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虐何处欢》人生只剩疯狂

16、十六章肩上之吻

　　曾经咫尺天涯，如今天涯咫尺，一吻之间一瞬万年。

　　杜暄兴冲冲地跑到金大牙家楼下，抱着新买的毯子扯脖子喊道：“大牙，金大牙。”

　　金大牙睡眼朦胧地爬到阳台，望着楼下疯狂挥手的杜暄揉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周末六点杜暄会出现在这里。

　　“杜暄，你中邪了？大周末不补觉跑到这里撒什么野啊？”

　　“大牙，包大人家的包子卖光了。我听老板说六号楼金家买了不少，你分我点吧。”杜暄可怜兮兮道。

　　“你这么早起来就是为了讨要包子？”金大牙难以置信地问道。
　　杜暄掐着腰吼道：“问什么问是朋友还不快点拿包子来。”

　　金大牙此刻对杜暄佩服到五体投地，急匆匆的赶到厨房拿了一袋小肉包又拎了一杯豆浆，路过走廊时在暗柜中取了个菜篮子，麻利的将装粮食的菜篮绑在床单上慢慢运给等在楼下的杜暄。

　　“谢啦”杜暄接到菜篮，冲俯身望向自己的金大牙仰头嫣然一笑。

　　“你遇事怎么不去找姜喆啊？杜暄，你有情况啊。”金大牙望着格外反常的杜暄探寻道。

　　“我和姜吉吉最近有些尴尬，你也知道我红杏出墙了嘛。”杜暄神色尴尬地解释道。

　　早就听说杜暄成了何会长的女朋友，一直以为是谣传原来竟是真的。

　　姜喆对杜暄而言亲密似家人，如今想必定是尴尬异常，杜暄心里肯定不好受。
　　抱着让杜暄开心一点想法的金大牙打趣道：“阿杜啊，你家何会长对你好不好啊？我看你倒是胖了不少，想必何会长家的伙食不错啊。”

　　“你能不能不调笑我了啊？以叹他对我可好了，一会还要领我见姥姥去呢。你知道吗？以叹的姥姥也喜欢吃小肉包哦。”杜暄将小肉包塞在怀里，深怕小肉包受凉。

　　金大牙望着紧紧抱着毯子的杜暄疑惑问道：“你抱毯子做什么？”

　　“以叹胃不好，我抱个毯子走到哪里累了铺下就坐免得他受凉啊。”杜暄一脸嫌弃金大牙愚笨地模样，彻底激怒了睡意渐浓的金大牙。

　　金大牙清清嗓子吼道：“杜暄，你再不走何以叹就不约你了！”

　　“诶呀”杜暄一看腕表居然已经七点了，自己还在这里和金大牙斗嘴真是愚蠢至极。

　　杜暄挥挥手向金大牙致谢道：“我走了，改日小肉包谢恩。”
　　金大牙望着杜暄欢快远去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

　　“你在哪里？”杜暄接起电话时，姜喆暴怒的声音响起而何以叹依旧冷静地不肯低头。

　　“我在等公交，姜吉吉你怎么听起来好生气的样子？”杜暄本分认真地答道。

　　“我不止听起来生气，本人更是生气好吗？小太阳，你长能耐了啊？听说你搞定了何氏集团的何以叹，怎么也不开个庆功宴啊！”姜喆酸气十足的话语，在杜暄耳中更像讽刺。

　　“好了，对不起。姜大少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杜暄上了公交车，直奔最后一排安稳地坐下。

　　“你有没有座？路挺远，如果站着会很累的。”姜喆关切地问道。

　　“当然啦，你知道的我很幸运。”杜暄调皮地笑道。
　　“小太阳，玩玩就好不许认真。”姜喆话锋一转特意嘱咐道。

　　杜暄故意装傻地笑道；“姜吉吉，我跟你讲哦，今天包大人家生意特别好。我一个小肉包都没抢到，差点就要哭死了。”

　　“我买了”姜喆淡淡答道。

　　我买了什么意思？难道姜喆买光了包大人家的小肉包吗？

　　为什么？姜喆为什么这么做？

　　“杜暄，你迟到了。”等了又等终于等到杜暄的何以叹，见杜暄专注于打电话连下车都忘了，着急地上了车冲到最后一排握住杜暄的手腕。

　　“以叹啊”杜暄迅速地挂断电话，整个人抱住何以叹天真笑道。

　　何以叹牵着笑容满满地杜暄，走到司机面前歉意道：“不好意思”
　　司机挥挥手笑道：“没关系”

　　杜暄望着站牌前的香水百合笑眯眯道：“以叹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花呢？”

　　何以叹抱起一大束香水百合低语道：“这是送给姥姥的，她很喜欢百合花。”

　　杜暄有些失望的垂下头，但是过了一会就又满血复活地笑道：“我很懂事哦，才不会吃姥姥的醋呢。”

　　何以叹牵着杜暄胖乎乎的小手，一直慢慢往前走。

　　那条路很远也很长，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无尽的墓碑，遍地的雏菊，一切都预示着无法改写的死亡结局。

　　杜暄手一紧，望向何以叹欲言又止。
　　“她走了，一个月前。”何以叹凄然地苦笑道。

　　杜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来何以叹的胃痛是心痛的体现，原来在死亡面前我们说什么都那么无力。

　　“姥姥，我来了。你看这个笨头笨脑的笨蛋就是杜暄，她和你一样特别爱吃小肉包，笑起来总是明媚似阳。”何以叹突然在一碑墓前停下脚步，静静将香水百合献上。

　　杜暄将毯子抖开盖在墓碑上，望着慈爱的笑脸不知为何难过的想哭。

　　“姥姥，我是杜暄。您盖上毯子就不怕冷了，还有我带了小肉包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杜暄从怀里掏出还热乎乎的小肉包，踮起脚尖对着天空高高举起小肉包笑道：“姥姥，你吃，吃的到吗？”

　　“你那么矮，姥姥在天堂怎么够得到呢？”何以叹强忍着泪水问道。

　　“可是姥姥很喜欢小肉包啊，我希望在天堂那一端姥姥也可以吃到小肉包。”杜暄偏执地举着小肉包，实在看不下去的何以叹微蹲下身子，让杜暄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将杜暄高高托起。

　　万里碑墓，生不再见，死则相会的墓地中央，泪花落地的少年默默问肩上执着高举小肉包的少女道：“她有说什么吗？”

　　“姥姥说以叹啊，不要哭，我很好真的很好。”杜暄微俯下身望向那双泪花涌动的眸子，心痛的绞在一起。

　　杜暄不知着了什么魔，渐渐吻向何以叹柔软的唇。杜暄眼角的泪珠混着何以叹悄然落下的珍珠一同坠落，这一刻痛共同承担而伤一起愈合。

　　“以叹啊，我不会离开你。无论错对无论生死，杜暄都会走向何以叹。”杜暄对着姥姥的墓碑宣誓道，何以叹无名指贴着杜暄的红唇噤声道：“如果开始不及一辈子，我死都不接受这结局。”

　　人们常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成功唾手可得。而此刻杜暄觉得坐在何以叹的肩膀上，幸福不再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