口,“缠绵的话,大概也不用负什么责任吧?反正她也不在教室。啊,要是老师问起她下午去哪了,你说,她下午去上音乐课了。”
拉着她,往前走。
“你的脚怎么了。”她垂着头,跟着他走,声音不再那么神气。
他走的很快,却稍微有些不自然的姿势。
“嗯,没事。”他笑笑,脸朝着前方,把没有红肿的那边脸对着她。
“我们去哪里啊。”
“去天台。”
不符合她心情的天气,太阳正好光明。五月份的太阳还没有太燥热,只是强迫眼睛要眯上。
也没有想象中的糟,有风吹过来时好温柔。
“霓生,”她还低着头,轻轻没有底气的声音,“来这里干什么?”
他带她走去有阴凉的空地坐下,无所谓的盘着腿,“教室人多,很吵。”
“可是我现在整个人都是混乱的。”她看着他的脸,还有脖子上被刮伤的痕迹,情绪更乱。
他也不说话,随意的眯着眼。
“你又打架。”她蜷缩着下,抱着腿,脸转向霓生,稍微变得一些红的眼睛。“虽然我知道,你只是自己想动手,不是因为我...”
“是因为你啊,”他轻快的开口,打断她。
一点鼻酸。一种情感,异样极了。
“霓生,你是在,保护我?”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
她吸了吸鼻子,笑了笑,“你身上有一种味道,你知道吗?”
“嗯?”他漫不经心的看她。
“刚刚你抱我的时候闻到的。一种好让人安心的味道。”
“我刚刚没有抱你哦。”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只是想遮住你的眼睛,捂住你的耳朵。”
“好啦,”她垂下头,“可是真的有一种味道,香香的,又不像人工的香味。”
“嗯。”
“不会是只有我才闻得到的荷尔蒙吧?”
“是檀香。”他轻轻的回答她,抬起头看着天上的云,在移动。“能安神。”
“这样啊...”
她看着他脸上的微微红肿,皮肤白白的,只要稍微红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还有衣领被扯得乱糟糟,露出脖子上的抓痕。“其实霓生,你不用因为我,和他们动手的。”
“我脸上的这一块,很难看吗?”他把头转过去,正对着她,伸手摸了摸脸,“让你很在意?”
“...当然很在意啊。”停了停,又开口。“那几个人趁我不在的时候,在班上,说了很多我不好的事情吧。”微微垂着眼。
“嗯,挺多的。”
“那你还为我打什么架啊。”鼻子有些发酸,“他们都已经说过我的事了。”
“你知道吗,他们说了你什么。”
“大概,可以猜得到吧...”
他笑起来,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可是,又不是说,他们说了什么,我就要相信什么。”温柔极了。
她却鼻头更酸,不能抬头。
“我不喜欢相信他们口中的你,我喜欢相信我眼中的你。”
就说这两句话,怎么有点耳熟呢。
原来是自己之前对他,随口胡诌过的。
她把头埋在手臂里,偷偷掉下眼泪。“霓生,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啊。”装作什么情绪都没有的口气。
“那么,你想,如果我没有带你走。”他的声音像棉絮一样轻,飘进耳朵里。“我没有去遮住你的眼睛,没有捂着你的耳朵。你现在会在哪里?”
双眼微微睁大,失了神。带着一脸的眼泪,抬起头。带着突然荡漾的情愫,带着鼻息间好像还能闻到的,他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我也不知道...”突然也红了脸。
霓生看着她的脸有些惊讶,稍微失措。“啊..怎么了..突然就哭了..”
“我没哭...”她又吸了吸鼻子,伸手揉眼睛。“你继续说你的,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啊。”
“...我是想,如果你一个人,身边没有人,大概会很可怜。”他还放在她头上的手有些尴尬的抬起来。
“...”
“所以就只是帮你一下。”
“你以前,发生不好的事的时候,身边有人陪过你吗?”
他愣了愣,眼神空洞一瞬,又清醒过来。“没有呢。”摇了摇头。
缠绵抓住他的手,两只手将他的手包在手心里,轻轻握住。“那好。”她脸上更烫,感受着他手的温度,还有他的手,其实很好握住。“从今往后,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有些发愣。“好啊。”他眯着眼笑起来,一脸愉悦。
“我是说真的啊。”她吐出口气息。“事实上,我也只能在你身边了。现在肯定也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不会的。”他的笑意更浓,目光落在握着他的手上。
“那你就不问问我吗?”
“嗯?”他低声应着,垂着头。
“要我解释啊,那几个人和我是什么关系。然后听我口中讲的版本。”
“如果你想说的话。”
是了,有些喜欢上他了。
“可是你要问我啊,你问我,我才好回答啊。”她放开他的手,坐得离他近一点,靠着他的位子。
“那,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们是以前同一个人罩着的。”她撩起耳边落下的头发,“那个人有没有说我是个社会姐啊,以前?”
他点点头,“嗯。”
“确实,我以前就是个社会姐。做过很多坏事。跟那五个人以前是同一个人罩着的,是个男人,很喜欢我,对我很好。”她说的漫不经心,眼睛也看向远一点的天空,“可是我不喜欢他。那个人一直追着我,后来他身边想要巴结他的朋友,不管男的女的啊,都来讨好我。做得好像只要讨好了我,就能巴结上他一样。不过也确实如此。”她吸一口气,才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熟练的手法,叼着烟,然后点燃。
“抽烟对身体不好。”霓生在一边默默的说着。
“哈哈没事啦,”她笑一笑,感到轻松一些。“这是我冷静下来的必需品。”
“必需品是可以换的。”
“好啦好啦,以后换。”她吐出烟雾,“然后呢,我就认识了很多人,在我们的学校比较得势,谁也不敢惹我。我也蛮享受的,其实我脾气很糟糕,很容易就惹是生非,仗着自己有人给我撑腰,别人都不敢拿我怎么样。所以也做过很多坏事,很多人在表面上虽然喜欢我,可是实际上也很讨厌我。我是那种,看上去左右逢源,但是却很寂寞的人。”
“嗯。”
“后来这几个人来找我,大概是因为,我已经决定要搬来这个城市了,带着我弟弟,哦,我有个弟弟,忘了跟你提起吧,叫复承欢,也长得顶好看了,招惹女孩子喜欢,对我特别好。”
“嗯。”
“然后那个以前喜欢我的男人啊,就想拉住我,发生性关系。”她冷哼一声,“我从很多事上面的确很感谢他没有错,可是我不喜欢他求回报。我没有要求他给予什么给我,一切都是他单方面情愿的,我又无意陪着他演。还想要我和他上床?怎么不走的开开的呢,哪凉快哪呆着去,什么破烂玩意。我就跟他把话挑明了,他就发火了,非要追着我不可。真的是吓死人啊,骂我辜负他,还收他给我的好处。这是实话,所以骂我就让他骂咯,可是他要给我好处那不是他自愿的吗,我没强迫他啊,他既然要给我什么,我不要白不要啊。”
“然后呢?”他听得认真。
“然后他有一个死对头,也是那种混的比较大的类型。就刚好找我,要他的什么情报啊之类的,我也觉得好笑,又不是特工,说的那么专业,还情报。我就随口把那个喜欢我的人的一些事,一些日程安排,然后犯过什么事之类的资料跟他介绍了一下,想着,他要是能帮我把那个麻烦人解决了也好。很无情吧?”她把烟头拧灭在地上,“后来就有女人,之前讨好我的,追来学校,指着我骂,那个人还把我给喊出去,想打我。然后我也打电话啊,我打电话给那个被我告诉了情报的人,刚好那个人也在附近处理事情,就火速赶了过来。带着一群男的,围住那个女的。当时我也很嚣张,笑着打了她,扇耳光之类的,叫她道歉。后来放她走了以后,就开始流传,很多人说我是戏子,戏子无情啊,我学音乐搞艺术的,他们就说搞艺术的人都太自私了,没有真情讲。各种骂我啊,之前那几个人不是在班上跟你们说了几分钟的话吗,大概那些吧,反正很难听,我也无言辩驳,我以前就是那么讨厌。”
“那你不怕我会讨厌你?”他的表情辨识不出情绪,睁着明晃晃的眼。
“不怕了,”她摇摇头,“既然我要陪着你,我就要让你了解我。你知道我以前的坏,你就可以发现,我已经在改了,我在一步步变善良。”
笑出来,“然后呢?”
“嗯,就是,后来听说过,喜欢我的那个人,被他们抓住吊打,赶回老家去了,连累了以前他罩过的人,也被牵扯到。我呢,也就纯粹只是个利用品。那个人利用我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事,就不会再管我了,反正他也对我没兴趣。刚好我觉得交易很棒,他帮我赶走了我想要脱离的人,也没有告诉别人他不会再罩着我。别人还是在我以前的城市会害怕我,只是在我学校里,还是没有人敢欺负我的。”
“然后这些人就千里迢迢追来这里。”
“听我讲完嘛,然后就过了一两个月,我都快把这事给忘了,中间开始有人敢跟我表白了,毕竟我这么漂亮,是吧?”
“然后,你就拒绝了,所以一开始以为这次来的人是以前喜欢你的人?”
“对...我其实是没想过..那个人以前的小弟居然还会对我的执念这么深,狗渣滓还来我面前摆脸,在以前的城市里,他们看到我都是躲着走。然后再加上时间也过了这么几个月了,我都把那个可能性排除了。”
“嗯。”
“估计那五个人也没想到吧,会有一个你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打散了他们的设想,但是他们想做的事也确实做到了。”她平静下来,好像头脑也跟着冷静下来,“所以现在,刚好我们都是那种不会再有朋友了的人,我就一心一意的照顾你吧。”冲他笑。“听完了我的口述,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我很喜欢你。”
她干笑着。“那好,我也很喜欢你,不过你也不要男友力那么MAX了,万一我迷恋上你呢?”
“男友力max?”他带着疑惑的眼看她。
“没什么啦,我也很喜欢你。”
她轻轻把头靠在他身上,又呼吸到他身上,安神的檀香味道。“那么我要睡午觉啦。”
那人也轻声应着,“嗯。”
“晚安,霓生。”她懒洋洋的说着,“不用上课的下午真好啊,和你呆在一起。”
他把手放在她眼睛上,遮着光。“是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