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参展第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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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爆科奇秘密情人》、《风流浪子科奇提到铁板》、《他是谁？》……
一觉醒来仿佛又变了一个世界，罗黎文茫然地看着怒气冲冲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安凯，房间外喧哗的记者虽然已经被酒店方请了出去，但依旧有许多人抱着八卦心态路过一次又一次。
罗黎文瞄了一眼电脑，数十个页面一字排开，有如风月秘史的报道依旧源源不绝的在网络上四处流传，每次刷新，蚯蚓般扭来扭去的回复就会增加一大摞。
所有的报道还会搭配一张罗黎文站在门口，一个只裹着浴巾个外国男人躺在地上的图片。
“那个家伙，别让我再碰见他。”从罗黎文口中听见事件前因后果的安凯越是转悠越气，瞄了眼脑子到现在还没有转过弯的罗黎文，深刻地感受到了一位老父亲的责任。
于是转身撸着袖子噼里啪啦死命敲键盘再度和各路粉丝围观群众大战三百场，然后毫无疑问的双拳难敌四手的被骂地狗血淋头退场。
和他相比，《死海》剧组的其他人就表现得淡定多了，尤其是来自万康娱乐的那位制作人，和安凯通电话时语气中隐隐约约还透着一点欣然的态度，只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语：
“放心吧，科奇在国内没什么影响力，这样的花边新闻传上两天就自然消停了，不会对小罗的未来有影响。”
“犯不着这么生气，清者自清嘛。”
说完还兴致勃勃的趁着这股热潮出了酒店，显然是要打着科奇绯闻对象的名头去给《死海》打打广告。
这样几乎是落井下石的举动气的安凯差点把键盘都摔了。
整个过程中罗黎文始终一脸平静，网上的陌生人骂也好咒也好他反正都看不懂，至于剧组顺势这么利用他的绯闻也全然不在乎。
见安凯那么生气，他还有闲心去烧了一壶茶端来给他消消火，然后掰着手指头提议：“要不我们去控告这些媒体发虚假消息？”
罗黎文最喜欢现代社会的法律了，不管什么事情似乎只要往法院一告就总能彻底解决，简单又干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他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遇见问题后总喜欢走一堆弯路，又是发动舆论、又是找关系、又是和对方谈判，吃力不讨好最后还不是要上法院。
安凯被罗黎文近乎直线的脑回路噎了一下，哭笑不得至于叹着气摇摇头：“哪有这么简单，玩擦边球人家才是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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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私底下有多少新闻闹得如何煊煊赫赫，太阳一升起来，电影节依旧按照常自己的步骤一步一步前行。
早上10点整，整个《死海》剧组都在电影展安排好的展映厅集合。
因为有投资商报销费用，《死海》剧组人来的比较齐，除了导演、制片、男主角罗黎文以及安凯，剧组的摄影师也来了，再晚点时，乘着早班飞机过来的杨柯也出现在展映厅。
她今天依旧穿着一件闲适的长裙、长发盘在一侧、脸上画着淡妆，显得轻松自然又不失大方得体。
“杨柯你这回可是作为电影展那边的工作人员过来的，你看是不是给我们剧组开个小后门。”
导演杨云挺着啤酒肚拉着她说了几句闲话，罗黎文于是也借机上前一步同对方打了个招呼，喊了声前辈。
“哎呀，你这声前辈一喊，我觉得自己老了二十岁都不止，”杨柯哈哈笑着就拉着罗黎文让他改口：“你直接喊我姐吧，回头我也好说自己其实还不满三十。”
罗黎文从善如流的就喊了一声“姐”，然后两个演员就凑在一起也聊起了今年的影展。
虽然水平相差巨大，但杨柯并不是那种只会夸夸其谈的理论派，哪怕是导演的个人风格、影片的意识形态、拍摄手法、演员的表演方式这些寻常人听都不想听的东西，也能用举例或者对比的法子鲜明的展现出来。
尤其是谈到和本职相关的演员这一款，还会当场就来那么一段，丝毫没有顾忌形象的意思。
不但是罗黎文，不少来的早的观众和工作人员都路过时都被她吸引住了，围边上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听到了电影开始放映的时间，然后顺其自然的留下来成为了《死海》的第一批观众。
短片开播的时候罗黎文没有和导演制片一起坐在第一排，而是找了一个最适合欣赏影片的位置，混在一群观众当中坐下了，这是第一次看见自己拍摄的片子的成品，因此坐下时候姿态比往日更加端庄几分。
他仰着脖子打从一开始就盯着屏幕，看着屏幕里从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渐渐折射出光晕，呈现出海水的真面目，然后又看着只有隐约轮廓的海水飘飘荡荡，一道身影在其中沉沉浮浮，渐渐飘近。
——那是阿金。
故事开始在一个格外漆黑的春天的早晨，出门打鱼的村里人在海面上发现了阿金的尸体，尸体被送回阿金家里后，家人为他的死亡悲痛之余还万分不解，紧接着让人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村里好几个大姑娘小寡妇或遮遮掩掩的或光明正大的上门来说要为阿金戴孝，在他们绘声绘色的描述中，阿金老实本分的面具下，一个寂寞的寻求慰藉的心灵渐渐浮出水面。
虽然拍摄的时候每一场戏罗黎文都站在边上就在场里看着，但是等成片出来的时候，拿种灰暗的色调丝丝缠缠的顺着音乐爬上人们的心头，依旧叫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随着阿金荒诞生活的真相被揭开，家人们为了保存脸面连他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自杀都没有追查，匆匆忙忙的就要把他下葬的镜头出来后，镜头外的罗黎文注视着镜头里的躺着一动不动的人，居然也如同一个局外人般为他感到心寒。
15分钟的短篇很短很短，好像一眨眼就已经结束了，影片的最后，装着阿金的棺材被埋入深坑，一铲一铲的土向着镜头泼来将屏幕再次带入黑暗。
伴随着那刷刷刷的土石覆盖的声音，罗黎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听见耳边响起了一阵并不如何热烈但有力的鼓掌声。
这掌声像是讯号，很快就带起了大片大片不同语种不同口音的讨论声，主创们则隐藏在黑暗中彼此对视，竖着耳朵仔细倾听着哪怕是最微小的说活声。
直到大灯打开，灯光晃过杨云的眼睛叫他又顿坐了好一会儿，这才咬紧腮帮子走上了台，他这时候是该说些什么的，可站在台上好一会儿，他竟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参展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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