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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小姐......」男人在收銀員耳邊輕呼,企圖喚回面前目光呆滯的女人的一魂一魄。
      「好帥阿......」收銀員小姐眼睛眨也不眨的定定地望著眼前人,雙眼閃亮,冒著兩個大心心。
      好漂亮的人阿,似女非女的絕美容顏跟她昨天捱夜啃完的漫畫中的陰柔男主角不相伯仲,絕對是她心目中男男故事中受君的不二人選。
      小之又小的由衷讚嘆順利傳入男人耳中,他受不了地一反白眼,在收銀員耳邊一聲大吼,滿意地看著她一個突跳、猛然回神。
      很好!如果不是這張臉,他的時間可能會多很多很多。至少不會總有男人過來問他有沒有雙生姊妹,不會老是被風化組、掃黃組、緝毒組借調去扮妓女男妓高中生,不會被人看著呆呆出神,當然更少了男人女人「不懷好意」的搭訕,然後大概就會多很多時間與牡丹台周旋......說不定現在在臉上割一兩道血痕,明年今日就會是他光榮大破牡丹台之期。
      男人心不在焉地吃著午餐,筷子玩弄著無辜的面線,腦袋想的卻是血淋淋、絕對讓人反胃的畫面——下刀的方位......
      「嘩,死胖鬼,好狗運喔!這一餐你逃不掉的啦!」酸溜溜的聲音傳進男人的耳中,墨黑色的丹鳳眼一抬,只見兩個一胖一瘦的男人坐落在飯堂唯一一張空桌。
      「哈哈,我說我是跟小夏五五分賬,你信不信?」大胖子呵呵笑著,好不得意。誰叫他居然猜中了分局傳奇夏亦斐抓著現行犯出現在警署的日期,一人獨得幾萬元。
      「哼,我怕是小夏自己下注也不一定會中,何況你敢?」小夏哪裡能猜中哪天能撞上罪案?
      哼,又是分賬又是下注的,敢情這分局成了地下賭場了?有一點警察樣好不好?難怪外面投訴不絕於耳,人人大呼靠警察不如靠自己。男人低忖著。
      「老大,終於來了啦?」上方傳來充滿招氣的招呼聲,把男人晃悠悠的思緒拉回來。「我等你等到頸都長啦!」陽光男孩毫不客氣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一邊吃面,一邊滔滔不絕:「我常跟同事說跟過三局的傳奇學習,他們一直也不信;說那次追捕連環強姦殺人魔過程有多驚險、老大有多威武機智,他們也不信,還說我小說看多了......」
      好樣的,那兩個男人還猜起下期號碼來了,真大膽。死老頭不會是明調他來「送禮」,實際要他查什麼警察圍賭案吧!?拜託,他可是刑警,手頭上還有一大堆案件未了,更別提查牡丹台是一件令人多嘔心瀝血的事,別老是大材小用好不好?還是他上輩子跟死老頭結下什麼深仇大恨,今世他沖著自己報復來了?
      「老大,你有在聽嗎?」五指在男人面前晃動,把他的思緒再拉回來。
      「沒有。」男人答得乾脆坦白,「他是誰?」下巴向後方努了努。
      「哦,陳叔阿,今期大贏家囉!他囂得起。」男孩的語氣透著幾分羨慕,大意地忽略了男人聚攏的眉頭。
      「你們一直也在賭?」哼,真夠明目張膽了。倘若他們真的是死老頭調他來的原因,那他一定會不負所望給他們一頓好看。也不想想他手上那些慘絕人寰的無頭屍案、失蹤案、燒屍案、滅門案......卻叫他來管這些沒干沒係、無傷大雅的小事?區區警察圍賭案而已……
      冷冽的語氣讓氣溫驟降,男孩不禁打了冷顫。「沒......有啦.......」在冷瞪下,男孩怯懦地改口。「但真的不是什麼賭博啦!充其量只是競猜遊戲,猜我們的傳奇何時破案而已。」對,遊戲而已。寓工作於娛樂嘛,老大教的。
      「夏亦斐?」冷唇吐出一個人名。只會亦只可能是她,這個從他踏入這裡的第一刻開始就不絕於耳的名字......
      「對啦!夏姐破案速度之快,就算比不上你也不相上下啦,況且她連休假也會撞上非禮阿、打劫之類,所以由她經手的案件多得很呢!」
      聞言,皺起的眉頭一時放鬆,男人換回一張無害的娃娃俊臉,速度之快足以媲美川劇的變臉大師,看得陽光男孩張大了嘴,心裡驚唉連連,佩服得五體投地,大喊自己沒封錯偶像。
      是遊戲就沒問題,不會是他今次「外借」的原因。
      人做傳奇、他做傳奇,他老是被調來調去,美其名是分局之間的溝通交流,實際不是要暗查些沒人想碰、牛頭馬面都避開三尺的官僚貪污案、警匪勾結案之類,就是用他來還人情——幫死老頭兒時玩伴阿、三太公的表姐的六姨婆的女兒的青梅竹馬阿等等等等解決掉在辦公桌上放得快長蜘蛛網的案件。
      「然後?」夾了一件春卷放入口,男人漫不經心地問。
      「然後有人開始猜下一次由她經手的案子的日期,不過這行不通阿,因為人人都猜是明天。於是經過磋商研究,終於決定競猜下一次夏姐手抓犯人入警局大門的日期。」
      「沒中過嗎?」
      「當然沒有,你以為這麼易中阿!夏姐在休息時間抓到現行犯,九成九會打電話叫人來領回去,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她在回警局途中正好抓到,於是『順道』帶回來而已,這麼順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陽光男孩搥胸頓足低嘆。
      「你倒知得很清楚。」
      「當然,我跟她是同一組的。」
      男孩面容發光,雙眼閃亮——跟剛才那花癡收銀員表情同出一轍——男人猜這夏亦斐一定是光耀門楣、得上司厚愛、受同事歡迎、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那種人。
      「她......」突然一隻天外來手捂住了男人的嘴,奪去他的發言權,男孩骨碌碌地轉轉眼珠,示意他望向前方手執食物盤、正四處張望找座位的女人。
      好......酷的女人。
      五官和運道沒有圓角,抿緊的薄唇和黑白分明的大眼透著冷漠、不屈和倔強,一頭恍如好久沒梳理過的凌亂短髮柔化不了她遺世獨立的氣質,衣服上那片看來跟鎖骨處的污跡來源一樣的泥灰色沒有為她帶來一絲狼狽,反而讓她更灑脫更性感。
      性感?
      呃.......男人迅即理智地拉回今天頻頻脫軌的思緒。
      「夏姐,來這裡坐吧!」陽光男孩站起來嚷叫,甚至熱情地走過去想拉她過來。就在男孩的五指快碰到夏亦斐的手臂那一剎,修長的身子一偏,避開了。
      男孩看著抓了個空的手,暗斥自己莽撞。全分局也知道夏姐最最討厭別人碰她,上次有人不慎「越界」,拍了她的肩膀,結果被她一個快速絕侖的摔肩過狠狠地摔在地上、回家休養了幾天。還好,還好這次夏姐避開了......
      「夏姐,對不起。」男孩一臉懊惱地向早已坐下的人道歉。
      「沒關係。」
      這女人真的酷——啜飲著黑咖啡的男人這樣想。
      連嗓音也低沉。小志跟她道歉時她的眼眸和嘴角也沒有一絲笑意,雙唇連一個最基本的孤度也吝於勾起,語調冷淡得讓稍為清醒的人徹底懷疑那句「沒關係」有幾分真幾分假。當然,稍為清醒的人不包括他身邊的一臉笑意的小志在內。
      「夏姐,剛剛抓小偷有受傷嗎?」
      「沒有。」
      「他認罪了沒有?」
      「他是現行犯。」
      呃......小志一臉尷尬。
      一陣凍人的沉默。
      夏亦斐仍自在地吃飯,男人則是一臉愜意地坐著看「小火柴企圖熔化寒冰反被凍傷」的肥皂戲碼。
      「夏姐,我給你介紹......」小志依然不死心地繼續努力,「他是第一天來我們分局的,香遠清。」
      菜鳥?阿哈,抱歉,她敬謝不敏。沒溫度的眸光稍稍從海鮮飯中移到對座男人「不男不女」的孩子臉上,瞬即回到原點。
      望著老大調侃的眼神,再望向夏姐低垂著看不見臉色的頭顱,小志頓時覺得臉上冒了幾條黑線、頭頂有幾隻黑色的烏鴉戲劇性地飛過。
      唉......環視飯堂四周,每一張餐桌上的人或低語或大笑,都在侃侃而談、氣氛融洽。他這一桌呢?氣氛緊張得如開戰前夕那一剎詭異的平靜,三人比分手後的龜毛男女更如同陌路。
      第九次溶冰實驗宣告失敗。
      是他的錯。
      看著上年屬於他組員的新人小志一臉灰心的表情,香遠清無聊地在心底劃著評分表。恆心不夠,扣五分;毅力不夠,扣五分;太易沮喪灰心氣餒,扣十分;未能認清自身短處,再扣廿分......負四十的菜鳥,命定早早壯烈犧牲——派他去跟監怕他心浮氣燥,派他去當臥底怕他吃不了苦,派他去當巡警還怕他追賊途中喊熱喊累要放棄呢!最好就是送他去失物認領處面壁反思幾個月,包準下一次外勤時又是精力充沛的大好年青警察。不過,看在他敬老尊賢謙卑受教的份上,可以大方地給他加個四十分剛好湊成零。沒潛質沒緊要,銳角磨上幾磨就好。最怕是不受教卻自以為事、以為自己是地軸的愚子。
      「老大,牡丹台破了沒有?」靜不下來的小志溶冰不成只好再次把香遠清視為閒聊解悶對象。
      「你有看見新聞嗎?」
      「什麼新聞?」小志一臉不解地看著香遠清。
      「沒有就即是破不了。」順道賞不識相、開錯話題的白目男一個大白眼。
      「那你對牡丹台有什麼新計畫阿?是......」
      嘎的一聲,小志的問句被對座冷著一張酷臉的女人突兀的拉椅聲打斷。看著女人利落地把沒吃完的海鮮飯倒進垃圾桶,迅風似的離開飯堂,小志眨眨眼,不解地問香遠清:「我有說錯什麼嗎?沒聽過夏姐想破牡丹台卻破不了阿!」
      「可能她在吃飯時聽到案件討論會作嘔吧!」香遠清聳聳肩撇撇嘴,狀似不在意,眼中卻閃過一抹深思。
      「對耶,傳奇是怪異的同義詞。」就好像老大也是出牌不按牌理的傳奇。小志一臉認同地點點頭,還豎起大拇指稱讚男人見解精闢、一針見血。
      又是嘎的一聲。
      這次,卻連香遠清也離座了,留下嘗未理解「禍從口出」的大義的小志一臉茫然地獨個呆呆坐著。
      跟口不擇言、腦袋少條筋的人說話,氣死的終究是自己。香遠清對此,一向有很大感受。
      **************************
      可惡,連想好好吃一頓午餐這樣小小的願望也不能讓她實現。
      就不會可憐一下她昨夜跟監,大半夜沒睡之餘還被逼在野外把蚊子餵得飽飽,一大早醒來上班又遇著眼睛長到背後去的笨笨流氓找她打劫.......好不容易能抽瑕吃個午餐,卻遇著同桌的人大聊「破牡丹台」大計。
      她該代牡丹台眾人送兩張感謝狀給他們,多謝他們的過份關懷,還是該賞他們兩拳,打醒他們不切實際的混沌腦袋叫他們別在陽光燦爛的大白天作白日夢?
      有時間就把注意力放在隨手就能抓著一大堆的兇殺案好不好?沒事走來煩牡丹台,然後蕭堯又會煩她來,最後忙得一頭煙的不又是她?
      一想起又有不知死活的菜鳥盯上牡丹台,她就頭痛又作嘔,連海鮮飯也吃不下。
      冷著一張酷臉的夏亦斐走回辦公桌,冷然的氣息明確暗示同僚她心情不好,無事勿擾,有事也最好另擇良辰吉日。
      當然,世上還是會有人會看不到讀不了她身上掛著的「生人勿近」牌子。一是白目得要回家反思自己眼睛為什麼沒擦亮的迷糊莽撞菜鳥,二是身份比她高、老是擺官威漠示她個人情緒的臭組長。
      而此刻一聲聲以石破天驚之姿劃破辦公室寧靜的呼喊,好明顯乃出於後者。
      像是後腦有長眼睛的,組長晃近時皺緊眉頭的她正好把視線稍稍移離報告書。
      「來,給你介紹......」
      看著組長諂媚的訕笑,她覺得一陣寒氣從腳底直鑽上背脊。
      「不用了。」手沒所謂地一揮,成功截斷組長的話,她又再次專注於報告書的內容。
      用得著「介紹」的,一定不是好料。
      組長神情一呆,半晌才曉得自己又沒有被手下看在眼裡的事實,禁不住哇哇大叫:「夏、亦、斐,這是你敬老的表現嗎?給點點尊重我好嗎?你有當過我是你的組長嗎?屢屢違抗命令擅自行動我也睜眼閉眼......」
      是睜隻眼閉隻眼還是懶得叫她寫悔過書?夏亦斐看著文件,悻悻然地想著。可惜,總有人看不慣她安靜.......
      胖胖的大掌搶走她的報告書,強逼她認真聽自己說話。
      「香遠清,你未來的拍擋。」他擺出老前輩的強硬語氣,明示眼前後輩要尊重尊重上司兼長者。
      「你再說一次?」夏亦斐的語氣一貫冷淡,卻令組長剛才搶報告書、碎碎唸的氣勢泄了一半。
      嚥嚥口水,組長硬下頭皮再重覆一次。
      「呃......其實......」唉,為人組長甚艱難,要討好上司之餘又怕得罪部下,最後兩面不是人,煞思量阿!難怪他化悲憤為食量,褲子一個一個碼換。最悲慘的是他甚至不曉得有夏亦斐在好還是沒她在好。有她在,是要把止痛藥當糖吃、瘦身水當潤膚露用;但沒她在,天天與堆成小山的案子發呆,又是好景嗎?
      「你真的這麼討厭我?」絕冷低沉的嗓音打斷組長的囁嚅。
      「沒這麼誇張啦!」他急忙擺擺肥肥的手,「亦斐,你怎麼這樣想啦,你是我的得力副手嘛!而且這是分局長命令。」組長搖搖頭,表示事不關己,要尋仇就找上頭去。
      「那為什麼想我死?」
      「嗄?」肥臉堆滿問號,「我什麼時候想你死阿?」她死了,他絕對絕對會生不如死。一想起那將會在夏亦斐消失後堆成一座小山的案件,他就覺得頭皮發麻、臉部抽搐了,還是有她在好。
      「把一個菜鳥丟給我,不就是想我過勞死?」
      「哪裡有菜鳥啦?」老組長壓根不明白部下玄之又玄的說話。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在老組長的臉上轉了一圈,又看了看他身後面相如高中校草的高大男生。答案不言而喻。
      「我什麼時候說他是菜鳥啦?」
      「小志說的。」
      「什麼?死鄧庭志,做什麼鬼謠,看我會不會扒你一層皮......」大吼一聲,老組長像一隻被扯尾的老虎,咻一聲的離開扒人皮去了。
      夏亦斐抓回報告書,專注地繼續看,低垂的頭顱明示主人完全沒與新同事交流溝通的意願。
      「斐妹妹阿,」頭頂傳來渾厚磁性的嗓音,「小志只......」
      「你叫我什麼?」純然冷絕的暗沉聲音打斷男人的話,女人臉上微皺起的兩條毛毛蟲指示對方她的心情很、不、好。
      「斐妹妹。」孩子臉一臉無害,還向夏亦斐眨眨眼。
      「憑什麼?」
      「憑我比你大個幾年囉!」孩子臉上掛燦爛得刺眼的笑容。
      「你?」夏亦斐擺明不信。
      「我只是有張人見人愛、車見車載、棺材見到也不忍心打開蓋的娃娃俊臉而已。雖然我比街上那些游手好閒的小混混更像十六,但實際我廿六了,所以囉,夠格叫你一聲妹妹啦!」香遠清咧嘴而笑,露出潔白得刺眼的牙齒。
      真的是這樣嗎?黑白分明的大眼第一次正視男人的俊臉,卻依然找不到說服自己的理由。
      不過無論他是十六還是廿六,是菜鳥還是老鳥,她夏亦斐就是很不想跟這個嬉皮笑臉的男人合作就是了。
      再說,他憑什麼與她攀親道故?
      正要開口叫沒有自知之明、臉皮一寸厚、早已毫不客氣坐在她的辦公桌上的男人離遠一點時,老組長又旋風似地走回來,大手在桌上一拍。
      「夏亦斐,他注定是你的拍擋了,不能反抗不能拒絕不能上訴不能抗議,要心甘情願,因為這是分局長的命令。」言下之意是,你認命吧!
      淡淡地掃了組長一眼,她再次專注在看了好久還是看不完的報告上。
      「夏、亦、斐,你這是什麼意思?」組長被漠視他的部下氣得吹鬚碌眼,只好不斷提高音量以示不滿。
      雙肩無所謂地一聳,視線仍膠在白紙上。
      「夏、亦、斐!」老虎被徹底激怒了。
      「我只是在想申請調分局的成功率有多高而已。」冷淡的語氣依然沒有一絲起伏,比新聞報導員的聲線更平穩。
      「亦、斐.......」盛怒的老虎頓時泄氣了。
      「是命令不是嗎?我聽到了。」調分局即是要搬屋,而很抱歉,她懶,暫時未有這項考慮。
      「嗄?」就這樣?她答應了?還答應得這麼乾脆爽快,不用一兵一卒,不用血流成河?他還早已做好與她大戰七天七夜的心理準備、擬定了讓寒冰點頭的十大計謀了耶!
      依然坐著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興味,不懷好意地伸出右手,搶下夏亦斐手中的報告,與冷凍的手一交握,隨即鬆開。
      香遠清揮揮手轉身走去,口中還不忘嚷嚷:「放心,我會讓你盡快適應我的。」
      獨留還不相信自己這麼好狗運的組長和冷眼微瞪大又緊握拳頭的夏亦斐在辦公室內一坐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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